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令之棋子丨 残玉棋缘

残玉棋缘

1.

十月,深秋,天平山。

层林尽染,枫红如火。残阳晚照,红霞争艳。

山间小道上的游人都为这瑰丽的景色称赞不已,两个女孩子牵着手叽叽喳喳,雀跃不止,一会捡枫叶,一会指落日,好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美景。

人们在笑,为她们的欢喜而笑,也为她们的天真而笑。

秦子潇也在笑,他站在半山亭上,拉了拉身旁一身青衣的刀疤脸男人,道:“师父,看那两个姑娘,一个粉红,一个鹅黄,像两片枫叶,又像两只蝴蝶,她们怎么这么自在,好像周围没人一样?”

“山野的女娃,比不得大户人家姑娘。”

“这样的好,”他说着回身从石桌上抓起佩剑,“师父,我们也下山去吧,到人群里去。”

青衣人笑了笑,轻轻扬起的嘴角惊动了左脸那道从眼角直达嘴角的刀疤。他跟在秦子潇身后道:“潇儿是想到那两个姑娘中去吧?”

秦子潇停步回首:“是又如何?《诗经》有云:‘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是吗?”说完回身信步而去。

青衣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生出感叹,子潇果然像极了他的母亲,不羁、真挚、热爱自由。

就是因为热爱自由,她才置家族利益于不顾,只为自己的爱情,也才有了子潇。虽然他至今认为是师妹为了私爱才致使家门遇难,师父被杀,但是,她毕竟是他唯一爱过的人,再错,也还是不忍怪她,何况,她已经不在了。

2.

山下,游人如织。

秦子潇站在路口,看着先前的两个姑娘已进了林中采摘枫叶。怎么才能搭上话呢?他想找个人商量,回头看去,师父却一副闲庭漫步,不急不缓的样子。他抬起手朝师父招了招,再招了招,师父却只无动于衷,他没好气地放下手在大腿上一拍,忽然便有了主意,径直朝枫林中走去。

一进枫林他便好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低头寻找,找着找着便到了黄衣女孩身边。

“公子找什么?”黄衣见他满脸焦急,便问道。

他心下大喜却面不改色,抬起头道:“哦,我适才好像在此丢了样东西。”

“什么东西?什么时候丢的呢?”

“一两个时辰前吧,一个玉佩。适才与同伴在此打闹,或许落在此间,不知姑娘可曾见到?”

“我不曾有见。”她说着向不远处的粉衣女孩叫道:“雨烟,你在此可曾看到过一块玉佩?”

“不曾!”叫雨烟的女孩一边回答一边走过来,“公子在此丢了玉佩吗?”

秦子潇赶忙道:“是是,别处都找过了,不曾有,许是这里不差了,我再找找,多谢二位姑娘!”

黄衣道:“很贵重吗?不多时便要黑了,要不我们陪你一同找?”

秦子潇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赶忙一揖到底:“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是很重要,我一出生便带着它,那就劳烦二为姑娘了!”

日落更低,游人们已开始回走。两个女孩还在认真找寻,秦子潇却时不时偷瞟过去,粉衣姑娘叫雨烟,却不知黄衣姑娘叫什么,待会一定要问问。

他想着便走到了更远一点的地方,从怀里拿出藏好的玉佩,高兴地朝她们跑过去:“我找到了!我找到了!”他将手中的玉佩给她们看,又是一番感激不尽的道谢。

3.

天已尽黑,秦子潇一边走在回客栈的路上,一边摩挲着手中的半块玉棋,一边还回味着黄衣女孩的名字:程玉琪。

玉棋,玉琪,这是缘份啊!怪不得自己能想到找玉佩的借口,怪不得第一眼就先被她吸引!他一边想一边推开房门,冷不防被房中之人吓了一跳。

“知道回来了?”说话的当然是他师父伍玉陵。

“唉呀师父!你吓了我一跳,你到我房中做甚?莫不是还以为我夜不归宿?”秦子潇嬉笑着解下佩剑,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

“你小子也就在我面前没正形,要在老爷和夫人面前,看你还敢说什么夜不归宿的话!”

秦子潇一把放下茶杯端坐道:“师父您真没劲!好不容易告假成功,才求得我爹娘放我出来跟您游玩几日,你就非得不时把他们提出来恐吓我吗?”

伍玉陵也坐了下来,将个空茶杯递过去示意倒茶,秦子潇故意不理,伍玉陵敲了敲桌子道:“诶诶!给师父倒茶!不然我们明日便回江宁了。”

“明日便回?”秦子潇慌忙伏过身问,又求道:“不是说好多游几日吗,怎么就回去?师父,潇儿才刚知道那姑娘的名字!”

伍玉陵又在空杯旁敲了敲桌子,咳了两声道:“名字都知道了,那我还不得快点把你弄回去?要是再出点什么事,那府尹大人和夫人还不得把我吃了啊!”

秦子潇又急了:“师父!您从小看着我长大,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还能再出啥事?”

“倒茶倒茶!”伍玉陵又敲了敲桌子,“倒了咱就再晚两日!”

“真的?”秦子潇赶忙将茶斟满了捧过去。

“嗯,不过你得先跟我说说你看上的那姑娘,是那个穿黄衣服的?”

“这你都知道,果然不愧是我师父!”秦子潇排着马屁道。

伍玉陵也装出一副很受用的样子,“那是,看你看人家姑娘那眼神就知道!”

“嘿嘿,师父,这叫眼缘!我跟你说啊,我觉得我俩肯定是命里有缘,你知道她叫啥?她叫程玉琪!你知道我想的啥办法接近她们?嘿嘿,我啊,我把这腰上的半块玉棋往怀里一藏,然后跑进那枫林里假装它丢了,让她们跟着一起找,差不多的时候再拿出来说找到了。”

“哼!”伍玉陵打断他道,“后来为了感谢人家,你就自荐做了会护花使者,是不是?”

“对啊!”秦子潇说着又给伍玉陵满了一杯,嘿嘿坏笑,“师父,我是不是特智慧?你说我爹那么死板,是怎么生出我这么智慧的儿子的?”

“你随你娘,鬼机灵!”伍玉陵脱口而出。

“我娘?她整天也一板一眼的,没见着比我爹强多少!诶,你说他们……”

“诶诶诶,不许在背后说你爹娘坏话!”伍玉陵赶紧打断秦子潇的猜测,方才口快,自己已说了不该说的话,这话题不能再说,于是转而问道:“对了,那程玉琪,家是干什么的?我怕到时候你爹娘不答应!”

“他们会不答应?那您得帮帮我!”

伍玉陵又敲了敲桌子:“我说,她家是做什么的?”

“客栈!她家是开客栈的,荣华街上的迎客客栈就是她家的,她家四口人,今天那粉衣姑娘是她妹妹。不过她比她妹妹好看多了!”

“好色之徒!怪不得有眼缘!”

秦子潇又急了,道:“师父,真的是缘份,我能感觉到跟她在一起不同,那种天然亲近的感觉,而且,我敢确定她也有同样的感觉!”

伍玉陵又哼了一声:“恐怕人家是跟你的玉棋亲近吧!你那半块玉棋可是玉中极品,看看你衣饰的质地,再看看你那块价值不菲的宝玉,虽然只是半块,人家大概也能猜出你是个富家公子。”

“没有,她们没看,我假装找着了递给她们看,但她们压根没接,只说找着了便好,当时天晚,她们急着要回家。师父,她是个好姑娘,我……”

“行了行了,这才刚认识!说吧,明日计划怎么会人家?”

秦子潇挤眉弄眼,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伍玉陵,道:“知我者,莫如师!您觉着呢?”

伍玉陵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小子真的太像师妹了!

4.

转眼已是半月,秦子潇和伍玉陵与迎客客栈老板一家也早已熟络,秦子潇与程玉琪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

正因为心知肚明,这段时间伍玉陵才越是着急,以他对秦家夫妇的了解,程家跟秦家完全门不当户不对,他们几乎不可能答应,但是每每提起要走,他又禁不住潇儿的苦苦哀求,这才将行程一拖再拖。

但离别还是要来的,门前的马车已经备好,在等着他们依依惜别。

秋更浓,雨后的荣华街连风似都凉透,程玉琪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扑簌扑簌往下掉。

伍玉陵终于忍不住了,从车里撩开窗帘催促。

程玉琪赶忙擦了眼泪,自袖中取出一个叠好的锦帕塞进秦子潇怀中:“潇郎,此是定情信物,也是我自出生便佩戴之物。今生今世,妾不负君,君不负妾!”

“琪儿放心,我回去便叫爹娘来提亲!”秦子潇说着从怀中也取出一物放进她手心,深情道,“自枫林相识,你我便已缘定今生。此玉我从不离身,将之付卿,聊解相思!”

伍玉陵几经催促,秦子潇才终于踏上马车。

车马已消失在街尽头,程玉琪也回到了房中。明明才别离,却似已三秋!她慢慢摊开手心,好像潇郎就在那里。

马车里的秦子潇也正自伤怀,伍玉陵却故意闭目不理,让他极为无趣,忽而想起玉琪赠予之物,便从怀中取出,一层层打开锦帕,赫然也是半块玉棋,他不禁呆住!

自己的那半块玉棋通身翠绿,质地透亮,明明是个象棋模样,但本该雕刻‘車’‘馬’‘“象”的地方,却惟妙惟肖地雕刻着一个凤头和半截身子。

从小他便常常猜测,如果还有半块,那一定是凤凰的身体!

而此刻,他手里拿着的半个玉棋,正是一只飞舞的凤凰身!

自己与玉琪果真是缘份天定?否则怎会有如此巧事?

空气里有了种奇异的感觉,这让伍玉陵好奇,他微微睁开眼,一眼便瞥见了秦子潇手里玉棋!

他似猛然惊醒,一把夺过残玉,满眼尽是不可置信,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她难道没有死?师妹的女儿也没有死?”

“什么?怎么了师父?”秦子潇不明所以,更不能理解师父的反应。

“这是谁给你的?这是谁给你的?”伍玉陵又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抓住秦子潇的肩,本就丑陋的刀疤脸因为激动而更显狰狞,一遍遍地问。

“琪儿啊,程玉琪!”

“不可能,不可能!怎没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秦子潇更加大惑不解,他从不曾见过师父这样,他脸上那条跳动的刀疤也忽然让他有些害怕。

此时的程玉琪也是惊奇的,手中的玉棋,竟似与自己那块是一对儿!

她捧着玉棋匆忙跑进母亲房中,她心中有太多疑问——自己的玉棋到底是怎么来的?为为什么只有她有,妹妹没有?这忽然出现的一半意味着什么?

5.

车马已经停歇,东家突然不叫走了,倒乐得车夫躲进酒馆饱饮。对他来说,这世上应该在没有比在吹尽冷风后窝进酒馆更快活的事了。

他一口气叫了五壶酒、两碟花生米、三碟五香驴肉。他已决定今夜大醉,因为他知道,东家心情不好,这一停得有个几日。

一个爱上自己亲姐姐的人,心情当然不好!

不但不好,简直匪夷所思!

秦子潇睡在新租的客房里,他脑子里太乱,师父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

“你的母亲本姓伍,是当时武林中的赫赫有名的伍家堡千金。伍家与当时肖家有指腹为婚之约,而你的母亲却另有所爱。

为了你父亲,她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新婚之夜逃婚离去,二人隐居山林。

政和三年正月,一个女婴出生了,次年腊月,你也出生了。你出生不久,肖家便找到了你父母隐居的山林,恼羞成怒的肖公子带人抢夺你的母亲,不但杀了你父亲,还想将你姐弟二人一同杀害。

你母亲带着你俩一路逃回伍家堡。此时的伍家与肖家早已不是之前模样,新仇旧恨之下,肖家带着众多高手将伍家堡夷为平地。

为保全伍家血脉,堡主让我与师兄分别护送你们姐弟逃脱。堡主临行将所藏之物凤凰玉棋破之为二,一块与你,一块与你姐姐,只祈天见可怜,让年幼的你们得以活命,来日若能重逢,两块凤棋便是信物……”

玉琪说,那块玉棋是她出生便有之物,她就是那个女孩,就是他的姐姐?而他,也不是秦家的亲生子,而是师父逃难时遗失,又被卖入秦府的孤儿?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突然到他还不能接受!

房门忽然被推开,是伍玉陵。

“潇儿,潇儿?”

秦子潇不答,也不回身。伍玉陵理解他的痛苦 ,一个刚刚还有家有爱的人,突然间什么都没有了!不!伍玉陵说出了真相,那他现在就莫名多了仇恨!

可是他不想要,他只想睡觉,睡着了,醒过来,这一切就都可以没发生过。

伍玉陵兀自道:“潇儿,我知道你睡不着,我来跟你说一声,你先一个人住着,我现在就快马回平江见你姐姐……”

“我没有姐姐!”秦子潇猛然坐起身来怒吼,喘息着怒瞪血红的眼睛看着伍玉陵,“你还嫌痛苦的人不够多吗?”

伍玉陵不说话,他不怪他,他知道他现在的痛苦,所以只是看着他,等他平静。

他终于平静,然后开始求他:“师父,我求你,不要去!她还有家,还有爹娘和妹妹,不要用你的真相毁了她,我求你!”

“可是那样她会一直等着你回去娶她!”

秦子潇深深闭上眼睛,两行热泪不禁滑落:“那就让我做个负心人吧!”

“潇儿!”

“我求你!”

6.

五年后,盛夏,江宁秦府。

绿树阴浓,楼台倒影。荷风送香,竹露滴响。

一处凉亭石桌旁坐着个年轻妇人,发髻高挽,一身宽大的鹅黄薄衫下孕肚高耸,身旁的小丫鬟手执蒲扇睡意朦胧地扇着。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妇人身后替她捏着肩的男人忽然道。

小丫鬟吓得扑通跪倒,眼泪立时流了下来:“老爷,夫人,您们饶了我吧,千万不要赶我走,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奴婢下次再也不打瞌睡了!”

妇人与身后的人都一愣,随即又都笑了,妇人道:“老爷的意思是叫你下去休息,并不是赶你走,盛夏困乏是平常之事,老爷并无责罚之意,潇郎,我说的对吗?”

秦子潇笑着道:“是这个意思,小红,你下去便是,不是赶你,我陪着夫人便是。”他说着走到石桌对面的坐下,从果盘里捡了个青桔剥开递给妇人。小丫头放下蒲扇,连连告谢退去。

秦子潇拿起蒲扇走过来道:“琪儿,热不热?我来给你扇。”

程玉琪握着他的手摇摇头:“不热,你也歇会。”说着掰了瓣桔子塞进他嘴里,酸得他皱眉闭眼,硬生生把那酸桔子咽下去。

程玉琪笑起来,秦子潇也跟着笑起来,握着她的手认真道:“琪儿,你笑着真好看,我要你以后的日子都是这样开心快乐的。对了,过两天是师父寿辰,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就不用管了。”

“好,你安排的他老人家肯定满意!伍师父是咱们的大恩人,若不是他当年告诉我关于那两块残玉棋的事,误会便不会得解,你我的缘份怕也早已尽了。”

“是啊,都怪我糊涂,知道自己是秦府抱养之后,便以为你也不是程家亲生。两块破棋,竟差点让我们从此天涯!”

“哈哈哈哈,你们还得多谢那两块破棋呢!”伍玉陵忽然大笑着言小道过来。

秦子潇搀着程玉琪起身相迎:“师父怎么来了?”

伍玉陵道:“听说我的乖徒弟正在给我准备寿宴,过来看看!”

程玉琪道:“是,我与潇郎正说到此事,伍师父对我二人有恩……”

伍玉陵挥挥手打断她道:“不是我,是你自己,是你让老夫明白,所为情爱,是因为天下有像你这样痴情勇敢的姑娘,等不到情郎,便不远千里孤身从平江赶往江宁。遭遇情郎冷遇不是责怪他负心薄幸,而是寻求原因。老实说,当初潇儿求我不可将真相告知与你,怕你也承受他同样的痛苦,但是,你打动了!”

“幸得我打动了您,否则我就真的莫名其妙成了他姐姐了!”

秦子潇搂着她歉意一笑,道:“都怪我,都怪我!”

“是怪你!”伍玉陵附和道,“人家本就是程家人,她爹从一个乡下人手里买了那块玉棋,因她天生体弱,才将那辟邪养气的宝物让她随身佩戴!如此巧合,便让我们以为她与你是同生姐弟,唉,笑话,笑话!你要是早让我说,琪儿怎会受那许多苦楚委屈?”

他说着脸色忽然暗沉下来,又长叹一声,道:“只是,师兄与你姐姐,当年恐怕早已……”

一看师父又要说起伤心事,程玉琪忙笑着打了岔道:“不提了不提了,潇郎,咱们带着师父一起看看四处布置,伍师父,您再看看我为肚里的孩子做的衣服!”

三人说着便出了凉亭,捡道而去。

【武侠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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