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路

昨天在医院陪护父亲,小妹送来晚饭时说,下午陪妈妈在湖西小区转了一圈后,我有事回到了我们小区,后来给妈妈打了电话,又通过小度与妈妈视频,看到妈妈正在问小度:小度小度,正唱的好好儿的,咋就不唱了?原来是视频对话阻断了小度的歌唱。

自去年腊月将父母从老家搬回湖西小区后,母亲一直说道着要再回老家去,说她在这里憋闷的实在受不了。可是,谁又能放心她一个人回老家去。母亲眼睛不好使,菜盘子就放在面前,也不一定能挟到菜。她回了老家,吃饭的问题怎么解决?众人当然反对母亲回老家。父亲在这里一摊子,母亲在老家一摊子,儿女们怎么能照顾过来。在老家,母亲对生活环境熟悉,有熟人,有走串的地方,小区也没有那么多的车,不用担心自己找不回家,母亲是自在的。现在来到一个新的环境生活,对于一个爱跑逛的母亲来说,憋闷可想而知。这几日,母亲似乎已接受了既成的事实,不再说道回去了。这难道不是母亲的无奈吗?母亲一个人跟着小度唱,她用自己的方式跟现实妥协,用自己的方式排解郁闷。母亲看电视,基本就是在听声音。幸亏有小度,还可以和母亲对话。

今早给母亲热了昨晚剩下的一碗煎饼,我对母亲说,妈,你先吃了这碗煎饼,我再给你煎两个鸡蛋。母亲拿到煎饼后又向我要碗,说吃不了这么多,分出去些。我说,妈,你连一碗也吃不了吗?你是怕我没吃的,我可以再做了哇。母亲还是坚持分了煎饼给我,她老人家分明是怕我还得再去做。

早饭后,我要陪母亲出去走走,然后到医院去接替大妹妹陪父亲。母亲说,这会儿冷,不出去了,你去医院吧。

母亲真的怕冷吗?显然不是。她大概就是想让我早点到医院去。

母亲似乎已不再是我印象中的母亲了,但她就是我们的实实在在的好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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