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哥这几天牙疼,在QQ上很是嚷嚷了几次,被表哥说成走街串巷地吆喝。这倒情有可原,毕竟狗哥没生过孩子,便觉着这牙疼是天下最疼的事。再说,狗哥的狗脸都肿成了猪头,能不叫疼嘛!狗哥希望自己像谢逊,喝一声,“疼的痛快”,豪气干云!
狗哥说说牙疼、拔牙的事倒不是觉着天下他最苦,他就是想把这点事写写,说的好玩一点,乐一乐,兴许就能帮他缓解了部分疼痛。狗哥写《狗哥牙疼事件》的时候,不是有几位朋友说写的好玩嘛。狗哥独自忍受这要命的疼,然后写出来,大家都乐,不也是一件舍己为人的好事吗!阿弥陀佛,狗哥真乃善人也。
闲言不絮,书归正传。
下午去医院冲洗智齿,打点滴消肿。李大夫见我,问,可好些了?我说,疼是不疼了,肿的太高了,一夜之间,胖了这些,倒似换了个头。大夫是不懂幽默的,说,过两天就消肿了。
狗哥躺倒在牙椅上,李大夫问:“可轻快些了?”
狗哥说:“轻快些了,就是不能吃饭。”
大夫问:“怎么?”
狗哥说:“左边肿,不能咬合,右边的就不敢嚼,嚼,咬肉,疼!”
大夫说:“张嘴我看。左上智齿稍长,左下智齿又是肿的,不能咬合。可将牙齿拔掉,晚上便可正常吃饭。”
狗哥说:“不妥,还是肿几天,消肿后两颗一起拔。它俩双宿我这里两年多了,又是上下邻居,该让他们双飞才是。”
大夫说:“你倒有颗悲天悯物的心,按说我该圆了你这功德心。但我有言在先,上面这颗根正牙好,拔下来是完整一颗;下面这颗是长歪了的,须将其粉身碎骨,一点一点往外掏,恐怕不能留它个全尸。”
狗哥面色凝重,问:“可有好法?”
大夫亦有些悲戚,说:“哎,我行医多年,拔过的牙,上千颗是有的,但手底下能留善终的,不多。头几年给狗拔牙的时候倒能不碎牙。那是狗牙稀疏的缘故。虽说小哥一片至诚,但着实无法。”
狗哥心里一惊,心说:“莫非他知道我是狗哥,存心讥刺?”
狗哥见大夫也是我辈性情中人,不能存心使坏,用手拍了拍他的腿,说:“老李,无妨,我们的心到了就好,凡事不可强求,顺其自然,即使拆散了它们,这牙也不会怨恨你我的。”
老李说:“你也是个通达之人,能通便是智慧,随喜随喜。那这牙是拔还是不拔?”
狗哥低头沉思,说:“现在肿着,拔,会不会风险有点大?”
老李说:“无妨,上面没有肿,不影响,现在拔了,晚上就可以安心吃饭。”
狗哥说:“好,那就拔。下面这颗牙折磨的我忒也苦也,我也让它尝尝见不到情人的苦。啊哈哈哈,啊哈哈哈,痛快,痛快!”
老李问:“可打麻药?”
狗哥出了一身冷汗,问:“可疼?”
老李说:“疼自是疼。只是我见小哥有几分胆色,蓄上胡须便有几分美髯公的样貌,我以为你是不怕疼的!”
狗哥说:“老李,你真是好眼力,关爷爷那是天人,我家摆着他的牌位,一天三炷香,早晚三个头,逢年过节包好水饺供着。他即是天人,我怎好和他比。麻药,还是打吧,要不显得对他老人家不敬。”
老李给狗哥打好麻药。过得一会,问:“可有感觉?”狗哥说:“木得感觉。”老李听狗哥这声音里有几分含混,就知是麻药发作了,一个口令:“预备。”两个护士立马靠拢到牙椅旁边。
老李说,张嘴。他把冰冷的明晃晃的钳子伸到狗哥嘴里,往前掰,往后掰。狗哥听到了牙根和骨头分离的声音,很清晰,很悦耳。护士问,可用锤子?老李说,不用;大喊一声:“起。”牙齿出来了。老李说,好,完活!一颗牙齿清脆地落在盘子里。
老李对护士说:“这颗牙不错,留着做个标本。”狗哥觉着老李很厉害,不知不觉的,一颗牙就被拔下来了。
狗哥站起来,问护士,我能看看那颗牙吗?护士拿起镊子指了指。
狗哥看着盘子里的牙齿,掉了几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