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监狱遇到他的时候,他肤色一如往日的古铜色,发色一如既往的纯黑。
他在夏威夷出生,这片热情的土地给予了他无限的热情,他拥有似火焰一般的激情,以及像夏威夷的椰子树的影子一样的,不为人知的阴郁。
前一秒还阳光明媚,后一秒就阴云密布,这不,天降大雨,有闪电划过蔚蓝的天空。
(一)初遇
布鲁诺只是庞大的纽约城的一个小小的配送员。每天起早贪黑,为的是能养活自己,养活年迈的父母,他和很多纽约普通的打工者一样,没有含着金钥匙的命,石头般沉重的责任却压在他的肩头。
今天阳光明媚,布鲁诺像往常一样早早起来送报纸,9时以后,还有一份工作等着他。他匆匆忙忙穿上西装,套上领带,拿着一沓报纸,骑着单车;他不会想到,今天他将遇到他毕生难忘的女人。
布鲁诺送完了最后几张报纸,随后发现一个他不认识的名字:奥雷 卡玛小姐,这位小姐住在贝利街24号。随后,他赶到了这位小姐的住址;映入眼帘的,是一栋他从未见过的大房子:玻璃做的墙面,里面的奢华装饰似乎触手可及。布鲁诺看呆了,他像个孩子一般趴在玻璃墙上看向里面。
“嘿。”是一个甜美的女声,随即一双白暂的手搭上布鲁诺的肩膀。
布鲁诺似触电般的跳起来,转过身来本想道歉,却被眼前的美人惊呆。这位美人金发碧眼,皮肤白暂,大大的眼睛似清泉一般望着他。看布鲁诺这般惊呆了的眼神,这位小姐随即笑了笑。
布鲁诺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不起,我是来送报纸的,送给一位叫奥雷 卡玛的小姐”。
“我就是奥雷 卡玛。这份报纸是我订的。”面前美丽的小姐露出笑容。
布鲁诺赶忙拿出一份报纸,面红耳赤地递向奥雷 卡玛小姐。
卡玛小姐接过报纸,问布鲁诺:“你叫什么名字?”
布鲁诺本来古铜色的脸颊泛出淡淡的粉红色,他低下头,回答道:“我叫布鲁诺。”
布鲁诺就是这样遇到了他此生的挚爱,但他不知道自己火一样的热情,甚至会烧了自己,葬送自己本来就沉重的一生。
(二)火
在奥雷 卡玛小姐与本 杰明先生的婚礼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布鲁诺想想,自己爱上奥雷 卡玛小姐,大概是什么时候呢?大概就是第一次为她送报纸的时候吧。
今天的布鲁诺,用自己毕生的积蓄买了一套最好的西装和皮鞋,今天的布鲁诺,微卷曲的头发被梳成了端庄的发型,看起来格外精神帅气。
是的,今天他来抢婚。
当神父正要念婚礼誓词的时候,布鲁诺带着微笑闯入了教堂。
他径直走向卡玛小姐,众目睽睽之下单膝跪地。
“我爱你,卡玛;和我走吧,卡玛。”布鲁诺真诚地注视着卡玛小姐。
参与婚礼的人议论纷纷,本 杰明先生惊愕地说不出话来。
卡玛小姐又惊又怒,带着尴尬、惊讶、恼怒对布鲁诺说:“你走吧,布鲁诺。我们只是朋友。”
布鲁诺依然真诚地注视着卡玛小姐,说:“嫁给本杰明,你们不会幸福的。和我走吧,卡玛。”
卡玛手足无措,反应过来的本杰明先生怒气冲冲的反手扇了布鲁诺一耳光。“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布鲁诺依然单膝跪地,微微笑着。“和我走吧,卡玛。”
台下一片哗然。
“你.......”本 杰明承受不了这样的奇耻大辱,一脚踢向布鲁诺。
布鲁诺站起来,又跪下。“和我走吧,卡玛。”
这场闹剧,最终以本 杰明摔门而走而告终。
(三)怪兽
我再次见到布鲁诺,监狱里的他看起来依然像炽热的夏威夷阳光一样,他笑起来,给人一种热腾腾的感觉。
我是威尔,我的职业是写下纽约监狱里犯人们不为人知的故事,并编撰成书籍整理出版,在此之前,我的书籍受到读者的热烈追捧。
在我采访布鲁诺时,布鲁诺微笑的告诉我前面的那两个片段,今天他会将他的一切都告诉我,而我,已经在这里恭候多时。
“说吧,你为什么杀害卡玛小姐。”我问道。
“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威尔,我没有杀害我最爱的人。杀死我的爱人的,是那个畜生!”
痛苦的监狱生活,我现在看到他时,他已经骨瘦如柴。他黑白分明的眼球凸起,锁骨凸起,其他部位几乎都是凹进去。他被罩在死刑犯有专用标志的衣服里,就像裹了一床妈妈的床单。
“就在我去抢婚的那个晚上,卡玛找到我,”布鲁诺开始讲述他的故事,我戴上我的金框眼镜,一五一十地记下来。
“我永远都记得那个晚上,我最爱的女人,她跪下来求我,求我放过她,成全她和本 杰明。”布鲁诺讲述的时候,依然带着微笑。
“你们不会幸福的,卡玛,本 杰明害你两次堕胎。你还这么死心塌地的爱着他,他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和我走吧,卡玛。卡玛没有打断我,听我说完后,她用处变不惊的大眼睛望着我。
放弃吧,布鲁诺,我们只是朋友。
我笑了,像往常一样,我轻轻搂住卡玛,轻声地对她说:我们走吧,卡玛,和我,你会幸福的。
卡玛立即挣脱开来,给了我一巴掌,她眼泪似珍珠一般落下来: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布鲁诺。
我捂着脸,心痛不已,我问卡玛:卡玛,难道我做的还不够吗,我要怎样才能证明我比他更爱你?卡玛说:布鲁诺,这和爱没有关系,你只是一个送报员,本 杰明和我是青梅竹马。放手吧,布鲁诺。
我感受到了刻骨的绝望,想起第一次和卡玛相遇,之后我和这位失去亲人的小姐谈天说地。我们都爱读书,其实我是遇到卡玛后才喜欢读书的。我们找到了一个安静的公园,有时候我们会交谈至深夜。我也没有想到,能和这样一位我想都不敢想的小姐,一起交流、做朋友。
慢慢的,我爱上了她。或许我从一开始就爱上了他,这种感觉已经深入到我的五脏六腑,深入我的骨髓,甚至和我的名字共存亡。
卡玛的眼泪让我心痛,她的拒绝让我撕心裂肺,我掏出了我早就想了结自己的东西,一把手枪。”
作为作家的我钝住了笔:“所以,你杀死了卡玛?”
“我怎么会这样做呢,威尔。卡玛是我最爱的女人啊。我杀了我自己。”
我突然感觉毛骨悚然。
“布鲁诺,可你现在还活着!你还活着!死去的是卡玛小姐!”
布鲁诺依然笑着,做出一个手枪的手势,对准自己的头盖骨。
“砰。”他做出一个了结自己的手势。
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和他交流下去了。我摆摆手,狱警正要带他离开,他眼眶一红,突然对我说:“威尔,代我去和我的父母告别。”
我来到了他的家,找到了他的父母,他年迈的父母给了我他的日记本。我大概看了一看,里面的内容全是关于卡玛小姐。卡玛小姐的一颦一笑,在他的描述下栩栩如生。最后一页上,我找到他凌乱的笔记:“卡玛,我是你创造出来的怪兽。”
爱真的能产生恨吗?
我疑惑不已。据警方的表述,事实是那天,他本想了结自己的手枪指向了卡玛的脑袋上。我们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第二天邻居发现屋前的血迹,急忙报警,警方破门而入。布鲁诺就这么呆呆站着,拿着手枪的手颤抖着,嘴里喃喃喊着卡玛小姐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说,“我爱你超过任何人,卡玛。”
灵感来自美国著名歌手Bruno mars的不出名歌曲《Killa on the run》。
本文纯属虚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