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徵在的肚子很争气,给叔梁纥生了个儿子。
那天,颜徵在大喊肚子痛,大汗淋漓,喊声撕心裂肺,接生婆以及仆人们忙里忙外,端茶递水不亦乐夫。叔梁纥独自站在院中,时而仰望苍天,时而独步庭院。听到颜徵在的喊声,自己的心也在撕裂一般疼痛,他的全部希望都在那里。先前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最担心伤口再次撕裂,甚至再撒一把盐,疼痛难忍,伤口滴血。毕竟他年岁已高,留给自己的使命太大,但是留给自己的机会不多。一位征战沙场的老将,再大的力量,再强的智谋,有时候都无济于事。不是所有的问题都能够解决的,有时候会手足无措,只得听从天命。
一声啼哭,孔子横空出世。
“恭喜,是公子。”叔梁纥冲进卧房,接过孩子,惊呆了,好久没有说话。就象天上突然掉下一袋金元宝,掉到一个穷人的眼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这又是现实。惊异,惊喜。眼睛射出一股异样的光,紧紧的盯住孩子,自己的头脑中一片空白,连呼吸也凝固了,一口气也没有出。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坐在床榻前,用长满老茧的手为颜徵在拭去额上的汗珠。颜徵在脸色苍白如一片纸,嘴唇干裂,嘴角微微一笑。叔梁纥嘴角轻轻上扬,握住颜徵在的手,两颗豆大的泪珠滴落在颜徵在白皙的手背上。
叔梁纥松开颜徵在的手,快速奔了出来,召唤仆人从库房里带上早已准备好的祭祀物品,一路狂奔到尼山,他要把好消息告诉尼山山神,并表示万分的感激。叔梁纥用颤抖的双手,上香,摆供品,奠酒,然后恭恭敬敬的叩上三个响头。缓缓站起身来,望望山下平旷的土地,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看到了孔家的香火正在燃烧,而且越来越旺。一个年岁已高的老男人又一次被激活,一路狂奔回家,再去守候他心爱的儿子,他的宝贝,他的心肝宝贝。
叔梁纥近日走路一阵风,身子骨特别轻松,对待所有的人都笑哈哈。一天抱着小孔子仔细端详,摸摸他的腿,摸摸他的头。
噫,有点特别。叔梁纥仔细审视,整个头部四周高,中间凹陷,叔梁纥皱了皱眉。只见脑门穴一高一低的搏动,小嘴巴一张一合,叔梁纥微微一笑,用满嘴的胡茬亲了亲孩子的小脸蛋。叔梁纥一想,此头难道不像尼山的形状吗?尼山山神所赐啊,实乃我叔梁纥之大幸,我孔氏之大幸。
叔梁纥就这样痛爱着孔子,希望他快快长大继承家业,孔子就在这样的优越高贵的环境中长大。
可惜,好景不长,仅仅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