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是平庸是惊世是绚丽是落魄是风是雨,我都陪着你

文/七秒记忆的鱼

大学毕业后,我回到家乡所在的北方小城工作。工作还算稳定,生活每天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想回大学看看的念头变得愈发强烈。直到有天刷朋友圈时看到有人晒出学校的照片,我鼓起勇气向单位领导请了十天的长假,买了去学校的车票,回家收拾好行李,踏上了开往江苏常州的火车。

火车到站已是次日下午两点,我熟练地穿过地下通道走到公交站台,坐上了开往学校的B11路公交车。久违的报站音,久违的街道,久违的风景,让我格外欣喜。和第一次乘坐这辆车时一样,我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建筑物、街道和人群,一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就过去了。

下了公交车,我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快捷酒店开了房间。片刻休息后,我洗了澡,化了妆,换了衣服,决定到读书时常去的奶茶店喝点东西。走出酒店发现天阴了,常州的天气就是这样阴晴不定,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回去拿伞,径直走向马路对面的奶茶店。

“老板,来一杯香芋味的珍珠奶茶”,说完我坐在了窗户旁边的高脚凳上,扭头的瞬间正好迎上了旁边男生看向我的眼神,是他,我大学时的男朋友余枫。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和他重逢。愣了几秒后,我们异口同声地说了句:好久不见!

此时,老板把我点的奶茶端过来了,我说了声谢谢后,目光又回到了余枫身上。他还是老样子,英俊的脸庞,高瘦的身材,休闲的打扮,多年后再次看见他,还是会有心动的感觉。

我正在考虑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先开口了:“你什么时候来常州的?”

“今天刚到”。

“来玩吗?”

“是啊!”我笑了笑回答。

“待会儿有什么打算?”

“我想去学校走走”。

出了奶茶店,我们一起去了学校。学校还是很美,漫步在校园中,那些和余枫腻在一起的大学时光在脑海里一一浮现。他在宿舍楼下等我,和他在餐厅排队打饭,和他一起捧着奶茶走进图书馆,和他一起在操场散步,这些记忆清晰得好像发生在昨天。

我们在操场的看台坐下,这里视线很好,可以将整个操场尽收眼底。毕业前的一个晚上,我和余枫坐在这里,他问我:毕业后,你理想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我说:我希望毕业后能留在这里,有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有一套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房子,房子的每一个房间都要有窗户,卧室要向阳,有一辆车,你要能养得起家。他说:那我们毕业一起在常州发展吧!我看向他,笑着点头,他把我拥入怀里。

现实往往不如人意,毕业后,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强烈的挫败感让我活在沮丧中。余枫找到工作忙着上班,无暇顾及我的情绪,那段时间,我们很少联系。两个月后,爸妈打电话说在家里给我安排好了工作,我想询问余枫的意见,他挂断了我的电话。我给他发了告别短信后就回家了。换了新号码后,我没有告诉他,就这样,我们断了联系。

“要下雨了,我们先回车里吧!”余枫的话把我拉回现实里。“你开车了?”“嗯,在奶茶店附近停着呢!”没走出校园,雨滴就落下来了。余枫脱下外套用双手撑开在我头上,这一幕好熟悉,我出门不喜欢带伞,所以在雨天他常常用这样的方式为我撑起一片晴空。

坐到车里后,我从包里拿出纸巾为他擦去脸上的雨水。“去酒吧喝两杯?”他试探性地问道。我说:好啊!我们错过了彼此四年的光阴,余枫不知道我不会喝酒,在一起的学生时代,酒吧离我们很遥远。我们通过泡图书馆、逛操场、去奶茶店、看电影、逛夜市、吃东西的方式消磨掉了大部分的课余时光。我属于三杯倒,但高兴的时候还是想喝酒。

我们选了个清吧。酒吧里人很多,我们找角落的位置坐下。酒吧驻唱歌手在台上动情地唱着“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手握酒杯的我忍不住红了眼眶。七年前,余枫是唱这首歌跟我表白的。从见面到现在,我一直在等余枫问我有没有男朋友,我好回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如果我主动开口,会显得过于主动。但是他始终没问。

这么多年没见了,我们应该有好多话想和对方说。但是那晚,我们说了很少的话,听了几首歌,喝了几杯酒。和以前一样的是,我们在一起即使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几杯酒下肚后,我头晕晕地,就趴在桌上了。或许余枫想和我说话的时候,我已经醉倒了。

第二天醒来后,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我努力回忆着前一晚上的事情,还是没记起我是怎么从酒吧走的,果然是三杯倒。

“醒了,起来吃饭吧!”余枫走过来对我说。我说了声“哦”就起床了。洗漱过后,我看了一下房子的每个角落,每一个房间都有窗户,主卧的窗帘是暖黄色,次卧的窗帘是天空蓝,橱柜是香槟色,厨房还有个小吧台,这完全是我曾经和余枫说过的我喜欢的家的模样。

坐在餐桌上,我问余枫,这是你买的房子啊?他说:嗯。你把酒店的房间退了住我家吧,你睡主卧,我睡次卧。我笑了笑说:那我就不客气啦!

接下来的几天,余枫带我重温了恐龙园、春秋乐园和我最喜欢的青枫公园。我们还自驾游去了常州周边的城市。天气还是阴晴不定,但我的心里一直都是艳阳高照。因为我找回了毕业四年缺失的,爱情带来的幸福感。

我假期结束的前一天晚上,余枫精心给我准备了烛光晚餐。看着餐盘中切好的牛排和坐在我对面帅气的余枫,我竟然有种亲吻他的冲动。虽然分开了四年,我还是很爱他。相比之前,有增无减。

明天就是我回家的日子了,如果此刻不告诉他我还是很喜欢他,很可能会再次错过他,我这样想着。这时,余枫开口了,他说:我的理想生活是有你有房有车,现在房、车都有了,就差你了。留下来,好吗?我看着余枫充满深情的眼睛,用力地点点头,然后紧紧抱住余枫,在他的耳边说:从此,是平庸是惊世是绚丽是落魄是风是雨,我都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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