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早起的习惯,自然也就有了晚睡的习惯。大多数情况下都是这个样子,做完基本工作之后,顾己向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睡眠面膜,然后用吸管吸捋茶叶蛋,捣饬捣饬再洗掉。
顾己说:"我们总是在顺其自然中敷衍的生活着"。
顾己嗓门很大,哥哥来了之后和她大吵了一架,哥哥说她很自私,就像她的名字一样,顾己顾己,光顾了自己。是啊,确实是这样,顾己今天睡了好长时间,直到醒来,脸上已经泛起了一层油,顺手抓了把妈妈让哥哥带的爆米花,一把塞进了嘴里。顾己习惯客气,也习惯厚脸皮,不习惯拒绝,不习惯感性。但没想到最后她所有的习惯与不习惯都变成了像羊奶焕肤膏一样的东西。
二十二岁的顾己身上长了个毛毛虫,从此以后,她笑的更大声了,哥哥训斥顾己,说顾己心里装不住事,是啊!顾己确实是这样。只不过顾己会把那那些不开心的事情鼓捣鼓捣出来发泄一下而已,哥哥比顾己大两岁,所以经常给顾己讲大道理,但顾己从来不吃他那一套,直到顾己生病也是这样,顾己调侃哥哥那隔夜未刮的胡渣儿还有长得像皮球一样的啤酒肚,二十二岁的顾己做了人生的第二次手术。第一次手术是顾己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时候脐带绕颈,第二次手术则是在现在,患了纤维瘤,医生给她局麻切掉那血红色比花生豆还大的东西,顾己的眼睛里悄然留下了泪水,是医生技艺不太好还是这东西太顽固,医生剥离了一次没剥离下来,就继续了两次,由于麻药劲头不够,结果弄疼了顾己。旁边站着的实习生对顾己说:因为手术会损害腺管,所以要保护好伤口。医生用针缝合时,顾己很强烈的感受到线针进穿皮肤拉紧缝合的声音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背气,好过,留在了生命力最北的季节之中。手术做到了结尾,男医生帮她把内衣扣扣在了离伤口最近的位置,按压止血,包扎好。顾己把剥离下的东西拿去做了病理检查。这病理科还真远,而且冷清的可怕。对,没错,谁没事跑这来赶什么热闹集,旁边的一个患者家属说到。顾己没有理会,交完就走了。
顾己小心翼翼的捂着伤口走在街上,老街上到处都有叫卖声,乐育北路两边的法国梧桐也着实枯的瘦,人们捂着嘴巴疾步着,撇子扔下了套子,蹦蹦跶着。
顾己便和她身上未长熟的毛毛虫走的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