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愿意相信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白蓝,一个想要抓住青春尾巴去寻找另一个亡命之徒的女人。想着白蓝,我总是会莫名地联想到阿布(变身成人版,穿着医生装的阿布)。用温柔口气嘲笑男人的女人。用温柔口气嘲笑男人的漂亮女人。她说,路小路,你和别的青工不一样。你应该读书。她温柔地摸着路小路的头:可怜的路小路。她在两人马上要遭到围殴的时候递给路小路一块连鸡都拍不死的黑砖,让他实现为自己拍人的豪言壮语。她在一个人穿着睡衣坐在窗台迎接地震时,突然哭了起来。
路小路不是一个亡命徒。这其实很容易看得出来。他不敢开罪鸡头和胡得力,不敢陪白蓝去西藏,不敢公然拍吴主任的砖。他们的分别,白蓝或许为自己为什么不能不是亡命之徒感到伤心;而路小路则偶尔为了自己为什么当时没能成为一个亡命之徒而感到遗憾。于是许多年后,路小路终于装成了亡命之徒的B,跑到上海去找白蓝,白蓝终于不再和命运死磕,淡定地与为她装B的路小路告别。在路小路转动自己命运的魔方时,白蓝则完成了魔方的反方向旋转。他们终究是没有交点,或者,曾经有过那么一个,短暂得不值得去不忽略。为了女人而想变成亡命之徒的路小路,为了生存而想放弃亡命之旅的白蓝。
路小路说,自己因为没人可爱而爱上了白蓝,在我看来恰恰相反。白蓝因为没人可爱而爱上了路小路而已,爱上了一个有成为亡命之徒潜质却归根结底不是亡命之徒的人。故事,也就不过是两个亡命之徒的短暂相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