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走上静谧的山谷,只是隐隐约约听到落叶的娑声,鸟儿都明显地立在梢上,呵,谁知道这里是否有人?
我们这群登山爱好者,竟糊里糊涂地迷失了方向,鬼知道我们现在往哪走,没办法,听天由命吧。
不知为何,眼前竟浮现出缕缕炊烟,莫非是有人家?不,这一定是幻觉,这般荒凉地,谁住呢?
但饥饿涌上头顶,看来这是真的了。我们互相凝视彼此,随后一齐拖着沉重的装备奔向那如梦如幻的炊烟。
精疲力竭之时,一间小小的平房呈现在我们的视野,真有人呢!
怯怯地走进,门是开的,我们推开门:"请问⋯⋯有⋯⋯有人吗?"
没有声音。
我们提高了声音:"有-人-吗-"
忽地,感到背后传来一个显得苍老的声音:"年轻人,叫我吗?"
我们大惊,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几下,回首一看,竟是一位老者,虽说上了年纪,但深隧的目光炯炯有神。
他请我们坐在了门前那挺别致的亭子里,暗红的亭檐有些褪色,但看得出是每天清洗,被擦得澄亮;柱子是天然的树干制成的,粗细不一,每根都有着独一无二的漂亮纹路;桌椅是树根磨的,散发着一种令人心生愉悦的清香。
不一会儿,喷香的饭菜上了桌,我们一边感谢,一边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酒足饭饱之余,那位老者开始对自己进行阐诉。
他告诉我们,他姓端木,名植,端正的端,木头的木,植物的植,意为希望他如同植物一般茁壮,因为这个名字,他生来就和植物结下了不解之缘。
端木植原本居住在繁荣的市中心,日子过得挺舒坦,还得到了一场完美的婚姻。他四十岁时,事业有成,坐拥几幢房屋,生活幸福美满。本来十分令人向往的生活,他的妻子却因严重的空气污染去世了⋯⋯
端木植一边说,一边指向一个小小的土包:"那就是我的老伴儿⋯⋯"无声之中,我们感到他在流泪⋯⋯
"后来我辞了工作,卖房卖车卖家当,当时我父母己经过世了,也没人管我,我花了一半多的钱买下了这座山,当时它还荒着呢,我花剩下的钱建了这座平房,买了树苗,一棵一棵栽下去。"他一边说,一边指点,"喏,这些,这些,这些⋯⋯整座山都是我看这成长起来的,好像看着我的孩子长大、长壮,真幸福哪⋯⋯"
"可您好好地待在市中心,再找个老伴,也不犯着辛苦啊⋯⋯"青云跌撞地提疑,大家狠狠盯着他。
端木植浅浅一笑,一边倒茶一边切谈:"侍在市中心才不好哪,像我妻子一样被空气活活推进坟墓,谁愿意哪⋯⋯"
大家沉默⋯⋯
"我植下的不只树哪,老伴曾在病床上跟我说,她一生最大的梦想,就是拥有一座山,一座长满树的山,不管阴晴雨雷,都有新鲜的空气⋯⋯"
⋯⋯
"记住,你的目标是多少,你就进步多少,提升多少,每个人都是这么成长起来的!"端木植的眼里放出耀眼的光芒。
傍晚,他亲自把我们送下山,坐在车上,谁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