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父親節, 想到兩年前的父親節, 早上打回家說要離開麥斯了, 一聽到爸媽的聲音瞬間崩潰,
放聲大哭,那時的感覺是很複雜, 也很深刻的;
那天下午也去了台北瘋豆吃了碗刨冰慶祝父親節, 今年的昨天, 也想去八佰伴的鮮芋仙點碗冰來慶祝下, 沒想到將近一年沒去的八佰伴, 鮮芋鮮撤了, 繼光香香雞也撤了......
兩年前來的時候, 看到這麼近就有鮮芋仙+香香雞, 覺得好幸福, 今年這個時候發現兩個都撤了, 也是很符合要離開時的陪襯畫面, 一段開始, 一段結束, 很應景, 但心裡還是覺得有點唏噓.....
昨天父親節, 小時候和爸並不親密, 因為爸對兒子很嚴格, 國高中叛逆期時, 雖住家哩, 常一個禮拜和爸說不到10句話, 似乎覺得爸看我不順眼; 而媽總是會在兩邊吹風, 讓彼此的交惡不要更嚴重. 至今還記得的幾件事,
四五樓剛蓋好的時候, 和濠安在頂樓外玩水, 他就打泥土一團一團往隔壁大樓高牆丟, 我並沒有丟, 但爸發現後卻很生氣地罵我, 當下被罵無奈, 但我也不想解釋甚麼;
國小有一次字寫得醜, 那一陣子左手完霹靂炮被炸傷, 包紮中, 爸看到自這麼醜, 便打著我, 一邊說左手被炸爛了, 再不寫好就把右手打爛;
有一次爸教我數學, 我記得很清楚, 題目是" 被除數除以除數 等於甚麼", 答案就是"商", 我也忘記我是真的會還是不會, 爸在旁邊教時, 我就怎麼都答不出來, 爸氣到拿個兒童撞球桿打我, 打到都裂開了, 我還是答不出來; 突然電話響了, 爸去接電話, 突然我就想到答案了; 很深刻的一次, 因為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有答案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爸在旁邊暴怒的時候我怎麼都答不出來, 白挨了好幾棍.....
高中某個星期天早上在香山運動場打球, 不知怎的爸突然在旁邊看, 我也沒在意, 好像也沒打招呼. 後來回家後, 聽媽說爸看了我打球, 覺得我打得很好, 也很無私, 當下沒甚麼特別的感覺, 沒想到這句話讓我記到現在;
國中有一次帶朋友回家打麻將, 還沒打多久, 爸就衝進來罵人, 不準打牌, 全部桌子搬出房間, 當下無語;
不知高中那一次考試沒考好, 其實也不是太差, 但我和爸都覺得不好, 後來媽說姐問爸, 為什麼她考的這樣爸就不生氣; 爸竟直接回, 胖哥是甚麼程度, 你是甚麼程度, 瞬間讓我覺得好像爸對我是很有期望的;
第一次深刻感覺到爸爸的愛,是在大一的時候, 在外租房, 開學後一個月才回家, 人生第一次離家這麼久, 回家當天的晚上, 爸到二樓的時候就叫在四樓的我下樓, 一看到我就摸摸我的肚子, 然後說終於回來了. 那一次是我第一次深刻感覺到爸對我的愛, 以及對兒子第一次離家這麼久的不捨;
大三結束, 出國念書, 前期也沒有問可不可以, 就決定要這麼做了, 幸好一切也都順利, 托福低空飛過, 一年結束後, 成績都還不錯, 拿個好幾個A, 爸不知是真是假, 也是心裡很高興, 說著原本只是想讓我去混個學位, 能過就好, 沒想到這麼多A; 知道爸心裡是高興的, 雖然爸平常很多話都沒有直接和我說;
結婚時, 也沒想太多, 沒想到在台上時, 爸哭得比我, 比媽還激烈, 霎時我也很感動, 爸對兒子的愛, 從小對兒子嚴格教育, 終於看到兒子結婚成家了;
幾個月前說想換工作了, 可能有哪幾個選項, 爸也不知道公司是甚麼公司, 半開玩笑地說小廟能容得下你這個大和尚嗎, 不是諷刺的口語, 而是心疼的口語, 也讓我覺得爸對兒子是滿意的,
現在我當爸爸了, 常常和媽念的還是爸當初對我多嚴格, 其實心裡對爸是感謝的, 如果沒有這樣對我, 也許我不會在心裡有把尺, 有自律的本性, 懂得倫理;
對兒子我也是嚴格的, 但只是不會像爸這樣對我, 不過精神仍然是要持續的, 我希望兒子能傳承自律和計畫, 從小就能感受到爸爸的愛時, 把我當無話不談的朋友.
爸, 謝謝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