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波·哭灵

半卷残书半盏茶,龙吟竹动凤栖霞。
窄榻笑言香芋记,嗔去,镜中春水落宫花。
树下肩头桃瓣旎,情起,倾国多病玉无瑕。
今日昨宵犹梦里,难祭,两心疑处不成家。


我记得当年看《甄嬛传》的时候,印象最深的竟然是后记,摘抄下来,一遍遍读,几欲成诵。“人生那样短,总要与倾心之人共度,才不算辜负。”说得真好,叫人心酸得掉下泪来。“在寒冷星夜里温暖一星回忆的,只有那个人。”可是言外之意却,那个人永远的只存在于回忆里了。

海棠社这一次的题目要求是红楼梦,不得不说是我始料未及的。十二钗系列已经写完,单个人的故事也挖掘了一遍,我不想再回到自己曾经写过的路上。那么久重新找个话题吧。

青梅竹马用在宝黛身上总觉得不伦不类,好像也从没有人这样形容过这两人。我还记得当初听越剧《哭灵》这一片段的时候,心如刀绞至心如死灰的感觉,宝玉对过去的回忆和对未来的畅想,一样疼。那就写这个吧。

最纯真的年纪,不许看的西厢,你是倾国倾城貌,我是多病多愁身,一语中的。我记得落在你肩头的桃花瓣,映着你难得红润的娇颜。

我怕你总是白日睡得多,夜里多思多想走了困,你说我平生志怪最多。你可知,遇到你之后,我一生的志怪里,女主角都是香芋。

我以为我们有一辈子,猜忌,赌气,不理你。你担心我们没有一辈子,怀疑,不提,自暴自弃。你曾说:“我是为了我的心呀。”我也告诉过你:“只有你是为着你的心吗?难道我不是为着我的心?”我以为我们总是两心相依,却不知何时渐远渐难寻。

我不够坚定,你不够信任。也许我不够坚强,确也当不起信任。我曾经做过很多梦,梦里是有你的未来。梦醒时侯才知道,你念我至深,我伤你至深。

我在灵前,似乎要将一生的泪落尽,大约明白了你还泪时的心情。人生那样短,我们却没来得及留下更多的美好回忆。思来想去,寥寥无几,连回忆都暖不了,何况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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