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华广袤的版图上,你无法把江西省和山东省联系在一起。你更无法想象把南昌这座古城与齐鲁大地的某一个城市勾连在一起。然而,历史就是这么乖巧,她像一个温柔多情的小姑娘,用量子分发的密匙,把南昌与齐鲁大地紧紧的纠缠在一起了。信与不信,都有历史为证。
例证一:2015年海昏侯墓的大发掘,让世人惊鸿一瞥的是,早在西汉时期,南昌这座古城,便于齐鲁大地结下了不解之缘。
据史料记载,海昏侯刘贺,为汉武帝之孙,在世33年。被权臣霍光扶上帝位后,在位仅27天就遭废黜,可谓汉朝历史上最短命的帝王。刘贺被废不久,首贬山东昌邑,大约任昌邑王12年后,再贬江西海昏,称侯,应为第一代海昏侯。他一生历经帝、王、侯的跌宕,完成了他人生的蜕变。
我们用两句古诗来评说刘贺的一生是再恰当不过了,那就是:“封侯非吾意”,“齐鲁未了情”。从海昏侯墓发掘来看,大约刘贺在山东昌邑王的位上继任十二年,(这仅是笔者的推断)。他对博大精深的齐鲁文化产生了深深的依恋,即便被贬遥远的南昌,也念念不忘齐鲁文化对他的滋养。这从他随葬的三大物品中可见一斑。一是淄博的陶器在墓中有所发现;二是在发掘的漆器、青铜器、印章上,发现了大量的“昌邑二年造”、“昌邑九年造”、“昌邑十二年造”等字样;可见,刘贺对昌邑的感情笃深。其实,他不仅把海昏当昌邑,还把它改称南昌邑。由此推断,“南昌”有可能是汉代由“南昌邑”演化而来。这就为“南昌”这座城市名字的渊源提供了一个新的注脚。发掘的第三大物品便是与孔文化有关了。先是在主椁西室的漆器屏风上,发现了记载孔子生平的文字及孔子的画像,这不仅把孔子的出生提早了好多年,还发现了迄今为止孔子最早的画像。紧接着,在出土的竹签中,发现了《论语·知道篇》,单这失传1800年之久的《齐论语》,就让考古界万分惊叹。
至此,齐鲁大地深厚的文化底蕴,不仅让命运多舛的刘贺偏安一隅,逍遥一生;也让古老的南昌因了齐鲁文化的沁润而大放异彩。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却又演绎着惊人相似的一幕。
大约800年后,与海昏侯相似的历史剧再次上演。大唐盛世的滕王李元婴便是这一幕的主角。
贞观三年,唐太宗李世民之弟李元婴,被封于山东滕州,故称滕王。为了展示他的聪明才智,主持建造了一阁楼,名曰“滕王阁”。不用说,在齐鲁大地这方沃土上,滕王一路风生水起,红红火火。腾王虽无心争权夺位,却也恃才傲物,骄横失度。先是降为苏州刺史,次年转任洪州都督。虽不像刘贺那么跌宕,却也是一路下坡。
座落于崇山峻岭之间的洪都,哪能与一马平川的腾州相提并论?按常理来推,作为滕王,齐鲁文化熏染着他,丰厚的沃土滋养着他,在滕王任上,他创造了人生的辉煌,滕州才是他的真正故乡。也正因如此,人生的巅峰,才有了他恃才傲物,寻欢作乐的资本。错就错在他胸无大志,没有把握好人生的方向。以致被贬。也仅存“错把他乡当故乡”的无奈了。于是,悠远的南昌,3D打印般地再添一阁,即不叫洪都阁,也不叫南昌阁,仍曰“滕王阁”。因为滕州是他抹不掉的记忆,滕王阁,是他人生辉煌的标志和心灵的慰藉。由此,也就有了王勃笔下的《滕王阁序》。把当今人们搞蒙圈的是,滕王阁本是滕州的地标性建筑。可江西的滕王阁却因大唐诗人王勃浓墨重彩的一笔,便名声大振,老幼皆知。
从历史学的角度剖析,无论是江西南昌的滕王阁,还是四川阆中的腾王阁;都是齐鲁文化的延伸和辐射。它的根在滕州,魂在齐鲁。
不可理喻的是,山东的滕王阁默默无闻;南方的滕王阁名扬四海,严严成了达官贵人歌功颂德,彰显政绩的有效载体。于是,就有了唐代阎公之雅望;宋代范公之重修;清代刘公之增制;…… ……
往事悠悠,红尘滚滚,大浪淘沙,江水东逝,皆如斯夫也。唯有楼阁高高耸立,述说着中华文明的辉煌故事。
相比于齐鲁文化孕育的一座座精神丰碑,焦裕禄,孔繁森,王杰等,亭台楼阁就显得稍逊风骚。
相互照应的是,滕王阁再次把南昌与齐鲁文化连在一起。缘更深,情更浓,思更远。
正是:两朝王侯落南昌,
一片齐鲁未了情。
有史为鉴照今世,
文化传承国复兴。
但愿:齐鲁文化,光耀中华,
中华文明,泽被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