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鹏城工作生活都好些年了,工作环境不错,在一家知名国企上市公司任高管。昨天群里收到信息,今年9月第四期卓越经理人培训班在苏州举办,因我是为期三年全国行业内顶级干部培训班学员,收到信息很高兴,二话没说赶紧发微信告诉同窗挚友蓝桥。
“嘿蓝桥,9月初我去苏州学习,好些年没去了,到时课程结束后,我想在哪玩两天,看看苏州的变化与园林,很期待在苏州培训。”即刻收到蓝桥的微信:“苏州很美,不远处还有周庄,就是沈万山的故乡,是全国有名的水乡小镇”。我即兴将唐代诗人张继的《枫桥夜泊》发给蓝桥,“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意犹未尽,接着又发了那年我去苏州的一张照片。“怎么那么瘦?一点也不像读书时的样子,也没有现在的影子,好像没有成年,只看得十六七岁”,“哈哈是我不会错啦”。蓝桥一句“好像没有成年,只看得十六七岁。”使我想起了我小名叫蕊儿的来由……。
我出生在湖南桃源县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兄弟姐妹六个,我排行老五,小时候乖巧听话,深得父母与哥哥姐姐们喜受。我大姐排行老三大我11岁,初中毕业就当上了大队赤脚医生,大姐每天回家都背着牛皮制的综色长方形药箱,药箱上红色十字很显眼,里面备些常规用药。那时农村医疗条很差,一个大队有六个生产队,就一个合作医疗站 。大姐有时晚上也要出诊,通常晚上出诊都是病人家属来我们家喊门把大姐接走,遇上好的人家会送大姐回家,不送大姐回家的人家也有,不送的可能认为赤脚医生晚上出诊是义务吧。无论有没人送大姐回家,我都会陪着妈妈一直等到大姐回家才睡,妈妈催我先睡也是不肯的。
一天晚上又有人来叫门请大姐出诊,那时大姐正给我讲着讲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保尔的故事……。那人刚进门介绍了一下病情,大姐背起药箱,拿起手电筒马上就和病人家属出门了。“大姐,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去”,大姐牵着我的手快步走向漆黑的羊肠小道,走好久到才那家,看着大姐为病人拿脉、打针,开处方……动作娴熟,我在想:医生真了不起,自己长大了也要像大姐一样当一名医生,和大姐一起工作,为乡亲们看病打针,这样大姐晚上出诊就有伴,自己还可以帮上忙。
来回十几里山路,回家的路上,大姐一直牵着我的手,姐妹俩高一脚低一脚往家走,边走边聊天。大姐问我:“么妹儿,姐姐帮你取个小名好不呢”?“好呀大姐,什么小名呀,么妹儿怪不好听,队里有好几个都叫么妹儿”。“叫你蕊儿好不?么妹儿好乖,很懂事,晚上还主动给姐姐做伴,长得比姐姐也好看,像小花蕊一样可爱,让人喜欢。”“好呀,喜欢,我喜欢”,我心里特别高兴大姐给我取了这个好听的小名。姐妹俩一路说笑着不知不觉回到了家,家里灯还亮着,妈妈看到姐妹俩安全到家就准备去睡觉,我拉住妈妈的手说:“妈妈,以后不能再叫我么妹儿啦,大姐给我取了个很好的小名,叫蕊儿”。妈妈爱怜地摸摸我的头,然后再揪了揪我的小脸蛋,叫蕊儿好,叫蕊儿好!
从此家里人再叫我么妹儿就会被我即时纠正,“我叫蕊儿,大姐帮我取的小名”。我的小名被家里人叫着叫着就慢慢传开了,听到别人叫我蕊儿就特高兴。上小学时老师同学都叫我蕊儿,初高中时代也有同学叫我蕊儿,甚至连高中的班主任老师也叫我蕊儿,还在蕊儿二字前面加了我的姓,小学、初中、高中同学就一直这么叫着。后来我考上了农校,曾奢想如果农校同学也能叫我蕊儿该多好啊,可同学来自不同的地方,谁也不知道我有小名,没人再叫我蕊儿,心里有些许遗憾,虽与蓝桥关系不错,也不便提起,蓝桥要看到这些文字后,才知道我曾有个小名叫蕊儿。
而今我在远离家乡千里之外的鹏城生活着,每年春节,都市的人们时下也流行旅游到国外过年,或不赶人潮留在本城过年同样丰富,因市政府为市民安排的活动多姿多彩。但我最喜欢的就是每年都回家乡过年,千里迢迢也得赶回家乡。到家见到妈妈的第一句话就是,“妈妈,蕊儿回来了”!妈妈会将我拥入怀中,“是的,我的蕊儿回来了”。只要回到家乡,娘家亲人,街坊邻居都叫我蕊儿,哥哥姐姐的孩子们,叫的叫蕊姑姑,叫的叫蕊姨,让我倍感亲切与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