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争辩不仅会产生脑力风暴,还会有更多的故事

这本《原生之罪The Crimes of the family》,主旨是在于让每一个看过这本书的人都能够更好的珍惜自己的人生,明白“家”来之不易。也希望那些因为“原生之罪”而遭受伤害的人,能够真正的从阴影中脱离,活出属于自己的风采,重拾对“家”的信仰。当然,我更希望那些正在“进行犯罪”或是已经“犯罪”的原生家庭能够醒悟,并且审视自己的行为。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带入真实人物,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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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一段时间的忙碌,张杰总算是又有时间进行“弹性工作制”了,等了徐生源许多天,却也不见得他回上一句。张杰虽然心中犯着嘀咕,但为了不在李国文面前失了颜面,还是一直忍着没有再去找徐生源进行采访。犹记得前些天,李国文那副洋洋得意的面孔,颇带挑衅的眼神。就连走路的姿势都像是背脊上支了根竹竿子,要不是因为胖只怕就要仰面倒下。

李国文:老张啊!你3天前还信誓旦旦的说,徐生源会主动联系你,现在怎么就没了声音?莫非他是看你拿他做文章,不理你了?哈哈哈。

张杰(推开李国文搭在自己左肩上的肥手,就像是猪肉铺前挑选猪蹄的老太太):李国文啊,李国文,你说你一天到晚不好采写自己的稿子,管起别人倒是热络的很。怎么?想当这主任可别想疯了。

李国文:哎哟哟哟!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转脸一笑)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看昨天你发的稿子,一个晚上引来多少骂声。有骂那孩子禽兽不如的,也有连着这孩子的家人一起批评的;更过分的是有那么几个傻X,连我们报社也一起骂。我呀担心你,遭到报复,毕竟你可是把这些都写出来了,现在的人有普遍不太理智,这万一把我们老张同志给怎么了,那就是我们的损失啊。

张杰:啧——你可拉倒吧!你是担心我这稿子没了后续,你那边采集数据突然断了,不好向王老师交代,对不对?

李国文:没有没有!采集数据,是为了更好的为我们的读者服务。(开始岔开话题)你说徐生源这孩子怎么就走上了这么条不归路?那可是亲妈哎,怎么下得去手?

顾硕一旁默不作声的听了半天,他可是办公室里的“老人”了,一对招风耳的老古董。一听到这孩子不善待父母、新闻八卦等等就神采飞扬,简直比大妈还三八。他突然来了劲,插话道:可不是,我们那会而小的时候,别说是打骂父母,就是说话都得用您。再看看现在这帮孩子,个个都是无法无天,没规没矩的,以我看就是欠揍。

张杰:话可不能这么说,打骂无济于事,爱才是关键。爱是相互的,尊重自然也是相互的,尤其是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人们更加渴望内心的交流和精神的丰富。说实话,我们现在就是缺点对生活的尊重和对爱的理解,我们的爱往往不是太吝啬了,就是太过于疯狂。但如果能够把握这个“度”,一定可以减少许多不幸的发生。

顾硕:你小子就是外国书读太多了,动不动就爱啊爱的!我们那会儿饭都吃不上,父母忙着工作,孩子又多,孩子长大后不是照样该孝顺的孝顺,该原谅的原谅。哪来的那么多怨气!我看,就是不知足闹得!一没规矩,二没良心!

其实,顾硕非常反对张杰开设“原生家庭”的专栏报道,他认为这是丑化和扭曲中国家庭,破坏和谐社会,为报社抹黑。

李国文:那您可得和我们好好说说了,现在的孩子怎么就没规矩、没良心了?

顾硕:这没良心,当然不多说。父母生你养你,实属不易。母亲十月怀胎,父亲辛苦劳作。这一把你养大就开始细数父母的过错,这也不对,那也不好。怎么做父母的就欠你们的了?····咱们退一步讲,若真的管教过于严苛,也不是一个子女该指手画脚的。

张杰笑笑,不说话。李国文心想着:这不多说,你还话那么多。

顾硕继续言道:这没规矩,你们看看现在的孩子都为什么被叫“熊”孩子,都是没规矩闹得!放在过去,孩子见到父母是恭恭敬敬。先不说太以前的,就三、四十年前,孩子还把父母称之为父亲母亲;20年前,孩子把父母称之为爹娘;10年前,孩子把父母称之为爸妈;现在倒好,孩子把父母称之为“老爸,老妈”,还有那更过分的直呼其名!

张杰:还是掌握个度,找到平衡就找到了沟通的关键。像您刚说的,不无道理,但若按照您的这个逻辑,我们也可以演变出另外一套视角下的故事。比如说,三、四十年前,父母还把孩子叫做“我的儿”;20年前,父母将孩子称作“我的孩子”;10年前,叫做“我家那小子、那丫头”;现在倒好,父母把孩子叫做小东西,还有的夫妻之间把孩子称作“你的儿子,你的女儿”,这又如何解释?

李国文:其实啊,教育是一代代人的传承,不仅仅只是教师的责任。教育和生养,一样。看着是一个独立的词语,其实是不可分割的两个部分。

张杰:我很同意老李的这个观点。教、育、生、养,老李行啊!悟性很高啊!

顾硕:教、育、生、养,说是容易,做实难!你们那叫站着说话不腰疼!

李国文:完了完了,又要扯那些陈谷子烂芝麻的了!

说着李国文转身背过身去,拿起台子上的保温杯摇摇头喝了一口。顾硕一如往常,开始了自己滔滔不绝的老故事。

顾硕出生的年代,我们的国家处在一个特殊的时期。顾硕先生家里四个儿子,他是老三,上边2个哥哥,下边一个弟弟。那个时代还没有实行计划生育,是生得越多越光荣。老顾的母亲在生下他二哥时村上生产队还给发过大红花,这可让老顾的母亲骄傲了好久。可是,后来闹了自然灾害,又是些理不清的账要还,当时一大家子连口饱饭也难有着落。可就是这样的条件下,老顾的母亲愣是将四个孩子养大,而且还供出了老顾这样一位“大才子”,村里谁不佩服!

每次说到自己的母亲,老顾脸上总是洋溢着满满的自豪。但若这个时候谁要多嘴问一句:“那您父亲呢?”老顾便会没好气的说道:“别提他!”

老顾的父亲本来是县里的会计,那个年代能当会计,是得有天大的本事,尤其是对于老顾老家的那样的偏远地区。老顾的父亲曾读过书,建国前又跟着别人做了几年生意,不仅打得一手好算盘,更写得一手好字,而且是毛笔、钢笔兼得的好字。然而,那个时代不像如今这般,那时候有钱是罪过,有才也是种罪过。老爷子从原本受人尊重的全村骄傲,一夜间成了世上人人骂得打得的“罪人”。好好的一双手更是因为这场劫难,断了几根手指。实在受不了的老顾父亲连夜出逃,从此下落不明。他这一走轻松,倒霉的便是留在家里的妻子和四个可怜的孩子。老太太是怎么挺过那段黑暗的,自己也不知道,就那么过着,熬着,忍着···也就这么结束了。也算是上天的补偿吧,老太太不仅精明能干,四个儿子也算是争气,都平平安安的长大了。老太太是庄家好手,还时常悄悄的编些篮子到街上换取的东西。虽然自己没读过什么书,但她深信读书总是好的。家里有四个儿子,田里的劳作便有了劳动力,多耕耘多收获。在90年代的农村,顾家在老太太的一力支持下为大儿子娶了个漂亮贤惠的儿媳妇,还盖起了村里第一栋小洋楼。当老顾父亲回家的时候,老顾的儿子都周岁了。虽然大家都碍着面子接受了这位“失踪”的父亲,但平时其实交流却极少。

就这样东拉西扯,老顾又将自己母亲教育自己的方式叙述了一遍:“那个时候,我妈哪有什么时间管教我们兄弟,都是靠自我约束。”

说到这里,张杰就忍不住要打断老顾了。张杰好奇的问道:“那您恨自己的父亲吗?”

恨吗?谈不上吧,更何况这么多年了···可不恨吗?每当老顾想起当年母亲一个人接受村里人批斗的时候,6岁的自己就只能生生的看着母亲的臂膀被人拗断,被人不断讯问父亲的踪迹···不恨吗?

这个时候老顾的脑海里想起了一句话:“时间,是最好的医生,它会带走一切伤痛和难过。”

真的带走了吗?真的都带走了吗?那留在心里怨气又是从何而来,记忆里的杂乱为什么又如此清晰?

老顾摆摆手,轻轻地说道:“都是一家人,没什么恨与不恨的。”

没有恨,那么还有爱吗?

张杰见老顾不再和自己争论,便回头整理明天发布的稿件。心里构画着如何将徐生源的这篇系列的开头出得漂亮,不仅能够夺目,还要切实,贴合专题的根本核心。

李国文:杰哥,刚刚王老师来电话了,说这徐生源的报道要挖的再深层些。

张杰:嗯嗯,知道了。

李国文:可目前你的采访情况并不理想,有什么办法能让那小子多说一些呢?

张杰:那个孩子聪明着,他知道我采访他之后必然会将采访内容进行发布,所以对我说的一些内容大部分都已经被报道过了。我们如果想要挖的更深,就只能等,等他自己想要吐露真实的想法。像这个年纪的青少年,本来就极其容易产生逆反心理。其次,我需要对他进行一下分析,再次采访前我需要和朱丹梅教授探讨一下,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真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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