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到车站,才发现把围巾忘在了闺蜜那里。看看表,离发车还有15分钟,赶回去拿无论如何是来不及了。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可你还是觉得脖子空空的,心里空空的……
作为女人,在配饰方面,你绝对是省钱的一个,不喜欢首饰。项链、耳环、手链、发卡……都与你无缘,唯一从不离手的首饰,是一个戒指。不名贵,也没觉得它是首饰,但好像从戴上的一刻起,就已经融入了你的身体。西方传说说,左手的无名指有一根血管与心脏相连,把戒指戴在爱的人的手上,就会永远住进他的心里。
却喜欢围巾。厚的、薄的、棉麻的、丝质的、羊绒的、流苏的、黑灰的萧瑟、五彩的绚丽,所有的颜色、所有的款式,所有的材质都喜欢!你像一个有着恋物癖的女人一样,会在所有围巾的柜台前挪不动步子,会在每一个挂着围巾的橱窗前驻足。就像《蒂凡尼的早餐》里的奥黛丽·赫本,在每一个清晨或傍晚站在蒂凡尼的橱窗前,痴痴的忘了时间。
春天,将一抹天空蓝绕在颈间,蝉翼一样轻盈柔软的质地,微风过处,轻扬的一角抚过你的脸颊,像宋仲基欧巴手的抚摸。因了那一缕轻扬,你忘却了北方的春寒料峭,仿佛万千的春花都已盛开在你的心上。但却那么短暂,你始终还是不属于春天。
更爱的,还是秋冬的厚重。重阳节后的第一阵秋风起时,围巾已到了你的颈间。灰色的,男人一样冷静理智的颜色,却是女人胸膛一样柔软的质地,在它的包围下,你觉得温暖而慵懒,永远像那个下着秋雨的午后,在暖气很足的房子里赖床的时刻。
有时也是黑色的,那么厚重,绕一圈会遮了你的半张脸,黑色的大衣,黑色的靴子,黑色的漠然的眼睛,在冬日萧瑟的街头,像一帧冷峻的剪影。
偶尔也会是酒红色,大大的缀满了流苏,将你的肩也包裹起来,仿佛那些所有悲伤的、挣扎的、像没有尽头的黑暗隧道一样无依无靠的日子都可以被它的温暖包裹。你踩着高跟鞋走过,流苏在你的肩头一荡一荡,是一种繁密的热闹,却又有一种高贵的清欢。
总觉得围巾有一种母性的美丽和古典的温柔,如南风中的琴弦,把世界遗留在恻恻轻寒中,独留一圈暖意。凉风乍起的日子,把一方围巾轻轻的绕在颈间,是一种温暖的抚慰,就像你以双臂合抱我,焐着我的耳,揉乱我的发,让我在你的臂间有小小的柔弱和小小的娇痴;使我忽然体味到无限的温情,进而生出无限的依恋来。
四顾矍然,莽莽榛榛,行走在人世间,每一个人都会有难言的孤独,或春寒料峭,或秋容寂寥,愿每一个女子都有一条围巾,柔软你的梗硬,抚慰你的无依,那么,茫茫的人间便似乎有了着落,生命的长廊便似乎不再幽暗。
人间所有的围巾,都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