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以来，我甚至分不清妈妈叔叔姑姑姐弟几个的亲疏远近，索性含糊其辞地唠叨吧！
“照这么说，你是我亲姑呢？那你应该对我更好点，好让我早一点明白。”我半娇半嗔地听着二姑。
“可不是吗，小时候走哪儿都得把你背上。”
村子里，说话似乎没那么多讲究，和二姑说话，习惯了你，内心对二姑依然是敬重的。
二姑讲的好多事都发生在我记事前，我压根不知道她走哪背我到哪儿的事，只记得她和姑夫恋爱时，城里大礼堂约电影带着我，我并不记得陪着热恋中的他们看电影时我究竟几岁？
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搬个小板凳听二姑讲家族里的故事，打小所有孩子里我最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只知道张家是个好大的家族，曾经有许多的房子，自己的学堂，自己的磨房，自己的菜园子，甚至村子里至今仍然在走的石板路和曾经用作村办小学的庙宇也是张家不知哪一代祖上修的建的。
“姑，你是听谁说的？你来讲一讲吗？”
“你爷爷，我是听你爷爷讲的。你想听哪一段呢？那从你妈讲起。”
这似乎是一段没有起止的叙述，二姑从妈妈讲起，我也就从妈妈落笔了。
妈妈原本是邻村冶南续家的第五个孩子，出生时，姥姥身体不好，奶妈妈不是件容易的事。妈妈10天左右姥爷遇到了邻村张家的我曾经的小爷爷，恰逢小奶奶刚刚产子，孩子夭折。两个男人一合计，小爷爷承诺，一定会像自个儿姑娘一样的养，以后孩子也可以来往走动。12天时，妈妈来到了小爷爷家，小爷爷告诉小奶奶，这就是咱自个儿家的孩子。
二姑说，妈妈是吃着小奶奶的奶水长大的，妈妈和她们不是同母生但是同母养的姐妹。我似乎有点明白妈妈在她们兄弟姐妹中为何倍受尊敬？或许姑姑叔叔心里，妈妈一直是他们的姐姐，一母同养的亲姐。
奶奶和小奶奶住一个院子，两妯娌相处融洽。爷爷奶奶家境好些，有院子里的北房西房，小爷爷小奶奶仅有东房。
妈妈2岁，大姑出生了，两奶奶一合计，没有经爷爷们同意，奶奶把妈妈抱到北房自个儿家养了。据二姑说，奶奶当时好像有答应把北房的西屋给小奶奶，小奶奶有点看上西屋了。实际上西屋打我记事起，一直是爸爸妈妈在住。小爷爷是村里四队队长，直到分粮食时才发现妈妈被抱走，又似乎已经是铁定的事实。二姑说，那一年妈妈8岁，实际上奶奶在妈妈6岁时已经悄悄地把妈妈户口转进了北房。
小爷爷非常生气，“这个孩子不能给，要给只能给咱们自己的孩子。”小爷爷说的自己的孩子是大姑。小爷爷因此和爷爷奶奶结下了梁子。小时候感觉他们关系并不融洽，只是小爷爷对爸爸妈妈，对我们姐妹一直很好。原来，或许在小爷爷心里，妈妈一直从未离开家，我们也一直是他的亲孙女，反正在一个院子里。
二姑说，妈妈是有福气的人，是大姑没有妈妈的福气。在那个缺吃少喝的年代，妈妈在奶奶家，可以吃到油炸的饼。妈妈辗转了三个妈妈，似乎并没有缺爱，妈妈宽厚善良，待人温和，只是些许唠叨。妈妈18岁时，在同村人的介绍下认识了外乡人爸爸，结婚同年我出生了。二姑说，小爷爷当时不同意这门亲事，想给妈妈寻个本地人家，妈妈当时还是个懵懂的孩子，是奶奶做的主。
我眼里，爸妈的婚姻并不幸福，爸爸喜动手，妈妈性情柔顺，保护不了自己，更别说我们。记事起，爷爷奶奶经常因为爸爸如此对待妈妈家里不得安宁。幸好我们还有爷爷奶奶，还有性情温和的叔叔姑姑们可以依偎，我更多时候在自己的世界里安静的学习。这似乎都是过去的事了，爸爸年事已高，身为女儿的我如此唠叨似有不恭，就此止笔！
我出生前一年，小奶奶因病离世，留下了叔叔和3个姑姑，小姑4岁，随奶奶回了北房。自此爷爷奶奶有了2个孩子，妈妈和小姑，还有3个叫他们大爸大妈的孩子，大姑、叔叔和二姑。
听二姑讲，这是要长篇的节奏！
今日为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