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光辉》
带孩子哭着看了有史以来国产电影拍的最有深度、最有思考力的影片《我不是药神》。这是一部由真人真事改编的电影。底层中年男子程勇(徐峥 )是一个平凡的连房租都快要交不起的印度神油小老板,失意又失婚。经历了人生的坎坷,他一跃成为印度格列宁中国代理商的故事。一开始出场的程勇只是一个卖印度神油的小商人,在街边开着一个小门面,她的妻子和他离婚了,他的父亲病重,他的小店也不赚钱,甚至连房租也拖欠了好几个月被房东强行关了门。后来,有人带着一个年轻人找上了门,便是王传君,他患有白血病,吃不起进口的格列宁,于是请求程勇可以从印度带来一些印度产的格列宁,并告诉程勇这样是可以赚钱的,一开始的程勇本来是拒绝的(走私药品要判8---15年,甚至无期),但是却因为父亲突发疾病,手术需要大笔的费用而不得不铤而走险。
基于程勇多年卖印度神油,很有在海上走私药品的经验,虽然困难重重,但他在这条“买药之路”上发现了商机,一发不可收拾地做起了治疗慢粒白血病的印度仿制药独家代理商。真TMD黑,原来医院卖的格列宁的价位是印度的一百多倍的价钱,老百姓根本吃不起这样的天价药。(我查了一下十几年前国内的这个药价是24500一瓶,印度是200。影片中为了缩小这个药价的差距吧,只演出差六七倍的药价。印度简直就是穷人的平价大药房,这和印度是世界理工第一是分不开的吧)。程勇赚钱的同时,他也认识了几个病患及家属:为救女儿被迫做舞女的思慧、说一口流利“神父腔”英语的刘牧师,以及脾气暴烈的“黄毛”,几个人合伙做起了生意,利润倍增的同时也危机四伏。程勇昔日的小舅子曹警官奉命调查仿制药的源头,假药贩子张长林和瑞士正牌医药代表也对其虎视眈眈,生意逐渐变成了一场关于救赎的拉锯战。
程勇在张长林的威胁下转让了利润颇丰的印度格列宁的地下代理,转而从事的服装生意。生意蒸蒸日上,在上海成为了一个成功的商人。而独家垄断了印度格列宁代理的张长林一再涨价,很多人连印度药也吃不起,很多人病发身亡。程勇在看到昔日的朋友王传君吃不起药,一再自杀,后来终因不治而亡后,重新做起了印度格列宁的走私生意,并且每瓶自己赔1500卖给病人们。这样他用自己服装厂的全部利润赔钱走私给病友们吃药。最终被警察抓获判刑5年。审判结束坐在囚车中的程勇一路看到的是成千上万被他求助的白血病患者来送行的队伍。程勇觉得自己倾家荡产能帮助那么多吃不起正版格列宁药的人是值得的。此时可以泣不成声,人性的光辉无比耀眼。
影片中一个白血病老太太请求曹警官不要再查走私印度药时哭泣的面容感动着每一个观众。每一个人都有想生存下去的权力,每一个白血病患者都有吃不起正版天价药的痛苦。曹警官对这个案子也查不下去了,只要查出走私的人,就有无数吃不起正版药的人死去。假药贩子张长林在得知程勇贴钱给病友们走私药物时被感动了,自己被抓捕后坚决不供出程勇。黄毛在发现警察围捕时,为了不让程勇被警察发现,独自驾车袭警,终因车祸去世保护了程勇。而程勇在明知是飞蛾扑火,也要把最后一次走私的药物送到病人手上最终落入法网。法大于情,还是情大于法,这是个现代文明社会一个纠结的问题,但程勇和他的伙伴们明知犯法,依旧冒死走私给病友们吃药,无一不是人性本善的体现。
程勇这样真实的“傻人”无独有偶。我想起了另一个真人真事改编的电影《辛德勒的名单》。在二战中,德国纳粹对犹太人进行了种族灭绝式的屠杀,600万犹太人惨遭不幸。
辛德勒一个起初配有纳粹徽章的纳粹分子,在战争初始不过想发一笔横财而已。他常常周旋于德军军官当中,但商人的身份始终让他能处在战争的外围。所以他不像剧中的纳粹军官阿蒙•葛斯那样身陷其中不可自拔,他能抽离出战争本身来看待这场对犹太人的灭顶之灾。尤其是在山顶目睹了德军对克拉科夫犹太区进行清洗的可怖场面,以及那个红衣小女孩在人群中的闪现后,他的良知告诉他这是一场灭绝人性的屠戮,而对象都是手无寸铁的无辜民众,这让他无法再对一切熟视无睹。
辛德勒对他工厂工人的主动庇护,不惜花掉自己所有积蓄从纳粹手中为他们买来性命。他的工厂成了战争中犹太人的“诺亚方舟”。
不过就是这样一个拯救犹太人的英雄,电影也从未想把他塑造成一个完人。从最初的唯利是图,到他的花天酒地,电影并没有为他掩饰和装点。而他在用所有的积蓄为工厂的犹太人买来性命,并且从不为德国生产出合格的弹药撑到战争结束,离开工厂时面对前来送他逃亡的犹太人,辛德勒痛哭着,埋怨自己没有挣更多的钱,没能救出更多的犹太人。在抱恨中去世的辛德勒可以瞑目了,他救出的犹太人,占波兰幸存犹太人总数的四分之一。每年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辛德勒犹太人来到辛德勒的墓前拜祭,人们永远不会忘记,这样真正把性命看得高于一切的主一样的英雄。
程勇是犯了法,他用走私药品救了无数白血病患者;辛德勒是开纳粹工厂的,但他从奥斯维辛集中营中救出了1200条鲜活的生命。人性的光辉是不能完全用法这一条准绳加以衡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