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9月7号,24栋和11栋来得早了些。
在北区田径场旁边的水门汀,这是他们第一次开始故事的地方。
刚来的时候,24栋还不知道有11栋,11栋也不知道24栋,但11栋很皮,会问24栋在哪里,高不高,漂不漂亮,10栋告诉他,隔着南区足球场望开去,亭亭玉立的那幢就是。那时,11栋对此充满期待,不仅是对24栋,对其他的都是这样。
第一次见面。
那是在博学楼和先骕楼的伴同下,青青的草地上,旁边有块大白石,大家小心地呈着弧形环坐着。一开始,博学楼和先骕楼让11栋和24栋作自我介绍。11栋很皮,嘴上说着好看,可内心里却很诚实,总是嫌24栋的楼型又肥又丑,哪像别的楼。24栋也看不起11栋的墙面又黑又矬,还掉了漆,疤痕滚滚,除了搞笑,没啥别的。但大家嘴上都没说,觉得俩楼也就这样了。
可恶的军训。
7号过了没多久,校办楼开始了对南北区各大楼盘的“整修”。说是“整修”,其实就是换个地方杵在太阳底下。为了节约“整修”成本,把个别比我们早来,混得比较好的楼霸来监督我们,这些楼霸扬言:把24栋当11栋使,11栋当厕所使。当然,我们的心里肯定是想找拆迁办的。
无聊的上课。
整个大学里,最无聊最冗长的就是上课了。所以皮皮的11栋经常翘课,不听先骕楼、名达楼和惟义楼的话,还连累24栋一起被厚德楼批评。这下24栋不高兴了,背地里吐槽11栋哪个窗户哪个水龙头一看就知道不中用。11栋自然也听不到。因为11栋眼里关注的从来都是那些亭亭玉立的楼栋,她们的窗户总是开着的,有时窗帘也不拉。24栋骂11栋没出息,不误学业,于是11栋带着24栋学会了逃课。
在相识的第一年和第二年里,11栋和24栋都忙着参加了很多社团,接触了不同的楼盘,更加开了眼界。当然,他们基本不在一个地儿,所以大家在一起吃个饭什么的活动也搞不起来。
第三年,大家天天相互见得久了,慢慢地,在24栋眼里,11栋成熟了些,逃课不会被抓,考试很少再挂,奖学金基本不拿。而24栋在11栋眼里也变得更顺眼了些,有的雨天,24栋有些窗子都还为11栋开着。
第四年,由于厚德楼的介绍,24栋和11栋几乎常年不在线。先骕楼可不舒坦了,可也没说啥。这一年没啥说的。
毕业季。
4月30号,这是拍毕业照的一天。24栋和11栋都穿上了土坯房时候的服饰,一整天都在取外景。那天,是他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逛学校的楼盘。晚上去格兰云天,路上大家唱歌,11栋把一首《同桌的你》送给了24栋,24栋自然欢欣雀跃。开会后,11栋和24栋把一首《感恩的心》送给了厚德楼,谢谢厚德楼四年来的关照,11栋和24栋也相互祝酒感谢陪伴。会上所有酒水都是11栋扛的,自然要负责喝。24栋则负责吃,反正照也拍了。三四个小时后,毕业酒会就这样结束了。结束前,会上回放着以往11栋和24栋的照片,看着台上这些一页页照片翻过,他们知道,以后不会再有24栋和11栋了。24栋哭了,11栋皮了,也差不多要倒了,最后几乎是24栋扶着11栋回来的。第二天酒醒了,“可惜,没通宵”。11栋一直觉得好多事儿还没干就醉了,亏了。
时至五月,现在,24栋差不多已经空了,但11栋还在。
11栋想着,以后再拿送什么东西,就不能再放24栋楼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