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录——乐师

君子六艺,名曰:礼、乐、射、御、书、数。乐居第二,我为乐师自然熟知此道。众生百态,想表达心情都有自己独特的方法,而“乐”,便是越是表达心情的方法。乐师,既是乐曲的演奏者,也是乐曲的谱写者。乐曲,始于心,起于琴,传于耳,念复于心。心境则为音境,我由于自小在音律上展现的天赋,再经由名师指导,弱冠之时就被召入宫中成为宫廷乐师。在宫中我遇见了她,那时的她是那样的美丽,我为她而着迷,日夜抱着幻想可以拥她入怀。那时候我的曲子是那样的美好,不知让多少宫女,娘娘想起了自己少女情窦初开之时,又让多少男子想起自己最开始喜欢女孩时的感觉,我因此讨得陛下欢喜,龙颜大悦任命我为宫廷首席乐师。每日便是研究音律,演奏音乐讨得娘娘们的欢喜。那时真不知她能不能听得出我演奏中的那一抹情愫。

有的事说来也真是巧,一日我在花园中研究音律,正好与她撞见,她见了我俏脸微红,朱唇浅笑,煞是喜悦,过来塞于我一张帛书便跑开了,我回寝室后打开观看了一番,原来她早就听出了我音律中的情感,而她也对我喜欢已久,今夜亥时与我相约与花园之中一叙。我自然按时赴约,那天晚上我发现她对音律也十分在行,就这样一连几天我们都以乐曲相会,互相谈论研究音律,渐渐地我们相恋了,我两感情顺风顺水,而我的乐技也水涨船高。本来一切应该顺风顺水的,但真是可笑,天意弄人啊,一日,她的朋友一脸慌张地过来告诉我,她被一个贵人当成了争宠的棋子,被告她服侍的贵人准备暗害另一个贵人证据确凿,现在被抓了起来。可她是被冤枉的,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且根据她的心性平时就为人和善,哪来的害人之心。我去连夜去面见陛下,希望他开恩可以重新审理这事,但是哪知圣上怒了,说:“你不过是一宫廷乐师,我既然可以成你自然也可以毁你,你今日若离开,你依然是那个大红大紫的宫廷乐师。若不离开,那就去宫墙之外自谋生路去吧。至于沛文的事朕自有定夺,你可以退下了。”听得圣上这么说,我算是明白了,抓她只是一个由头,至于后年肯定会牵扯更多的事,这些事已经不是我有能力插手的了,陛下说得对,我不过就是一乐师,陛下即能成我自然也能毁我,一股无力感从心里透了上来,原来我一直都忘了两件事,第一件: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在这宫里再怎么受欢迎也不过就是一个无力的小人物罢了;第二件事:这里,是皇宫,就算明面上看得再歌舞升平,背地里也充满了勾心斗角,暗藏杀机。她一个宫女在这个被等级还有权势和阴谋笼罩的地方除了默默忍受又能做什么呢?可笑,真是可笑。我居然还想着去向圣上求情,现在看这样子这事根本就不是我能插手的,我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不过就是一个可有可无地小丑罢了,真是可笑。

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但我也没有离开,总是幻想着有朝一日还能在花园里见到她,和她继续谈情说爱,诉说她离开的这段时间我是有多想她。但我终究是再也没有见过她,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我也再也没有理会,只是听说有个贵人因陷害另一个贵人而被打入了冷宫,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我的曲子,再也不复往日那种纯粹与纯情,变得虽然欢乐但暗透着压抑,虽然听着平静但又暗透着扭曲,虽然富有朝气但又有一种无力感。她不见了,我的心也沉寂了下来,我的心就像我的 曲一样,平静如死水,不再起些许的波澜,渐渐的其他的嫔妃们听倦了我的琴曲,说让我作一些欢快的来取悦他们,而他们又怎知心若失去,怎会有欢快,我发现宫里来了许多不认识的面孔,大多都是新来的,看看他们的欢乐和愈来愈不被召见的我,我明白了些许,这世间也是如此的喜新厌旧,能陪着我的只剩我的琴和我的思念了吧,而那些嫔妃她们每天想的除了争宠就再没有其他的事了吧。

今年入秋我被赶出了宫里,看着面前朱红的宫墙我心里透上了轻松的感觉,虽然只有一墙之隔但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我回到了乡下用存的钱开了一间私塾,平时除了教孩子们读书识字,便是叫他们学习音律,我希望有一个人可以理解我,了解我。知道那天闲的时候弹琴,有一个学生走过来问我:“老师,听你的琴音,你是在想念谁吗?”我停下了,想到或许他就是我在等的人,果然这孩子虽然没我那么有天赋,但在音律上的造诣确实可以和我比肩,我把我的衣钵传与了他就关了私塾,去往她的家乡,一路上,虽然有风有雨但我感觉我在音律上的水平更高了,但我只会再弹奏一曲,那将是我在世的最后一曲。最后,我找到了她的家,坐在她家门前弹奏了那最后一曲,曲中充斥着我对她的爱恋,我对她的思念,我将我们的故事谱成了曲在她家门口弹了起来。曲终,我当着被我琴音吸引过来的全村人的面将我的琴,我的情碎在了她家门口,转身离去。琴毁,便是情毁,我在那之后再也没有弹过琴,只不过是将我所有曲子制成乐谱送给了我那个学生。这几年我云游天下,看到了很多,想到了很多,就这样终我一生吧。

那王宫大院里的风啥时候停过啊,吹啊吹,吹啊吹,人命在这风里就跟那烟似的,真是说没就没啊。这乐师是个痴情的家伙,看着笔墨已经过去太久了,真不知道他如今埋骨何处,这一世有没有和她所爱的人在一起。可怜啊,阴谋诡计什么的真是害人不浅,但在那些帝王将相眼里,人命和棋子有多大的区别呢?用完了也就扔了,丢了再找一个就是。“帝王家里无真情”这话也不是说着玩的啊。切,我一个小掌柜的想这么多干啥,安心过我日子不就行了。来来来,继续喝着前人的酒,看我这《浮生录》想他那么多干啥。

唉,这里还有一篇,不过怎么没印象,这看着笔墨不是很久,应该是我当掌柜以后才有的,但怎么没印象呢,按道理来讲每个在《浮生录》上写故事的人我都应该有点印象的啊,先看看写的什么吧,没准看完就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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