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陈安澜
日期:2025 8 2
2025建军节随想
建军节过去了,政府发给我2000元,以示慰问,这让我感到温暖,因为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尊重。
我在军队将近二十年,前十年在一个军队农场种粮食,后十年调到军校。前十年很苦,营养不良,体力消耗很大,从家走时我体重110斤,十年后调到军校时还是110斤,没涨,个子也没长,只是多了无奈和对生活的最低标准的期望,中间越境作战,没死,所以坚持到那么长时间,只有两个要素,一是为国家服务,一个男人总要有所表现,二是没有其他选择,就那么混。现在回想起来我的最好年华都在军队。年轻时不想谈恋爱,觉得自己的生活没有稳定下来,扯什么呢?当时营地附近有两所野战医院,年轻女人很多,也有漂亮的女人看上我,我睬也不睬,觉得当兵的卷在一个家里真没意思。无意间去当地的一位老红军家里送文件,他女儿十分漂亮,看上我了,一直盯着我,她说要跟我走,我说行啊,休假时我带你回见见我妈。她说她把离婚离了就跟我走。我说你知道我现在想对你做什么。她问做什么?我说我想一个巴掌把你呼地上。她笑了,说那是那是。后来再没见。再后来我离开那个营地她找不到我了。
说起来我不愿回忆军队的事情,一是太苦,二是觉得没学到什么东西,只有那个老红军的女儿给我些许回忆和温存。一转眼古稀之年,很多人一提当兵的经历就很激动,其实有什么好激动的呢?那只是一段经历而已,就像插队,没啥好说的。我甚至想不起我青春的样子,只记得浑浑噩噩的混,不知哪是头,因为那个年代大家处境都很不好,我就算好的了,不也就那样。军队是小生产者的汪洋大海,我只学到一样,那就是人性不可考验。我还是喜欢现在这个样子,拿钱不干活,从容,松弛,这十年我终于过上了我想过的生活,不要很多钱,放松,自由,比什么都好。早晨屋外有鸟鸣,走出家门,可以看到睡莲在开着,柳树低垂,风吹过,吹散了我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