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常情的母爱
作为心思细腻或有时粗犷的女儿,竟认为我没有那么爱她。用她的话说,好像她撒娇或摔倒时,我的注意力关注点不在她身上,只看一看,或"哦″表示知道了,并不过多的关心泛爱,让她的瞬间热情如气球涨满,又倏然被拔了气门芯一般干瘪下来,毫无生机可言,而我对她的反应也不以为然。
后来,老师让写母爱的文章,她完成后对我说了,好奇地问写了什么,她竟觉得乏味可陈,引起我的纳闷,妈妈对你这么好,做吃买穿,送你上辅导班,还陪你聊天,和做朋友一般,还不满意?她急了,说你和范文课文写的不一样,人家熊妈妈都是自己淋湿了,把雨伞打给孩子,你是反的。我说这样写才真实特别,你还年轻,茁壮成长,何况妈妈也不是有意的。
继续说, 你按实际情况写,我不介意,没觉得是什么贬低。而女儿气急败坏地说,太丢人了,我不写。说到动情处,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竟带着哭腔,人家当时还那么小,三四岁!!我说,又进入角色了?又成演员了?我就是我,不一样的烟火。就是这个性。那也不代表不爱你呀,只是没有娇惯你,想让你皮皮实实的,不那么脆弱敏感。
不过也是,孩子似乎没有享受到极致的宠溺,对她的爱没有那么浓厚。她曾在收拾衣物时——把换季的放柜里,正季的拿出来,因为多,还得叠整齐,分类,耗时一中午,我只是辅助,最后发出悲怆的呼声:为什么?我的同学都是妈妈在收拾,只有我是自己收拾的!还转换戏谑的口气,我从幼儿园开始都收拾书包,才在全校小学生劳动技能大赛成为第一名。
说罢累状,倒在衣服上,狂歇。也是,比同龄孩子自理能力强,有条理,从不依赖他人,但在情感上,从未疏离,这也是一种不合常情的母爱。但在送她上学的几年里,我们路上谈心,讲故事,听她言学校的趣事,或解开她的迷茫,不快,小疙瘩。那时,她总是有快乐,也有沮丧,总是给她分析,打趣,让她回归小鸟般的轻快。
她最喜欢我的描述:如果家里地方大了,养一只可爱的小狗。然后放学时,她一出校门,阳光灿烂下,我在等,而狗狗则撒着欢儿奔向她。只要这样说,她就露出甜蜜幸福的笑:上学也成了乐事,曾经以为那么薄情的妈妈也变得温暖,那不合常情的母爱也别有一番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