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加班归来,半路上一个中年人拦住了正骑着电动车的我……
我一路上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沉重,身下不停地颠簸着,嘴里被塞了一块带有浓烈臭味的布,熏得我的想吐,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脚也被捆得紧紧地,无法动弹,浑身乏力、酸痛。我下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现在正在被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刺眼的亮光从前面直射进来。在黑暗中待了一天一夜的我,突然不适应强光,眼睛酸涩难忍,只好半眯着眼。此时的我口干舌燥、饥寒交迫,我十分紧张和害怕,豆大的泪珠不停地往下掉。
“哭什么哭?”一个男人背着光线大声地喝住了我,吓得我一哆嗦,低声抽噎着。
“啪”地一声,脸上火辣辣地疼,耳朵顿时嗡嗡地做响,整个人摔倒在了地上,脑袋碰到了冰凉的水泥地上,头痛欲裂,忍不住蹦起了腮帮子。
这是那个拦住我的男人的声音。
我使出了吃奶的劲,缓缓地抬起了头,恶狠狠地瞪了向了那个男人的方向。
那个男人俯下身用力揪住我的头发,左右开弓,又扇了我两耳光。
嘴里吐出了一口血,血腥味混合了臭布的味道,我忍不住吐了出来,把布吐湿了,污秽物堵在了喉咙,吐不出来,我痛苦地紧锁双眉,鼻腔了被堵了,我突然呼吸急促起来。
“喂,刀疤六,别把人弄死了。”一个干瘪沙哑的声音响起,对我此时的我来说由于天籁。
“哟,鬼五,今天怎么怜香惜玉了?”刀疤六阴阳怪气地问道。
鬼五上去把我嘴里的布抽了出来,口中的污秽物喷了一些到他身上,他不悦地皱着眉头,不满地瞪了我一眼,看到我害怕得蜷缩成了一团,就站起身走到不远处抽了几张纸巾把污秽物擦掉。
门口处又进来了几个人,鬼五和刀疤六恭敬地喊了为首的那个眼睛男一声老大。
那个老大嗯了一声,看着和我一起抓来的几个女孩,脸上划过一丝不明的笑意。
“老六,这次的货不错。”
“多谢老大。”刀疤六掐媚地笑着接过了那个叫老大的男人递过来的烟。
“这个我要了,其他你们看着办。”那个老大突然指着我旁边的一个卷发女孩说到。
这是什么意思,大事不妙,我们被恶狼盯上了。
卷发女孩被带到了隔壁,不一会听到了女孩痛苦的求饶声和呻吟声。我顿时头皮发麻,胆战心惊,恨不得立马咬舌自尽。
这一夜太漫长了,绝望弥漫着我。妈妈上个星期打电话来说,哥哥下个月要结婚了,问我有多少钱打回家,我出来打工六年,每个月工资除了必要的开支,妈妈总是以各种理由要我打钱回家,为了凑多点钱给哥哥结婚,我主动加班到半夜,我原以为等哥哥结婚后,我就可以存点钱去做点我想做的事,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想着身上全是那个大腹便便的秃头男人的味道,我觉得恶心反胃,强烈的耻辱让我恨不得撞墙自尽,可是我现在浑身乏力,无法动弹。
我已经没有力气哭泣了,嗓子哑了。
有两个中年妇女进来给我们几个一起被抓来的女孩强行灌了一碗白粥,还威胁我们说,如果不吃,后果更惨。
饥肠辘辘的我们全都吃了下去。我不愿意吃,她们就用力地捏住我的脸,撬开我的嘴强行灌了进去,呛得我干涩的眼睛硬生生地流出了两行泪水。
“想绝食?姑娘,大妈劝你还是不要,否则他们会让你生不如死。”
我看见大妈眼里有一丝一闪而过的同情,但是很快就消失了,好像我刚刚看到的只是错觉。
“人活着,就有希望。”大妈强行喂完我之后,悄声说道。
连续三天非人的折磨后,他们终于把我们的手脚解绑,然后把我丢进了一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锁了起来。
强烈的恨意终究让我下定决心要活下去。
地下室里还有二十多几个女孩,她们可能是长期不见光,个个皮肤白得不自然,还都浓妆艳抹的。
看见我们几个被抓来了,这些女孩似乎见怪不怪的,没有任何反应。
这些女孩全都一窝蜂地围着送我们过来的几个男人,对着他们搔首弄姿,或亲或抱地。
几个女孩自然而然地分别围着一个男人进了房间,不到片刻,里面传来了一阵阵令人作呕的呻吟声和嬉笑声。
我一定要逃出去,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我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下这个地下室,一层总共有两三百平方米,应该是两套房子打通的地下室,而且地下室分了3层。
地上一楼好像是几个男人住的,底下的一楼是给女孩们活动的空间,有厨房、一间专门训练女孩们如何接客的房间和供女孩们活动的大厅,大厅只有一台电视和两套沙发,两张榻榻米。另外两层是给女孩们做卧室。
表现好的可以两个人一个房间,每一个月可以在男人们的陪同下出去买一次生活用品。
这些男人怕女孩们逃跑,给每个女孩注射了大麻,女孩们就算想逃,毒瘾犯了还得乖乖回来。
我努力地让自己不要上瘾,可是,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了。
他们连续给我们新来的女孩注射了三天的大麻。然后蒙着我们的眼睛,带我们到一个山庄里。
下车后,他们扯开了我们的蒙着眼睛的布,我抬眼望去,四周都是山,只有前面有一个农家乐。农家乐面前停满了各种高档车辆。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面来来往往都是有钱的男男女女,这些男人和女人几乎全裸,在玩着各种成人游戏。让我想起了新闻报道的“海天盛筵”,这些人真是道德败坏,完全没有任何礼义廉耻。
我不愿意上前,不知道被谁踹了一脚,刚好跌进了一个一身肥肉如同五花肉一样的男人的怀里。
我们像提线木偶一样任由他们操控着,行尸走肉般地过了半年。
终于等到机会让我逃了成功出来。
那晚鬼五刀和疤六带着我和肖蕾两人一起去接待两个泰国人,幸好我以前上大学的好朋友会泰语,我跟她学了一些。
我趁那个泰国男人去洗澡,我偷偷地拿起了桌上的手机,发了定位给我的好朋友求救。我的好朋友报警之后故意用泰语打错电话过来确认一下。
警方已经暗中观察摸排多日,终于以雷霆手段将这些毒瘤一网打尽。
我和姐妹们都获救了,可是我们一起被抓去了戒毒。
我因为举报有功,获得了一笔丰厚的奖励。
然而,我却没有了家,因为我失踪了,我妈不肯让回家,爸爸在一旁沉默地抽着烟,我把准备留给他们的钱存进了一张卡,爸爸妈妈把我赶出家门,我心如死灰,把卡里的钱全部捐赠给山区的孩子,然后纵身一跃跳进了河里。
我这一生,本就不堪,没有什么好留恋的。在那些禽兽把我们非人折辱的时候,我内心仍然希望爸爸妈妈会原谅我,抱抱我的,终究还是我一厢情愿罢了。
好几次因为出逃被抓了,被那些禽兽毒打得半死我都没有放弃,没有想到重获新生的我,还是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了。
希望河水可以冲涮干净我身上的污垢,下辈子做个干干净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