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突然想起自己好久没听朴树的那首《生如夏花》,顺便也就听了这首《白桦林》。我是一个特别注重第一印象的人,所以在我的记忆中所烙印的,便是《白桦林》这首歌只能由朴树来演绎。一个深陷于抑郁症的生于70年代的歌手,配上那自然的情感和那略微低沉却又清脆的嗓子,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比他把这首歌唱得更好。我能想象那幅场景:那会是东北某处林场,大雪早已漫过那些堆积起来的砍伐下来的木头。远处的白桦林,已经变成了淡淡的浅黄色。在阴霾天空的映衬下,显出的便是一种残酷的浪漫。偶尔几只灰色鸽子飞过白桦林的上空。的确,我们不必一定要把这首歌的场景至于斯大林格勒,这个故事完全可以发生在某一年的东北大地。那位有着金色辫子的少女应该会把头转向西方,凝望,眼神却如此地空洞,时光交错中,看到他穿着一席军装与她在河畔翩翩起舞。风穿过这片白桦林,带来一席落叶。
我问过一个朋友,听这首歌你会想到哪部电影。她没有回答。我会很自然地想起姜文的《太阳照常升起》。冬日晴空下,货运火车站巨大的仓库下,一列火车驶过后,那个打着大麻花辫子的年轻孕妇在月台上的桌子上看着她爱人留下的遗物。其中便有一条金色的辫子。那列火车开过西北大漠的某个城市的郊区,人们在那里围绕着篝火和着维吾尔族欢快的音乐,尽情歌唱,终于,一片毯子被风卷过篝火上沿,燃烧着跟随着火车飘动。最终,燃尽,黑夜中,火车继续前行,天际线的一片白光映出那车头浓浓的黑夜。在驶过沙漠后,终于伴随着婴儿的啼哭声,天亮了,我们看到,那个婴儿躺在色调搭配地非常完美的花草做的摇篮中,哭出了一片天明,那一种来自生命底处的活力和希望。火车停下,我们看到母亲抱着孩子大喊:阿廖沙,别害怕,火车在上面停下来啦,他一笑天就亮了。那喊声,传得很远很远。而那片沙漠,依旧沉默。
她默默来到那片白桦林 望眼欲穿地每天守在那里 她说他只是迷失在远方 他一定会来 来这片白桦林 天空依然阴霾依然有鸽子在飞翔 谁来证明那些没有墓碑的爱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庄依然安详 年轻的人们消逝在白桦 长长的路呀就要到尽头 那姑娘已经是白发苍苍 她时常听他在枕边呼唤 “来吧 亲爱的 来这片白桦林” 在死的时候她喃喃地说 “我来了 等着我 在那片白桦林”
多年后,当我想起那只戴在你左手食指上的戒指,我不希望它是一个美丽的错误。
于一个还没下雪的2012元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