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  10月  秋  东德国                                                   

一个瘦弱的女人穿着臃肿的衣服穿梭在大街小巷，要问怎么看出来她很瘦弱，通过头的大小和衣服的对比就能看出，她的形态就像是拖着树叶的蚂蚁。

酒吧的门被推开，里面没有人注意她，最开始就连酒保都没有理她，从衣袖中露出的手指就像我刚刚描述她本人的一样纤细，提着一个包包放在了吧台上。

旁边的人和酒保同时看向了她，但都没有说话，她将头发撩入耳后说到：“我想喝啤酒。”，酒保点了点头，从酒柜上抽出一瓶200ml的黑啤酒递给了她。

酒吧的门又被推开了，外面刮进来的寒风让天花板上的灯都摇了起来，进门的男人上前招呼之前进来的女人，两人借谈话去了外面，而包还在吧台上。

......

一开始坐在旁边的人见几分钟都不见人影，想打开包看看，当他接触到的一瞬间，脑海中闪出一段话“有危险！！”，他拿起包一把丢向吧台后的杂物间，可是没有反应，酒保和周围的人愣了两秒，刚有人站起来想要跑走，酒馆里发生了一场大爆炸。

半栋大楼随即垮塌，灰尘顿时涌入周围的街道，惊叫声四起。

两人站在刚刚观察酒吧的地方，“你有想过会有这么大威力吗？”那个女人说到，“没有，是上头交给我的。”男人回答到。

“摄像头呢？”

“全部掐了。”

“ok，算是完成了吧。”

两人敲开办公室的门站在门口，一张会议桌摆在他们前面，也是办公室得到中间，窗前一个大叔站在那里抽烟，他转身拿起桌上的文件。

“晓斐，女，23岁，164cm，48kg，亚洲某发展中国家 ，中南海保镖，可以啊”

“列昂里，男，33岁，181cm，64kg苏联，前克格勃，好。”

“行了，看的出来你们都是牛逼人物，晓斐，你真做过中南海的保镖？”

“是。”

“好吧，没事了，反正能办事就行，以后你们就跟我干了。”说完，他转身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

“长官，我有个问题。”晓斐说到。

“什么问题。”

“那个炸弹，威力怎么这么大？楼都塌了。”

办公室里以前寂静，大叔转身问晓晓斐：“你把炸弹放哪儿了？”

“吧台......”

“是，我看着的。”列昂里补充道。

又是一片寂静后，大叔开口说到：“估计是里面有会爆炸的特异人吧，对了你们到时候直接叫我哈德队长，现在解散，明天上午10点来开会。”

10月7日    苏联驻德大使馆

“西德将在千禧年对东德实施饱和式渗透，其中包括基础设施破坏，对东德政府高层的暗杀，其中特殊任务估计会有大量的特异能人来实行，所以我希望你们对异能特功局为我们提供帮助，我们会在进行反渗透工作的同时，最大的满足你们行动的需求，最近苏联那边希望我们尽快统一，他们想尽快把资金用在空间站上。”东德政府的人说到。

“和美国比谁先造好吗？有什么可比的，从火箭升空后太空竞赛带来的影响力就已经下降了，苏联不如多搞搞第三世界国家建设。”特攻局的上司回答到。

“你说的是，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这意味着再过一个多月就是最后的时刻了。”

“苏联不表态吗？”

“没有。”

“好，就先这样。”东德政府赶忙说到。

“那么，同志们，散会，我们必将取得胜利。”

掌声雷动。

次日  10月8日

晓斐和列昂里在楼顶上走着，这一代的大楼相隔很近，楼顶被用木板连接着，两人已经在空中走了几个街区，看起来一片祥和。

“马上要冬天了，高处的风吹着挺冷。”列昂里向晓斐搭话到，说着便将脖子处衣领的扣子扣好。

他才低头看向晓斐，因为认真的工作，从出发两人就在凝视楼下和别处，经管穿的比列昂里多，晓斐却已经开始流鼻涕。

“你很怕冷啊。”列昂里问到。

晓斐抽了抽鼻子回答到：“我以前生活的城市纬度低，所以热的时候很热，冷的时候却不冷，我不习惯东欧的天气。”，说罢她用手擦掉了流出来的鼻涕。

列昂里赶紧拿出手帕递给了她，“你用这个吧，干净一点。”

晓斐急忙点了点头以示谢意，“没想到你内心这么细腻。”她笑着说着。

“没什么，只是习惯了罢。”列昂里搔了搔头。

除了派遣任务，在管辖的街区巡逻每天都是平淡的日子，走路，吃饭，走路，吃饭，下班。

不知为何，迎接千禧年的最后两个月如此平静，可能大家都在等待圣诞节和千禧年的到来，不论是普通人，还是特异人。

10月15日    对异能特攻局

“注意看了，这是10月14日，B区的队员在下水道拍到的身影，目前不知道是西德的人还是流浪的特异人，他的能力的强度目前不完全清楚，10月13日，他用一股无形的力量攻击了巷子里东德的哨所，这也是这周发现的第一个不在编的特异人，目前威胁不大，所以其他区的人继续完成本职工作，交给当前B区的任务部门就行了。”

说完，女人关掉了显示器，她拿出一根烟弹给了座位上的一个人。

“待会你跟我过来。”他说到。

“局长，我有一个问题。”B区的人站起来问到。

“说吧。”

“可以多给我们一些时间吗？我们想先不抓他，如果是政府的人说不定可以找出他们的藏身点。”

“可以，但是这期间他如果搞出什么事情，那就由你们承担责任。”

“是，局长。”

“戈特哈德队长留下，其余人散会。”

熙熙攘攘的声音逐渐消失，只剩下两人对坐在会议室。

“不用去办公室吗，会议室有监控。”哈德队长问到。

“办公室太小，抽烟的时候烟味重。”局长回答到。

“我永远想不明白你抽烟还不喜欢烟味，还是说你有别的意思。”

“别的区的人一批一批的换，我发现你的手下死的最少，你的能力很强，比他们强得多，只有像B区那些新人，才会在会议结束后问问题。”

“嗯，你是什么意思。”哈德问到。

局长看向了监控，镜头的反光下哈德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

“没什么，只是想夸夸你，曾经为上头杀了这么人，本以为是一个一意孤行的杀人，没想到现在还能教好这么多人，反差挺大。”局长微笑的说到。

“你对新人晓斐有没有什么映像？”她问到。

“我有点不敢相信她是中南海保镖。”

“还有吗？”

“目前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描述一下外貌吧。”

局长的问题让哈德摸不着头脑，平时本就冷漠的他很少在意别人，甚至自己。

“带着一个项链，是月牙的形状，银色的，刚来的时候穿着很厚的黑色大衣，但膝盖的部位，和我的很像，然后是棕色的靴子和黑色的裤子，也可能是长袜，衣领打开的，里面是红色的高领毛衣，但是毛衣感觉很肿胀，所以里面还有衣服，脸部被风吹红，黑色瞳孔，睫毛不长，牙齿整齐，披到肩膀的头发，还有皮肤作为亚洲人很白，就这样。”

“描述的这么好，我都有画面了，这就是你能活下来的原因，能在短暂的时间感觉到比一般人多的细节。”局长说到。

“也没什么，相当于就脑子比其他人转得快的而已，再加上十几年的经验，习惯了。”

说罢，哈德抽点了最后一口烟，他看着局长，她才刚拿起烟点燃，然后故意上扬嘴角，哈德怔了一下，但又没了别的感觉。

一只手拿着刀夹在了他的喉咙上。

“不好意思，哈德队长。”说罢，手缩了回去。

哈德猛然转身，而从一开始就站在背后现在在眼前的人正是晓斐。

“哈哈哈哈哈哈！！”局长抱着肚子大笑起来。

“果然，就算一个人再强也是比不过特异人啊！哈哈哈哈哈！”

“局长，列昂里也是？！”

“没有，他人普通人。”

“那晓斐的能力是……”

“主动性的让他人在第一时间都注意不到她，也就是说，只要不做过多的动作，甚至永远不会有人注意到她。”局长开心的回答到。

“也就是说刚才的一怔是因为我描述她所以想到了她，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杀意，但主观上我否定了。”哈德说到。

局长点了点头回答到：“不愧是你，敏锐的分析到了经过和结果，你说的没错，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将要想办法杀了她。”

“诶？”

哈德和晓斐同时发出惊愕，晓斐立马举起刀向哈德刺了过去，在哈德没反应过来打同时，一种感觉让哈德先躲开了，如果不是身经百战后的潜能，一般人根本无法躲过这种没有在预想范围内的攻击。

局长就这样抽了第一口烟。

哈德抓起凳子向晓斐丢去却被闪开，刀再次挥下，但这次早有预想，哈德闪开的同时一拳打在了晓斐的腹部，她摔落在地撞开了一旁的椅子，见晓斐不在动弹，哈德走了过去，将椅子从她身上挪开还自顾自的抱歉，晓斐一只手撑了起来，眼泪已经流到了下巴，哈德伸出手将她拉了起来，而就在这时一把刀刺向了他的心脏。

“停！”

刀偏移了心脏划破了一点衣服和皮肉，哈德再次反应过来，右脚跨出将她的左腿踢开，失去重心，接着用右手手肘向下击持刀的手，左手同时抓住手腕一拧，刀掉在了地上，晓斐顿时抓着手跪在地上痛的嗷嗷叫。

哈德转身看向局长“好险！不行！这样太危险了局长！”他大声的说到。

局长点了点头，绕开了他，独自走到了晓斐面前给她接好了手腕，然后用衣服的一角擦掉了她的眼泪和鼻涕，将晓斐扶起来后又告诉哈德去医务室消消毒。

哈德这才放下戒备看着远去的两人抽起地上的椅子，搀扶着的两人走过了走廊，走廊上身后监控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人的背率先探了出来，紧接着是那个人弓着身子拖出一具尸体，哈德远远的看着走廊里被拖出的尸体，又继续摆起了椅子。

10月20日    东德    火车站

一个带着圆帽和眼镜的男人通过了安检，路过一个垃圾桶便将从西德到东德的火车票扔了进去，上面写着他的名字：魏杞蝶。

火车站的鸽子落在了地上，几只围在他的身下，跳起来啄他的公文包，可他没有理会只是自顾自的走，路人们见此场景不由的说笑起来。

“看那个帅哥，是亚洲人。”

“哇偶。”

“喂，你在想什么？！”

“难道你不想体验亚洲帅哥吗？”

……

列昂里坐在咖啡店外的座位上看书，魏杞蝶刚好路过，可能是独特的气质，列昂立放下书看了一眼赶路的他。

“步伐，衣着，嗯，也是个老贵族的子撇吧。”他心里想着。

咖啡端了上了，列昂里合上了书低头表示谢意。

等待服务员将外面的雨伞打开并离开后，他喝了一口咖啡，这时天空下起了雨，列昂里顿时有些惊讶的转头看向走远的服务员，并观察起了他。

一直到那个服务员下班，列昂里跟了过去，一把抓在了那个服务员肩膀上，他转身见到是上午的客人，有些惊讶的表示自己下班了，而列昂里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如果是特异人，不反抗的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他只好出示特警身份证让其跟自己走一趟。

“晓斐，你先下班吧，我有事去局里，你就不帮我代班了。”

列昂里挂掉电话指了指一座高架桥下的建筑，橙色的夕阳从桥的边缘射出，反射的尘埃撒下道道光束落在地上，让两边的楼房显得暗淡。

“光线挡住了，过了桥下就到了。”他对上午的服务员说。

“等等，警察局不在那边！”

“秘密警察局听过没？小伙子，别多想，跟我走。”

戈特哈德坐在办公室里，晓斐刚扫完地列昂里就开门走了进来。

“本来说你先走的的，你看他都回来了，你也先留下看看情况吧。”哈德扯着脖子说到。

“是，队长。”说罢，放下工具站到了桌旁。

哈德又盯着列昂里，想了一会儿问：“你知道她的事情吗？”他反手用拇指指了指晓斐。

“不知道。”

“好，把人带来吧。”

“你好，我叫戈特哈德，是对异能特攻局，A队队长，等你做完自我介绍，我就直接进入正题。”

“认真的吗？！”服务员尴尬的问到。

“我以为我犯了什么罪……”他继续说到。

“好吧，我叫阿尔宾弗兰克，20岁，在××餐厅打工，是大学生，老家在波兹坦，还有吗？”见没人说话他才憋了出来。

哈德点了点头，问到：“你经常看到未来发生的事吗？可以看多远？”

弗兰克一惊，很高兴的说到：“我从小就这样，我感觉我的既视感很强，一开始是偶尔会看到未来几分钟的事，但后来发现我可以主动去看到，哈德先生，您这么问，难道也有类似经历？”

列昂里虽然只是不动的站着，但是表情已经像是惊喜一般但无法表达的煎熬，反观晓斐却没有什么动作。

“如果准确的话，你能看到下一分钟会发生什么吗？”哈德继续问到。

“下一分钟你会问我具体可以看多久，从一秒到五分钟左右。”弗兰克回答到。

哈德点了点头，他拿出一根烟夹在手中，“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事你可以当真，也可以当成故事，如果你觉得是真的，那我希望你可以听我以下请求，如果你觉得是假的，希望你就这样好好生活。”

“是关于你说的对异能特攻局吗？”弗兰克问到。

“1887年，一颗陨石落在了挪威北部，它带来的改变这之后全世界新生儿的能力后，在1900年被人组织调查后成立了该局，1973年，美国登月取回月球样本，组织发现1887年落下的陨石成分和月球样本相同，后来被更为严密的保存，现在我们称之为月石，它潜移默化的改变了我们，但不是所有人，而那些被改变的人，实际上是曾经的月球人，但毕竟月球人已经灭绝，所以这样被改变的人只是还有隐性基因，而你就是其中一个，同时这也意味着人类去属于一个大分类，有地球人，月球人，可能还有火星人。”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美苏冷战，我们作为某一方的人，获取好处成为一个国家不对等力量的组织，很需要你这样的人，而且我们的对手也有你这样的人，我们一般统称为特异人，并且现在得知你这不是既视感，而是可以预知未来。”

“我……我是月球人？不是……什么特异人？”弗兰克好像放弃了思考。

“你愿意相信吗？”哈德追问到。

一般人无法在短时间内接受这么大的信息量，因为能力问题，有些特异人不会认为自己有什么天大的不同，比如晓斐小时候就只是认为自己不讨人喜欢而已，或者说有些特异人只是会更加耐寒，或者更加耐热，他们或许永远不知道自己可能可以光着身子在南极散步或者在沙漠里游泳啥的。

“你可以给我一天世界思考吗？”他问。

“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加入你们，是不是就再也回不去捷克斯洛伐克，可能永远见不到父母？”

“是的，但是请你慎重考虑？”

10月21日    上午

“还有一个多星期就万圣节了。”列昂里说。

这个过了早高峰的时段就像是去了另一个世界，环境的变化之大，感觉天上的飞机班次都比地上的车流多。

“万圣节，老实说我都没有过，苏联有吗？”晓斐问到。

“没有，只是会有一些相关产品出现，我是因为在欧洲呆惯了，比较以前是克格勃嘛。”

晓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继续观察周围。

“诶，你这体格真的是中南海保镖吗？”列昂里见气氛有些冷淡又问到。

“中南海不止有保镖业务，你懂的。”她回答到。

“哦，拿钱办事的是吧，那你确实挺合适。”

“为什么？”

“不打眼，变装啥的你一定很在行吧。”

“……是。”晓斐淡淡的说。

于是两人再也没说些什么，一直到了中午，城市又运作了起来，两人走进了昨天列昂里去的餐厅，吃午饭的同时顺便看看那个服务员。

“你好，请问要点什么？”

“这个，然后一杯咖啡谢谢，你呢？”

“我要面吧……这个，谢谢。”

“请稍等。”

……

“二位请慢用。”

“请等一下，请问你们这里有一位男服务员叫阿尔宾弗兰克，他在吗？”

“他今天没有来，不知道为什么，经理跟他打过电话，但是我不清楚。”

“好的，麻烦了。”

列昂里掏出手机给哈德打去了电话，晓斐见状就自己先吃了起来。

玻璃门被推开了，是昨天列昂里见到的那个人，这次从正面看见才发现是个亚洲人，晓斐面条还挂在嘴中，她盯着列昂里盯着魏杞蝶，场面一度幽默。

“喂，什么事？”哈德在电话那头讲话的声音才打断了他，随后列昂里说到：“弗兰克不在他工作的店里，是突然离开，现在有一种可能是他在为加入我们做准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被西德的人发现了。”

魏杞蝶走到了对面的一个座位坐了下来，晓斐则一直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打完电话列昂里才开始用餐，而这时，他看着晓斐盯着他背后的魏杞蝶。

“怎么了吗？”列昂里小声的问到。

晓斐揉了揉太阳穴回答到：“难得看到一个亚洲人。”

“我昨天见过他，他还提这个包，感觉像是从政的或者管理层。”

“对了，你说像他那样月球的后代都有特异能，为什么地球人就没有。”列昂里一边擦嘴一边说着。

“我觉得拥有一样与众不同的东西就必须舍弃另一样，而我们却不会，我们就拥有他们没有的。”晓斐回答到。

“你说得对，附有哲学的回答，我喜欢。”

吃完午饭后，哈德打来了电话，弗兰克已经同意了，上午他回了老家对家人说这是一个工作周期很长的工作，有关于外交。是的，毕竟薪资待遇高，还变向为国家效力，但最重要的是，他接受了这份相当危险的工作。

“我已经带弗兰克见过局长了，现在他在基础训练，近半个月只能参加情报工作和协助任务，所以你们暂且不用操心。”哈德向两人说到。

他转身拿出两个文件夹，分别递给了他们。

“别忘了A队是具有主动性和破坏性的，这就是你们等了两周的任务，现在回家休息，我们次日凌晨行动。”

“是，哈德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