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不是一直处于不变的高度,候鸟飞到天空时有没有感到辛苦,大地上的草场有多少不知名的嫩芽胎死腹中,被冲刷、浇灭、疯狂痉挛,这些是大自然的烦恼,我又在瞎担心什么,现在我该琢磨琢磨如何将一个喝醉的男人拖回房间比较重要。
“该减肥了,贺峻霖。”我没好气地踢他的腿,嫌恶他喝醉的丑态。无数影视剧演员的喝醉桥段都太温柔,现实生活中喝醉的人就是贺峻霖这种,四仰八叉不留神倒在地板上,磕到桌脚也不觉得痛,酒真是让人忘掉痛苦的好东西,不管是身体上,还是心里那点难过。
这具“尸体”还是趁早埋了比较好,然后在墓碑上写着他离开的时间和骂他的话。
我是贺峻霖的妹妹,准确来说是他妈妈带着他嫁给我爸爸,我们不过是半路兄妹而已。
过了今天,新的一年就要如期而至,尽管我从来都不曾期待时间,人们总喜欢说一些假话,比如如期而至,他们究竟有没有真正期待过,只是恰巧遇到这个词语,就把它当作可以挥霍的“心愿”,这一点很像贺峻霖,他爱说一些鬼话,刚刚又说了一遍,贺峻霖的鬼话中,第一称呼总是叫严浩翔的男人。
呓语声断续,我的堂哥为了那个人,做着未来可期的梦。可恶的男人,贺峻霖怎么那么爱他。
我知道我不该翻开哥哥的日记本,那是他的底线,趁他反弹之前,我的手就快要打开,铃声滴滴吓得我赶紧合上,给贺峻霖打电话的是丁程鑫,我认识他,这个哥哥经常来我们家吃饭,而且长得很妩媚,尤其是他穿着白色衬衫的样子,真是在无意间把妩媚和娇嫩发挥到极致。
“喂,程鑫哥,我哥又喝醉了,爸爸妈妈还没回来,”
“里奈,那你先照顾着哥哥,程鑫哥马上过来。”
于是我便坐在贺峻霖房里静静打量着这个半路哥哥,十二点一过,二十九岁的贺峻霖和十九岁的王里奈身体又老了一岁啊。
贺峻霖和严浩翔的那点事我是知道的,因为他们就是在我的大学被辞退的那对让谣言传的沸沸扬扬的主角教师。
丁程鑫来了,我去开门。
看见丁程鑫又带着刘耀文来,我惯性地朝刘耀文吐舌头,刘耀文是丁程鑫的小跟班,是唯命是从这个成语的代言人,应该说他是丁程鑫唯心主义至上者。
我去给他们拿饮料
他们进了贺峻霖房间。
贺峻霖躺在床上,消瘦的脸又凹下去一截,丁程鑫很担心他,桌子上那张两人合照还在,爱究竟要多深才会把合照都舍不得放下。
刘耀文宽阔的身躯替丁程鑫挡住了刺眼的灯光不至于让他眼睛“进沙”。看着贺峻霖开口“丁哥,浩翔今天从日本回来,我听朋友说的。”
“耀文,以后严浩翔的事和咱们没关系,不要去跟他说,也不要自己打听,那个人我们不认识。”
二十九岁的刘耀文已经不是十九岁那个还把情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如今守着该守的人,看着贺峻霖未满的爱情,他也只能叹息,不会再做什么两肋插刀的混蛋事。毕竟人都会累,累了疲倦了,就知道安稳度日才是这辈子的追求。
“我知道丁哥,操心的人放不下过去的人一直都是你啊,每一年都会看日本的新闻,好几次带我去日本旅游,做这一切的人是你不是我,贺峻霖严浩翔的事,最累的人是你,把他们看得比我重要的人,从来都是你。”
贺峻霖喝醉后脸颊总是绯红色,嘴巴里断断续续说着听不清的呓语,像骂人像委屈的呓语听得丁程鑫火大。
他一把抓住贺峻霖双肩,强迫性摇晃他的身体,刘耀文紧紧抱住丁程鑫,嘴里说着“他没事,贺峻霖没事,没事”丁程鑫从床边顺势跌落在地,像浮萍一般,摇摇欲坠,突然转身抱紧刘耀文。
我进来时刚好就是这样一幕
贺峻霖睁开双眼,丁程鑫哭泣,刘耀文手握成拳垂在两侧,场面很尴尬,我应该立马逃开,跑回我房间上锁睡觉,第二天又是崭新的大晴天。
可我做了在我看来最奇怪的事
带着他两坐到沙发上,给贺峻霖喝白开水,静静等待喧嚣过去,人都清醒起来。
我的冷静就像上了发条,有条不紊转动每个环节的按钮,让所有人回到原本的位置。
“阿程哥,我没事,别害怕。”贺峻霖走下床,摸着丁程鑫微微颤抖的手,示意刘耀文抱丁程鑫躺在床上。
贺峻霖的哥哥是丁程鑫,妹妹是我,我跟丁程鑫不过都是半路的,只不过这半路上他们一起多看了几处风景。
“霖霖,对不起,我以为我的病好了,原来都是自欺欺人,”
“不用道歉,我跟他呀就是这样,为了各自那点尊严堵上不要命的人生,相反是你自己,耀文说得对,走不出来的是你,接下来我们陪你,做出改变吧。”
以前的赌徒和现在的赌徒没有区别,本质上都是赌命,只是现在的赌徒不是不要命,而是命不公,才要赌命,一个是不想回头,一个是回不了头。
看着丁程鑫睡着,贺峻霖和刘耀文走出房间,客厅地灯阴影交错。
“你背着丁程鑫做出的那笔交易,我发现了,你父亲就是个人渣,为什么你还要回去?”
落地窗外月色撩人,暖暖的顺着眼眸映入刘耀文眼帘,“你不会懂这几年丁程鑫过的日子,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半夜三更,月色更清亮。
“杀了严浩翔,丁程鑫会难过,”
“我不会杀他,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我听见他们的对话,似乎刘耀文有个实力很强却得不到人心的父亲,贺峻霖称为人渣。
我一度在想人渣这个词用在哪里比较好。
我不打算偷听,直接走进去把饮料,是啤酒递给他们两个,我听见我自己的声音“哥,你已经三十岁了,”
贺峻霖没有开啤酒瓶盖,望着刘耀文,又看见我眼睛里折射的自己“里奈,哥哥们的故事需要一个旁观者,这个小任务交给你好不好?”
我没想到,贺峻霖说出像影视剧那般台词来,他又说“你不是有台相机吗,帮哥哥把这个故事记录下来,要看到最后一秒,知道吗。”
说话的贺峻霖是笑着的,像很多年前他第一次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面,眉眼带笑的那样。
我不能不答应他,有人天生就是魅惑者,甚至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天赋与生俱来。
清晨五点,那对父母匆忙赶回家,经历这种事多了,便会觉得生活就是父母这种不知道时间为何物,匆忙奔波的“机器”。
他们是医生,是急诊科大夫,也是小区居委会一致好评的模范夫妻。
丁程鑫起来后,特意去厨房做了早餐,昨晚的事他又忘记了。
医生说这叫心理性间歇幻忘症,患者一味逃避症状便会加深。
刘耀文醒来摸着身侧,冰冰凉凉的床上没有温度,他急忙掀开被子下床,在一楼的客厅里看见我和贺峻霖吃着丁程鑫准备好的早餐,我笑眯眯看他,终于有点同情他。
丁程鑫不会做饭,同他生活好多年的刘耀文怎么忍受的了,饭菜永远是黑暗料理,还吃的津津有味的。
我已经二十岁了,贺峻霖还是会管我一些事情,当我从惊愕中回神,是他用修长白皙的手捂住我的眼睛,一片黑暗,我开始好奇,自我想象。
餐桌旁接吻的丁程鑫和刘耀文想必很耀眼,刘耀文在我看来是漫长的黑暗中同丁程鑫接了这个吻,他们两个用只有对方能看懂的手势打招呼,直到贺峻霖实在看不下去,特意咳嗽才安静坐下来。
丁程鑫温柔的样子谁都无法拒绝爱上他“霖霖,你今天会去找他吧,”
“我需要同他说清楚,所以才要见他,阿程哥,我三十岁了。”
三十岁之前,贺峻霖以为严浩翔会回来,三十岁以后,他只想自己的人生再不受这些东西困扰。
我的相机无休止的工作,记录着哥哥们的故事。
家里剩下我和父母,贺峻霖送丁程鑫刘耀文出门。
我站在二楼窗台望着地面那三从影子,没有人说过,其实我们都是被命运牵着往前走,他们也是。
今年的寒冬又不知会冻坏多少流浪者,多少流浪动物,阳台上那只绛珠草活着,奇迹就是在这种人们察觉不到的地方降临的,等寒冬过去,便是最伟大的活着的奇迹。
丁程鑫半只脚踏上车座,贺峻霖往他口袋塞了纸条。
蓝色条纹纸生出暖意,上面写着:阿程哥,我们都活着,要更用力一点。
“哥,去见他吗,我陪着你。”
“那走吧。”
我没想到严浩翔会把贺峻霖约到这里,他们曾经念过的大学,我正在上学的地方。
门卫老大爷认识我,我便用自己的人脉把他们带进校园,这点人脉也只够在这里用,微小薄弱的关系也能有意想不到的作用,这是我刚刚学会的,不要忽视任何一个环节和人。
天台荒凉又广袤,很容易让人生出沉寂的孤独,这里曾经有个年轻的女孩一跃而下,像蝴蝶那样展开双臂,跃入大地,飞蛾扑火一命呜呼。
“不知道该怎么叫你了?称呼啊都变得生疏陌生,我,叫不出口。”贺峻霖紧张的时候喜欢抓拳,他的手搭在栏杆上,紧握汗滴。
“怕我吗?”这位严先生比照片上棱角分明,看不见二十多岁的稚气,浑身散发着三十岁精英的味道,令人有些讨厌。
我躲在角落静静打量记录着,他们的重逢。
其实我不喜欢偷偷摸摸,这个时候我应该像唐僧拯救孙悟空,拯救贺峻霖。
如今严浩翔的眼神没有一丝温柔,照片里他看向贺峻霖的眼睛总是带笑的。
贺峻霖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确认自己眼前站着的人没有错,“外面的生活一定很好吧,看你如今人模人样,混的不错。”
人模人样,我没想到贺峻霖会这样评价自己的前男友,差点笑出声。
“还是家乡好,外面哪里比得过家乡的一切呢。”
贺峻霖不想浪费时间“我不想和你像个老友那样侃侃畅谈,刘耀文告诉我,会让你付出代价,谁叫你是他的儿子,父债子偿。”
终究说出来了
“那我等着他,说起来刘耀文跟丁程鑫过得不错吧,至少爱的人在身边。”严浩翔心里滋味复杂,他还想说这些年他们活得很好,我们却分隔万里世界,还真挺羡慕他们的。
“你走后不久,那个男人死在监狱,没有人替他收尸,最后是警察众筹埋葬了他,如果你想去看的话,我把地址给你。”
严浩翔先走一步“用不着,这次回来我只为了你而已。记得告诉刘耀文,我等着他。”
角落的我被提溜出来,和贺峻霖看向大千世界“里奈,我都没有问他,在外面过得好不好,明明很担心,明明放不下,说出来的话像刀子扎在我们的心里。”
光照在贺峻霖高耸鼻梁上,半阴半明。
“哥,我讨厌他这样对你。”
看着贺峻霖走下去的背影,他又瘦了。
我给刘耀文发了消息。
当年严浩翔的父亲利用自己高级教授的职务,强迫丁程鑫,不止身体还有心理,他把这个努力坚强考上大学的学生当成商品,在他的领域任其胡作非为,成为那年爆炸性新闻事件。媒体更是大放厥词吸引眼球,天花乱坠的报道,让丁程鑫成了众矢之的。
那件事的导火索是贺峻霖,当他直面惨痛的丁程鑫,整个人摇摇欲坠。他直接冲向严明的办公室,上演了一场现实版的提刀杀人。
大腿被刀子扎的鲜血不止,贺峻霖被警察带走,严明开始接受调查。
说出去就是一场人伦闹剧,丁程鑫的母亲和严浩翔的父亲半路夫妻,这个被丁程鑫称为继父的男人狠狠的伤害了他,也让亲生儿子严浩翔背负着抬不起头的伤痛,无力跪地,他们从兄弟变成敌人,都因为那个男人。
从那之后,我便很少看见贺峻霖笑,没有人跟他说,贺峻霖啊,日子还要过下去,你的笑不能只为他展露。
没有人倾听过少年的心,他的故事只有文字知道,日记本里记述了他一路走过的想法。
当我看见阿程哥头上被纱布包裹的样子,我害怕,窃喜,却发现自己是个坏人,竟然会在心底庆幸,我害怕这伤痛带给阿程哥挥不去的伤疤,又觉得其实多亏了阿程哥成了小羔羊,说不定受伤害的人不是阿程哥,就是严浩翔,其实这才是我心底最害怕的事,如果是严浩翔受伤,我无法想象自己会干出什么来,所以看来,人真的很自私呢,就连亲人也有更亲和最亲之分,我,贺峻霖,原来是个很坏很坏的家伙。
严浩翔回来,他要和贺峻霖和好,丁程鑫一定会同意,这就是丁程鑫的心愿啊,是他在生病时,心底最放不下的心结。
只有看过青春里的严浩翔和贺峻霖走过的每一路故事,才能生出丁程鑫的愿望,刘耀文只是爱丁程鑫,并且只爱丁程鑫,所以他永远无法理解丁程鑫的愿望,可他是个很好的人,固执的找严浩翔为丁程鑫的伤痛买单。
严明进入监狱没多久,就去世了,根本不算付出代价。这代价区区的严明没能承受,就让他的亲生骨肉体会活生生的人被折磨的滋味。
贺峻霖那么怕严浩翔受伤的一个人,与时间和解后,这一次他希望刘耀文胜利。
他对刘耀文说“严浩翔的软肋不知道还是不是我,我与他见面,会试探他,确定后会告诉你,用我来要挟他,让他彻彻底底亲身体验,从胆小鬼变成后悔者。”
“贺儿,如果这样做,你们永远没有后退的路了。”
“说笑了你,我们本来就没有后路,哪来的退路啊。”转身离开酒吧,我看见贺峻霖抹去眼角的动作,只想朝他喊,自欺欺人何必呢。
严浩翔回来半个月,我只见过那一面,其实贺峻霖不知道,天台上严浩翔看见了我,他朝我微笑,如果我不认识他,一定会觉得他这个人礼貌温柔,可我是贺峻霖妹妹的事,他一定明白,真是爱屋及乌呢。
贺峻霖赌赢了,严浩翔还爱他,于是他开始和刘耀文商量,用自己做诱饵的事。
我不敢将这件事告诉父母,丁程鑫有幻忘症,更加不能对他说,我真的觉得刘耀文和贺峻霖很离谱,明明比我大十岁,想法却跟十几岁孩子一样幼稚,不会考虑后果,也不计较得失。
为什么都三十岁了,有些人还是学不会成熟。
大千世界里发生的那些事,有多少是成年人不成熟的想法衍生的,这个世界上清醒的人还是少啊,大部分人都是笨蛋糊涂虫。
有人在商量如何行事,有人已经走进院子。
严浩翔终于来到丁程鑫家里。
丁程鑫眉眼弯弯,他一直都想念在外漂泊的严浩翔,“阿程哥,不好意思回来晚了,你的病还犯了吗?”丁程鑫拉着严浩翔的手走进家里,
两个人坐在插满向日葵的客厅“浩翔,你瘦了,在外面一个人,应该很辛苦吧。哥哥做了好吃的,留下来陪我吃点?”
“好啊,阿程哥,你的手艺肯定更棒了。”
严浩翔吃着丁程鑫做的家常菜,眼睛似水柔,忍住哭腔“阿程哥,浩翔很累,在外面活着真的特别辛苦,可一件件都挺过来了,别再牵挂我,这些年你跟耀文过得很好吧?”
“傻弟弟,累了为什么不回来呀,那件事不是你的错,该受罚的人已经受了,妈妈她也在这场人性“暴力”中离开了我,她是被那些人的语言伤害跳楼的,我很怕自己失去坚强,多亏耀文悉心陪伴,他总是说,丁哥在他心里是个坚强的人,打不垮的人,让他心疼的人,他呀是个很好的爱人。如今你安全回来,阿程哥就多了生活的一层动力。”
严浩翔愿意陪贺峻霖做任何事,包括再一次辛苦承受痛苦。
我带着丁程鑫赶到相残现场,贺峻霖一巴掌扇在严浩翔左脸上,整个空间里回响着清脆刺耳声,几秒过后,丁程鑫走到他们面前,刘耀文本想拥爱人入怀,却被丁程鑫阻挡,他说“我要是不来,我们四个人该何以收场,以眼泪,还是沉默。”
严浩翔轻笑几声,“阿程哥,你不该来的,这是我跟耀文未完的账单,也是我欠霖霖七年的时光,我愿意。”
丁程鑫想说,你是傻瓜吗,严浩翔,这场“灾难”里明明都是受害者,却非要故作坚强,真的很傻。
“里奈,记录故事的人要到最后一秒,哥哥送你一句话,做人累了就说累了,烦了就喊烦了,真实情绪比虚伪的客套更能吸引人,把这场好戏看到最后吧。”贺峻霖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出去。
难道他希望我替他看完结局,贺峻霖的脑子怎么想的。
丁程鑫和贺峻霖都离开了,只剩下严浩翔和刘耀文,对,还有我。
我只是负责记录。
几个月后妈妈做了一大桌美食,庆祝贺峻霖正式迈入三十门槛,一家人热热闹闹,丁程鑫和刘耀文差点错过,路上特别拥堵,可生活就是在拥堵的路上一点点前进。
严浩翔给贺峻霖带上皇冠时,亲吻着他的宝贝。
爸爸宽大的手掌捂住我的眼睛,说我不能看,我都二十岁了,我的爸爸怎么还把我当小孩,难道父母都是这样,还真是一辈子不管多大都是他们眼里的那个小孩。
刘耀文有多爱丁程鑫,就会多怕丁程鑫不开心。所以我的相机里记录的画面,没有血腥,没有争斗。
只有刘耀文摊开手掌,同严浩翔深深一击。
“严浩翔,看得出来你的爱跟我一样深,我不想他伤心,和解了。”
“打我一拳吧,我怕霖霖不心疼我,”
刘耀文用力一拳打到严浩翔嘴角,被打的地方青肿得特别高,这两个人走出去,看见彼此的爱人黏黏糊糊搂着闲聊,立刻分开他们。
贺峻霖面对严浩翔被打的地方,如同多年前那样嘲笑他,手从药箱里取出药,仔仔细细给严浩翔嘴角擦着药。
坐在车上贺峻霖问我“里奈,故事的结局给我讲讲。”
“哥,你不是看见了吗还问我,有人被揍了。”
“废话真多,说。”
“故事的结局就是大团圆,相亲相爱一家人,和爱人快快乐乐生活,”我小声嘟囔,臭贺峻霖,非要我吃一嘴狗粮,可怜我这个单身狗了。
后记——
你看,我身边的人平安健康,幸福美好,所以希望你们也是,我这个用文字记录故事的人,如今做了一个不错的普通人,就像他们那样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