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歌

我像个孩子,蜷伏在海的怀里,我不怕别人嘲笑我是个没断奶的小屁孩儿,我只是害怕岸上的匆匆行人会把我撞倒。

是的,我脆弱的一无是处。可是海会告诉我:我是独一无二的。

我喜欢她!她的名字叫"海"!

我曾问过海,为什么她的名字叫"海"?她的姓呢?海笑着说,因为她的心,乃至整个身躯,都是大海给予的。海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迷人的眼睛泛着晶莹的波光。后来我才知道,只是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

我喜欢和海一起踏岸嬉闹,我喜欢风把海的发丝吹起,在夕阳的赐予下,海的每一处肌肤都投射着迷人的色彩。大海和她,就像一副美丽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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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关于海的一切,都能让我在迷茫无助的时候心情愉悦,这实在奇怪得匪夷所思。

海还对我说了,只要你用心去喜欢一个人,就会获得同等的爱。可是她不知道,她的爱,却是一文不值。或许,她从来都不需要知道。

海总是喜欢去海岸边,她时常会一个人坐在孤岛上,望着大海的那边,孤苦地嘶哑,按照她的话来说,那是在唱歌。说实在的,唱的并不好听。

我问她,"有人说,歌是唱给一个对自己有意义的人的,那你呢?你唱给谁听?"

她笑了,并没有回答。我不知道她犹似嘲讽的笑是为何意。大海只有在这个时候是最令人讨厌的。我害怕她的一语不发,惶恐她莫名其妙的冷漠和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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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旧静静地望着大海的远方,像一颗经历百年风雨的海石,一动不动,任海风荡漾。

我大概知道了——她在等!

等风带来那个人的消息,等风带去她的歌声。海把她的思恋寄托在风里面,带给那个远方的人,他们在说悄悄话呢!尽管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但能让海如此牵挂的,必定是极优秀的人。

海真可怜!有人害怕她,有人喜欢她,却没有人爱她。她就像是一颗依偎在墙角的草,只能永远的匍匐在地上,任人踩踏,她卑微的无奈和苦楚,在他人看来,只是一种无声的臣服罢了。          

"你应该出去走走的。"我说。

"走……走……走去哪里?走不了了……我走不了的。"

"为什么呢?"

"因为,有人还没听到我的歌……"

"你真傻!"

"不傻!这怎么叫傻呢?……我喜欢这样。……你不觉得大海也在听我唱歌吗?多好啊!……有人听我唱歌,我有观众了!……哪怕是一个……嘘!你听!大海在回答我呢!……"

安静的海面上,没有了海鸥翻飞的身影,没有了海风拂过的痕迹,也没有海说的所谓的"回答",只有浪一波一波地涌上岸来,狠狠的拍打在海石上,溅起悲恸的浪花。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或许在海的眼里,只是多了一些别味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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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近似疯狂的挣扎,换来的是冷意的悲悯。

大人们都说,海是有失心疯的,总是一个人自言自语,说着一些没人懂的混话。母亲总是提醒我让我少和海在一起,免得沾上了晦气。可是我不信,我不相信大人们说的话,他们谄媚近乎变态的笑容比安静沉默的海还要令人讨厌,我依旧喜欢和海在一起,她能让我安静,让我安心。

歌停了,海闭上了眼,海风掳起她的长发,在起起伏伏的风里宛如丝绸般地招摇。不知是不是我的眼泪模糊了视线,她明媚的眼角,有一滴大海的水。

海,大概就在唱歌吧。

海,或许就在等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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