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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日早上是个大晴天,在帝都乾元城内,所有的驿站和客栈都已经住满,城外,还架起了数百顶帐篷。
曹家老爷子是少司,所以曹信兄弟住在少司府邸中。府邸并不大,有十几间屋子,曹信兄弟两人住在一间,其他家臣和下人们得好几个人挤在一屋了。
曹扬、曹信、小丹和夏侯节一行四人吃过早饭,走在参加祭天大会开场仪式的路上。本来计划上只有夏侯节带着曹家两个小少爷去的,曹信执意要带上小丹。爷爷很早就去宫里和其他官员一起准备仪式了,夏侯节拗不过曹信,只好准了。一路上曹信上蹿下跳甚是欢快,一会看到不认识的玩意问哥哥,一会看到认识的玩意又忙着教给小丹。
乾元城里,人头攒动,商贩们知道这几天城里会聚集全国的贵族,无不早就备好了货,早早开门等着。周围城乡里的人,也带着土特产跑到成立来贩售。街边上,还能看到不少卖艺的人。小丹见了这人山人海的阵势也甚是惊奇。
“想不到帝都这么热闹,比我们的县城还要繁华的多。”走了一会,小丹瞪大了眼睛说。
“小丹你真是好笑,这帝都是全国最繁华的城市了,这几天又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的时间,你那个什么县城,这么好比。你这比法,就像是拿大象和一直老母鸡,哦不,是拿大象和刚生下来的小鸡崽子比,哈哈。”曹信笑道。
“那你们每年都能来玩一次吗?”
“哪有这么好啊,这种盛况6年才有一次。一位天子即位之后,每隔6年,举行一次祭天大会。那些住的偏远的诸侯,来一次帝都可能要40多日,来回就是80多日,每年举行要把他们折腾坏了。”
“这么远啊!易王也可以统治那么遥远的地方吗?”
“所以才需要诸侯嘛,实际治理都是诸侯进行的,平时写信遣使汇报一下,每隔六年再来面见天子,当面汇报一下工作。天子直接管理的啊,也只有王领这片土地,面积大概只有青国的四分之一。”
小丹似懂非懂的回道:“哦,原来青国那么大。”
“那边的面具好有趣,我们去看看。”说着曹信拉起小丹就往不远处一个卖面具的摊子上走。
夏侯节说:“阿信少爷……”
然后被曹扬止住:“无妨,祭天大会的时间还早,让他沿路再玩一小会也可以。走,我们跟过去看看吧。”言罢,曹扬和夏侯节就跟了过去。
另一边,曹信已经开始在大堆面具里挑选。这摊位虽然不算大,但是只卖面具,种类特别丰富。各种材质:木质的、青铜的、纸质的,五彩斑斓:红的、黄的、黑的,各色主题:神话人物、历史人物、飞禽走兽是应有尽有。曹信一时犹疑不定,又觉得买几个带在身上太不方便。回头问小丹:“小丹,你觉得那个好看?”
小丹左右看了几眼,很快就伸手指了一个木质的黑色面具。
“这是个什么玩意?”曹信拿起来把玩了起来。
买面具的老头说:“这小姑娘真有眼光,这个啊,叫吞天鬼。相传曾经在一千年前帮助神农攻伐东夷。那时候,吞天鬼把整个天都吞了下去,整整十天,世间都是伸手不见五指。东夷最是怕黑,就败给了神农族。”
“你这小老儿又胡编了。”曹信笑道,“如果有这种传说,怎么现在凤凰教的寺庙里,都不见供奉这尊鬼神。”
“这就是少侠有所不知了。后来,这吞天鬼居然起了贪心,迟迟不愿意把天突出来。神农王这就急了,于是打败东夷之后,就释放法术,把这这吞天鬼给毙了。然后从他肚子里,把天给掏了出来,日月星辰这才又重新出现。”老头一脸神秘兮兮,把故事气氛渲染的很好。
曹信听了欣喜的很,见这面具做工也还算精致,就买了两个“吞天鬼”的面具,一个塞给了小丹,一个自己拿着。
转过头来见到了不远处的哥哥,就走过去晃着手里的面具说:“哥哥,你有没有听说过‘吞天鬼’的故事?”
“没有,那是什么?你说来听听。”
曹信得意地,又把故事给哥哥说了一边。
哥哥笑着说:“这个吞天鬼倒是和你一样调皮,你买给自己还挺合适的。怎么你给小丹也买了个一样的。”
“是小丹先相中这个面具的,老板夸她有眼光呢。”
小丹连一红把头低下了说:“夏侯叔叔、哥哥,我以为是少爷让我帮他挑面具,如果小丹不能收少爷买的东西,小丹这就让老板退了去。”
“不用了,不用了。”夏侯忙挥手,“只要少爷高兴,买给你东西你拿着好了。只不过等回了家,你要给总管报备一下。我们啊,赶紧走吧,仪式就快开始了。少爷,等今天的仪式过去,后面还有6天呢,您随便玩。”
“是,是,不看别的摊子了,我们走吧。”曹信笑着说。
一路上,虽然还是忍不住东张西望,但有哥哥和夏侯管着,曹信也不敢逗留了。只是默默地把一些店铺或摊贩的位置记着,好明天再来玩。不多时,四人终于到了仪式的会场。
会场位于祭天广场,一个扇形的广场,扇形内侧有一个直径约15米、高1米的圆形砖石高台,高台的圆心又有一个方形的祭坛,祭坛中央放着一口大的青铜鼎。广场之内布置了500多个椅子,几乎每个,背后的贴着姓名。
夏侯节和小丹在广场两侧的空地上,曹家兄弟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两人挨着。
曹信左右看了看说:“还有很多空位子,一会仪式开始了,如果还有空位子,我们就让夏侯叔叔和小丹也坐下来吧。这仪式,要很久吧。”
曹扬拍了拍弟弟的小脑袋:“我看你啊,只顾心疼你的小丹妹妹,脑子都坏了吧。这些椅子是专供贵族、上卿及其子女和正室妻子的。小丹坐在位子上要是被查出来,依照天子颁布的新律,是要被流放边疆的,到时候,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小丹妹妹啦。”
“边疆……那不是刚好陪哥哥去作伴了。”
“傻瓜,她又不一定发配陇西。再说,陇西的军人怎么会和流放犯在一起。”
曹信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哥,你真的要去藩镇找父亲了啊,这样我在家好无聊啊。”
“好好念书啊,捣蛋鬼。你哥哥我已经年满15岁了,不能总是在家待着了。去藩镇从军,在父亲身边帮帮忙,对我也是一种锻炼嘛。也不能总是在家陪你胡闹。”
“知道啦,以后毕竟是要做家督的人嘛,觉悟就是不一样。”
“谁说一定是我做家督了,如果你好好读书,好好习武,将来可能就是你做家督啊。我们现在又不像前朝,现在是立贤不立长,你不要给自己偷懒找借口。”
“论才能,我本来就比不上哥哥,爷爷和爸爸又显然更喜欢哥哥,我看我是没希望喽。再说,当家督也没什么好的,为了延续我们曹家的地位,还得跑去做官,无聊又拘束,没意思。我还不如四处游山玩水,读书交友来的痛快。”曹信望着蓝蓝的上飘过的几朵白云,突然话锋一转,“哥,让我跟你一块儿去藩镇吧,我还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我可以帮你和爸爸!”
曹扬瞪大了眼睛:“胡说什么呢,你才12岁,哪能去军营?”
“我保证到了那乖乖的听哥哥和爸爸的话,带我去吧,书我带上要看的几本,不会耽误学习的。”
“我和爸爸不是在那里旅游啊,宝贝弟弟,我们哪有时间去管你。唯独此事,你不能任性。”
“哼,你肯定是怕我进步太快,以后抢了你家督的位子,啧啧……”
“哈哈,你用激将法也没不行,总之此事不许提了。不出一、两年的时间,哥哥和爸爸还是会回家看你的。你自己3年后也成年了,到时候管你想去西北藩镇,还是想出东海到岛国游玩,我都绝不拦你。”
“哦,知道了。”曹信被哥哥怼了回来,一脸没趣。
“对了,你这猴子以后嘴上不要老是挂着家督二字,爷爷虽然只有一个儿子,但是父亲他都还没有继承家督之位。到了咱们这代,咱俩和三弟都有可能继承,你说的如同咱兄弟囊中之物一般,叫三娘怎么想?”猴子是父亲给曹信起的外号,因为说曹信长得有点像猴子,哥哥在他淘气时会这么叫他。
“我又不傻,这不是周围没有别人才那么说的么。我以后不提就是了。”曹信愤愤不平。
哥哥伸出手摸了摸曹信的头,笑着说:“好弟弟,不要着急,玩也好,出人头地也罢,你有的是机会。”
兄俩又闲聊了一会,随着几声嘹亮的钟声,高台下面两侧的乐队开始演奏起庄重低沉的音乐,天子、上卿和八位大公开始上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