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第二十章——心非木石岂无感

【第二十章】心非木石岂无感

文/慕凉卿卿

苏幕遮·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四月春日,缠绵许久的沙暴离去,阳光正好,微风不躁。

时近黄昏,卿儿一个人无事闲逛,有一搭没一搭欣赏着风景。 尽管在贫荒的沙漠,远离战场一些的地方顽强地生长着几十株沙棘树,再远处,城内青山之上更早已是郁郁葱葱,绿意盎然。 城内的天空上翱翔着三只纸鸢,上上下下的。

卿儿不经意,就被纸鸢吸引住,仰着头,望着出神。 没注意到身后的段宸曜到了许久,默默陪着她。

她看纸鸢,他看她。

“好看吗?”段宸曜轻声问道。

“嗯。”卿儿回过神来,转身正视段宸曜:“我记得我劝过王爷,不必执着于我。”

段宸曜递给卿儿蜂蜜水,“不接受是你的事,我要做什么是我的自由。”

段宸曜明显感受到卿儿的疏远,但喜于卿儿不在以虚假一面对他。

卿儿轻轻一笑,不再多说,继续望着风筝。 段宸曜上前一步,二人并肩而立。 “儿童放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卿儿突然转头,悄悄地问:“王爷,你听得到城内孩子的欢笑吗?”

段宸曜仍望着纸鸢,回道:“嗯!他们很开心!”

卿儿会心一笑,少顷,卿儿开口道:“谢谢。”

同一时刻,城内村里,充斥的不仅仅是儿童放学,忙放纸鸢的欢笑声,还有……

“你们这些小崽子再敢偷俺家的西瓜,打折你们的小细腿子!”囡囡叉着腰,扯着嗓子呵斥道。

“哈哈哈哈!”几个淘气包怀抱着大西瓜边跑边笑。 “快跑!”小崽子们狂奔到巷子口还回过头冲囡囡做个大大的鬼脸。

囡囡这个泼辣的妹子,一时气大,脱下鞋子就要扔。

突然,几个面生的剑客上门,向囡囡打听着卿儿的去向。这不禁让囡囡想起最近邻里提起村庄的不速之客。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啊?”囡囡打量着来人,警惕地问,“打听俺们家卿姑娘干啥嘞?”

几人支支吾吾,遮遮掩掩,很是可疑。

“俺不知道!”囡囡感觉这些人来者不善,果断关门。

囡囡回到屋里,心里就总觉得不安。惶惶地,一整夜觉都没睡熨帖,干什么事都不踏实。 所以,一大早,囡囡就决定亲自出城给卿儿说道说道这件事。

城外,泽宇国军营外。

“凭啥不让俺进去啊?”囡囡在军营外直跳脚,这半天嘴皮子都快磨破,可人家守卫士兵就是不放行,“俺家姑娘在里面帮忙,俺要见她!俺有话对她说!”

“这是泽宇国军营,不是你家后院,想进就能进!没事就快走,不然把你抓起来!”士兵是铁了心,囡囡就是说破大天,今天也进不去。

囡囡倔驴脾气也上来了,“你不让进俺还就不走了!”自顾自地在边上寻个地儿坐下,掏出捎给卿儿的点心,大口大口地啃起来。

约摸着坐了快两个时辰,屁股都被沙石硌得生疼,囡囡咬牙忍着不吱声,和那士兵正正经经地杠上了。

赶巧今日雉鸣和他兄弟几个巡营,正见囡囡在营帐外,便好奇上前打听情况。囡囡一见熟人,赶紧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土,上前拽着雉鸣,大倒苦水。

大概了解了事情经过,雉鸣一挺胸膛,自信道:“放心,跟着我就行。”二人正准备径直进去,就被守卫士兵拦下了,道:“说过了,你,不能进!”

“兄弟,我认识她,她家姑娘在营里做事,就让她进去呗。”雉鸣上前勾肩搭背,企图讨个近乎。

士兵一闪身,避开雉鸣十分可疑的胳膊,道:“不能进!”

“我说我认识她,你听不懂吗?”一点面子不给,雉鸣来气了。

“我说不让进!不让进就是不让进!”士兵铁青的脸,十足严肃,义正言辞地补充一句:“谁认识她也不让进!”

雉鸣不服气,继续道:“纪老!伤兵营的纪阳纪老大夫来了也不让进?”那人嗤之以鼻,不屑地撇撇嘴,把头转到一边。

“哼!你有种!”雉鸣怒气冲冲地往军营里走,又折回来指着他鼻子吼道:“你等着!我还就不信了!”

雉鸣咽不下这口气,他好歹一冲锋陷阵的兵,岂能败给他一看大门的!边往回走,边寻思着这军营里他能请动谁,谁又有这个权力和威严让让傲娇守卫士兵俯首贴耳。 思来想去,雉鸣也没个主意,老实说,他在军中还真没什么地位,还真不是谁都能请的动。

唉,谁让自己就是个新兵蛋子,两军休战,他根本就没有露脸的机会!此刻,他只有仰天长叹,人到用时方恨少!暗自追悔,要是他能结交到流影王爷那样的大人物,那威风!那荣耀!王爷…王爷,对哇!王爷貌似对卿姑娘有意思啊!就请王爷了!

然后,画风就很清晰了,雉鸣昂首阔步地走在段宸曜后面,得意神色溢于言表,很是乐得欣赏王爷呵斥那个小小守卫。

“咳咳。”雉鸣耀武扬威地指了指守卫士兵,道:“能进去了吧?”

士兵面不改色,正色道:“王爷命令,自然可进。”

雉鸣暗爽,心道,小样你不是说谁来都不让进,有种你不让王爷进啊!得罪卿姑娘的人,看王爷怎么罚你!

然而,段宸曜却不按套路,点头称赞道:“嗯,不错,恪尽职守,赏!” 只一瞬,雉鸣的脸就垮下来了,怂怂地跟在段宸曜身后走回伤兵营。

两军休战之期,泽宇国军营长年驻扎城外,营地面积拉的很广,兜兜转转,走了小半个时辰,才走到伤兵营。 段宸曜来找卿儿的次数多了,自然轻车熟路,猜准了这个时辰她会呆在自己帐里精读医书,段宸曜卷起帐帘,卿儿果然全神贯注地在低头读书。

“卿儿,有人来探望你了”段宸曜开口叫道。

“嗯?”卿儿迷茫地抬头,倍感意外,道:“囡囡,你怎会来看我?”忽见囡囡,卿儿很是开心。

“俺想你了,就来想着来瞅瞅你。”囡囡仔细打量着卿儿,还好,没怎么瘦。

“嗯。”卿儿感动,眼眶湿润,拉囡囡到一旁坐下,忙道,“怎么样?你最近好不好?王叔和婶子呢,他们怎么样?”

“都好,都好!”囡囡瞟了一眼围着她俩的段宸曜、雉鸣和周围来来往往的士兵,悄声道:“俺有个事想跟你说,他们……”

卿儿笑道:“你还有什么小秘密?没事,你说吧。”卿儿偷偷望了一眼段宸曜,恰被他逮到,卿儿赶紧移开视线。

段宸曜眸中笑意愈深,对雉鸣使了个眼色,二人一同出了军帐。

二人走后,囡囡就一五一十地将这几日的经过讲与卿儿听。

听了囡囡的描述,卿儿晃了一瞬神,整个人变得很烦躁难受,她意识到费尽心思找她的人不是上官易,就是清嘉的人。萧晟翰癫狂差点失手掐死她的记忆、皇宫里日夜担惊受怕的记忆、佩容死去时苍白面容冰冷尸身的记忆,全都一股脑儿地跑回来了!无论是谁,都不是她愿意见到的,她刚刚逃脱,她刚刚平静,她刚刚放下,这些人,这些人,就又来骚扰她!

不行,不能被找到,她心道,要躲起来,对,躲起来,不能被找到,不能再被抓回去!

卿儿不明所以地直接走掉,又折回来,低着头,嘱咐囡囡:“自己一个人在家,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声音颤颤巍巍。当然,发抖得不只是声音,卿儿的双手此刻也不自觉地抖,抖得跟筛糠似的,撩开帐帘,头也不回。

囡囡大惊,紧跟着追了出去。

段宸曜并没走远,在附近同士兵谈话,就见着卿儿失了魂一般,疾步从身边走过,再看囡囡正掀开帐帘,向着这边追来。

雉鸣惊讶,张口大声喊道:“卿姑娘!”

卿儿明显被吓了一跳,转过身来,仓促地点了一下头,就又离开了,神情局促不安,感觉整个人好似在惊恐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表示从未见过卿儿如此失态,难得见一向冷静镇定的卿儿竟慌乱至此。

段宸曜心道,不好,立即追上去,握住卿儿颤抖的双肩,担忧地看着她,努力让她静下来:“卿儿,告诉我,怎么了?”

“没…没…什么。”没有办法好好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躲起来…躲…不要抓我…不要…救我…”

“卿儿。”段宸曜顺势揽卿儿入怀,低声道:“傻丫头,别怕。”轻轻地抚着卿儿及腰长发。

段宸曜的怀抱,温柔而踏实,很安全、很安全的感觉。 终于,卿儿在段宸曜的拥抱里卸下所有坚强,哭了。 佩容死后,这是卿儿第一次哭,眼泪一旦开始便停不下来,随着这么久的委屈,那么深的伤心,一齐哭个够。

段宸曜原只是想宽慰卿儿,没想到卿儿会哭。卿儿伏在自己的怀里啜泣,低声呜咽,那样无助,那样伤心。段宸曜一下子慌了,手足无措,心疼不已,他恨不得把弄哭她的人碎尸万段。可又不知要怎么哄卿儿,这丫头眼泪不断涌出来,该死的,要多么伤心才会有那么多的眼泪。他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一直抱着她,紧张、心疼、关心、还有一点儿尴尬。

哭了不知道多久,卿儿突然笑了一声,离开段宸曜的怀抱,但一直低着头,捂着脸,声音囔囔地说:“哈,王爷你的衣服…啊!好丢脸啊!”鼻音很重,卿儿声音听起来有点滑稽。

段宸曜想开口说没关系,却被卿儿打断:“你别说话!今天就这样吧…王爷,你先回吧…啊!对了,谢谢你!那个…衣服…我会负责的!”说完仍捂着脸,快步跑走,边跑边哀嚎:“啊!好丢人!”

时将入夏,白日空气干燥,荒漠之上,日头愈发的灼热烤人。

“差不多就是这个时辰了。”纪老在卿儿身侧幽幽一句,说罢自顾自得背上药箱离开,走时嘴里还念叨着:“得识趣啊……”

卿儿装作听不懂,嘴硬道:“什么啊?神神叨叨的。”可不自觉地向着一个方向张望,隔老远就看到段宸曜的身影,卿儿赶忙转过头,却忍不住地抿嘴偷乐。

这两个月来,段宸曜一天一壶蜂蜜水,风雨无阻,其实还是有效的。 甜,是一种不那么容易被她抗拒的滋味。

“卿儿,这是在干嘛?”段宸曜走近,见卿儿坐在小板凳上,抡着一柄大铁勺,面前放着一口大锅,熬着不知名的汤汁。热腾腾的水汽蒸的卿儿大汗淋漓,小脸热的通红。

卿儿用衣袖胡乱抹了把额头的汗水,接过蜂蜜水,卿儿莞尔一笑,“王爷何必亲自日日来送花蜜水,差人送来就好。”

“呵!”段宸曜毫不遮掩地大笑一声。

卿儿不明所以,皱着眉头,眯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段宸曜。

“好事是,最近你都不再客气地以卿儿自称,不足之处,就是你仍唤我‘王爷’。”

卿儿娇羞地嗔了段宸曜一眼,不好意思再看,仰头喝水。

段宸曜抬手替卿儿捋顺散落的青丝秀发。 一个娇俏甜美,一个深情凝望。

两人氛围正好,雉鸣丝毫没有眼色的凑到二人身侧,插嘴道:“卿姑娘除了在伤兵营帮忙,还烧得一手好菜,她可……”本还想说下去的,可雉鸣在段宸曜怒视压迫下乖乖闭上嘴,苦笑着示意一下卿儿,灰溜溜地闪人。

对于段宸曜幼稚的行为,卿儿不禁好笑,“去年秋日见城下山林沙棘结果子,纪老便采了许多回来。按照家乡之法腌渍入味,陈年的沙棘果酿有三大坛。春日本就干燥,又将入夏燥热,就想着把腌透的沙棘果对上赤砂糖煎煮成汁,分予众将士饮下。”时间一长,卿儿胳膊累得抬不动,停下喘口气歇歇,“王爷可知这沙棘可是宝药,能活血化淤、生津止渴,可谓是既可补充营养,又可提高抵抗力。”

段宸曜见卿儿额头已密密的出了一层汗,上前打算接过铁勺替她搅拌,道:“医者父母心,这话果然不假。” 卿儿紧握着铁勺不撒手,段宸曜无奈作罢,用衣角替卿儿拭去额上汗珠。

段宸曜帮她拭汗又让卿儿很是不好意思,羞得脸快埋到锅里了,低声细语地回道:“王爷可曾听过‘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卿儿存的就是一点儿小女儿家心思,‘家国天下’从来就不是我所关注的。”

突然想起前些日子,段宸曜开口问道:“之前流传军营的盐酱骨头也是你做的?”

“嗯。我想着不能总用骨头熬汤喝,哪有光喝汤就能有力气的将士。”卿儿边熬汁边应着段宸曜。

段宸曜又惊又喜,他看中的女人果然不同凡响,“你可知帮我解决多大的问题,那段日子真是难熬,士兵一旦暴动,抢掠村庄,便不易压制。就容易给御铭国趁机偷袭的机会,到那时,这里我可就守不住了。”段宸曜激动地分析着。

卿儿抬头,随意地捋捋头发,微微一笑,道:“我不懂得这些的。”

段宸曜愣住了,静静地望着卿儿,她就只穿着最普通的那种兰色粗布短袄,用式样不新的玉簪子随便绾起及腰长发,坐在小板凳上,挽起衣袖,抡着一柄大铁勺,仔细熬着一大锅沙棘汁,丝毫不顾形象,就这样一个娇弱的小女子,她会时不时害羞,她曾时不时冷冽,却令他惊艳,一次又一次,让他如何不爱,如何放手。

“王爷有什么想吃的吗?”卿儿问道:“过些日子去村里采购些食材,我可以做给你。”

“都好!”段宸曜神色一亮,大喜,乐得合不拢嘴。

岁月之美,美于它必然的流逝,不受任何人,任何事而牵绊,潇潇洒洒。 对有情人来说,这又恰是岁月的无情之处,果断,决绝。

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南,日子已渐近仲夏,一阵急雨,轻弹朱砂窗棱。

纳兰清嘉着一袭墨黑暗金丝云纹束身长衣,孤傲清绝,负手立于封轩阁顶楼,极目远眺,整个京城尽收眼底。可此时清嘉的思绪,却不在于此。

自七个月前,清嘉派云起、霁雪二人送走卿儿,他便回到封轩阁,做回从前那个嗜血成性、杀伐决断的纳兰少主。随着他的回归,萧晟翰联合朝中心腹及封轩阁正式向上官易宣战。

而同时,上官易将其三女上官思瑶嫁与定远大将军展启培做妾。展启培乃是少将军展融的亲叔父,叔侄二人手握樊苑国三成兵力,上官易不惜以亲女做妾,赢得与展氏联盟的机会。樊苑国两大势力阵营胶着角力,势均力敌,一时难分伯仲。 清嘉更是事必躬亲,晨兴夜寐。日日疲惫,只有深夜,他会孤单的难以入睡,心那里闷,憋得紧,隐隐作痛。

“她怎么样了?”清嘉回身坐下,问道。

“禀少主。”云起顿了顿,继续道:“卿儿小姐已离开村子,暂时在泽宇国军营里打杂。”

“什么?”清嘉心里猛地一紧,急问道:“怎么回事?”

云起见清嘉一脸紧张,赶忙解释:“守在那儿的兄弟们说,是之前卿儿小姐因为救人,后被他们请到伤兵营里帮忙的。”

听着这缘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傻丫头又爱心泛滥,随随便便不知道救了什么人,惹了一身麻烦。清嘉想着想着便忆起卿儿时而灵动乖巧,时而迷迷糊糊的小模样,不由得,嘴角露出久违了的浅笑。

“上官家的婚事办的如何?也真有他的,切记一定不能让上官易的人找到卿儿!”清嘉认真地叮嘱道,如今他能做得就是尽一切手段,守着她渴望的自由,“泽宇国军营不易混进去,就呆在外围,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

“是!”云起应道。

“这封信带给浅雪,吩咐她最近盯住她的目标!”清嘉挥挥手,“下去吧!”

唉,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初遇提防,相知欣赏,相守情动,离别神伤。

恨,不相逢早。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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