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雨青城山

               山之梦


        小时因为生活在闭塞的乡村,上中学时听到青城山的名字,一下子就被吸引了,幻想叫做“青城山”的地方,应该有一座苍松环绕、翠柏掩映的方城,宽厚的城墙由青砖垒起,厚厚的青苔将城墙染得碧绿,飞檐翘瓦的城楼笼罩在轻烟里。而听说了“青城天下幽”后,更觉得那里的幽静应该是无与伦比的,山若隐若现在清幽的云雾里,阳光散射到絮状的、蓬松的云彩上,幻化出迷人的光环,而零星的鹤鸣从峰顶云的间隙里飞向蓝色熠熠的空中,明艳地清脆后,渐隐到高空中更为闲适的云中。那依城的山上幽深的小径伸向白云深处,修行的柴屋依稀在云的薄翼里,道者的拂尘将清静的居所拂拭的一尘不染,面容清瘦的悟者将心性归结到沉寂中,端坐在蓑草的蒲团上,向心灵的内部观看悟到的高妙的景致,而当那美妙的景象在他的意念里升腾后,他渗着快乐的面容显着仙家的气息,而后慢慢地将蓄含着精光的眼神抛到山谷的幽深处,与淙淙的泉声、嘤嘤的虫鸣相伴。

        在山谷的深远处,植物或是用它的天性漫烂润泽在泥土中,或是拥挤在青灰的石罅中,幽幽地向着天空探问;昆虫迷惑于清光的潋滟,或低唱浅歌、或飞舞弄影;而鸣猿悠长的山调,错落在山风碎石间,清灵的声音将拥挤在沟壑间的清凉弥漫向山体的外围,使山的周围也被凉意掩映着。雨不期而至,从容地在轻花嫩叶上漫步,烟雾从植物的叶子上蒸腾而起,饱含着翠色,于是整个天空都透着青光,青城的雨就这样分明地表达着它的特点,让幽静从每一个缝隙里散发。

        山隐藏在自我的凝重里沉思,而与之相伴的道者消融于山的沉静,晴朗的天气里他站在山之巅,浑然于自然之中,他的心性已同化于天地之变化,他举目所视的已不是山所呈现的,而是山所蕴涵的,在安静中幻化的云层之上他看到了星河的波涛,看到了宇宙中他的居所何其渺茫,当一缕光把他与遥远处的河岸相系,顺着这温情的细径他看到了变化的微妙,看到他浑然于自然时的状态,淡淡的笑意从他的脸上波向远方。

        虽然在后来的生活中也了解了一些青城山的信息,但这梦似的感觉还是时常在脑际盘桓,总以为它应该是这个样子的,而今天我站在这山峰的下面时,并没有看到我思念的“青城”,也没有见到缭绕的白云,只看到书写着“青城山”大字的古典大门,在细微的雨丝里俯视着游客,那远望去苍翠的大山就被关在山门的另一侧,看到熙攘的人群在门庭间穿梭。看着工作人员疲惫而冷漠的面孔,猜想那梦想中的仙人或早已移居别所了,那山的灵气抑或飘逝入历史的长河了。


                                              山之景


        终于面对这思慕的大山了,进了那古典却被现代的检票口分割的大门,看到的首先是一块一百平方米左右的平地,四周便是高耸的山了。向前穿过卖纪念商品的走廊,就看到上山的台阶依着山势盘旋而上,川中的山峰的确险峻,最初的一段台阶就用它的陡峭让我心中凛然。台阶都是用青石开凿而成的,它的宽度则是倚着山形,或宽或窄,或高或矮,即显了人工的智慧,也表征了山峰的气势;台阶的石质并不十分坚硬,每一级上或深或浅地已被游人们留下了印记,看着这些印记,不由得使人感慨山的力量,感慨它的魅力,竞能使成千上万的人们不辞辛苦来领略,而远处悠长的钟声却又在否定我的想法,也许这座山的力量又是人工的杰作,是人让这座山充满了神秘,因而拥有了力量。

        道路的一侧通常是直立的崖壁,但大多情况下并不透露险峻,这全然由于那盖于其上的碧绿葱郁的青草花木,另一侧则是深深的峡谷,向下看去看不清山石的样子,丛生的草木只展示它的表象,高歌的蝉虫让整个山谷都笼罩在无休的天籁里,风似乎变得懒惰,从一个树梢倒向另一个树梢就疲软地停止了。即使在轻薄如纱的云层里也居住着雨滴,它们细微地向着人们的额面上沾染过来,濡湿的双颊清爽却不冰凉,满山的绿色浸在雨雾里,使整个天空都是一片青色;一些深暗的云从远处散漫地走过来,雨滴便丰满了起来,在叶片滑石中弹奏出欢快清亮的曲子,也将细碎的水珠激越在山巅树梢,于是山渐渐失了轮廓潜入白色的雾里;随着云层中雨被渐渐拧尽,云变得干净洁白了起来,失了浑然的状态,收卷起来叠成各种形状,蓝色透亮地衬在白云之下,阳光从云的边缘淋到对面的悬崖上,让一片红色发出耀眼的光,挑逗出山谷中叶子们压抑的绿色,将山谷蒸腾在一所青翠的雾气中,烦躁的蝉更加尖刻,把嘈杂的音符抛得更高,刻进低矮的云端,云在无奈里凌乱。

        凉亭应该是山道上最多的建筑了,我想这完全由于道路的陡峭,一个成年人在这条山路上一口气是走不了多少的,所以修建凉亭供游人休息是很好的做法,而更值得称道的是,通常也就在你觉得气喘时,亭子就在你的愿望中迎接你的到来,可见修葺时设计者也是动了心思的。自然在行进的过程中不时地把它的力量展示出来,被命名为搁笔峰的山峰放大了文人的幻想,而其下幽深的山谷被树木遮蔽着无法窥得真容,只有涓涓之声点破一丝玄机;在石壁上嵌入一段道路,真是一件让人欢欣的事,而崖壁上的水流将人关入甬道,在狭窄的通道中你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前进,把心灵悬空在一段时光中,各种感悟油然而生,对青城之幽更加加深了体会。石阶的变化大多时候容不得你大步流星地前行,你仰视盘旋而上的台阶,看不到下一段将向你展示什么,所以总有一种企盼,但也不敢有太多的杂念,先须专注地对待脚下青石的阶级。就在你还以为还要不断地向上攀登时,忽然一段相对平坦的路面展示在眼前,崖壁上一个洞穴也赫然的映入眼帘,或者这就是那些远古的仙人们修炼的洞府。渐渐地那缭绕的青烟和燃烧的香烛都显现在眼中,走进山洞只看到被烟尘熏黑的石顶下几个道人闲聊,几个游客或迷茫地张望,或奉着香烛对着落满香尘的雕像祈求,而当有人掏钱算卦时,喜悦便升腾在道者的头顶,呵呵,尘世的纷扰可能就这样驱走仙痕神迹,铸就这里成为一只俗世的钱罐。

        穿过一段凹形的崖面,便到了一段称之为“十八弯”的地方,看着狭窄陡峭的石梯,不免有些胆怯,但看到人们虽然小心,却还是不停地上下,也就向前而行了。这一段路真是难行,石阶几乎是在峭壁上开凿的,攀登时心中总有一种会下坠的感觉,加上台阶又十分地湿滑、狭窄,更加加剧了担心,若不是旁边用铁链做成的扶手给人以支撑,真觉得有点寸步难行。小心翼翼的走完了这一段路程,上面的道路就开阔了许多,小道或掩映在满山的青翠中,或傍着山腰迤逦而上,巨大的山谷安详地躺在眼前,使心胸一下子开阔了,油然升起的一股情感,高亢的喊声冲开喉咙,将沉积的情绪宣泄到这份空旷上,悠长的回声羼杂入百虫的喧嚣久久地在山谷中绵延、混响,我悬浮在这种气氛里享受时也顿悟到自然对于生命的力量,感觉到人被赐予思想既是一件幸运的事,也是一件不幸的事,幸运是因为他能更强烈地感知大自然的雄浑,不幸的是他驾驭着人去不停地探索自然,改造自然,使自然的原貌不断地改变,不断地影响那种自由的变化,强刻上人类的意念。

        当然,青城山向人们展示的最重要的建筑应该是那些依山而建的道观殿宇了,它们通常会在地势相对平坦的地方出现,且根据平地的大小而膨胀自己的规模,恰当地凭借山势来显示一些威严,但在我看来它们并没有和其它地方的道家建筑有什么大的区别,房屋的样式也不过是传统的飞檐翘瓦,青砖的房子内供奉的一些彩绘的泥胎,大多还是道教中传统的神祗,也有一些与山的传说有关的高人仙家的塑像,并附庸一些传说来表征他们的力量。院落里也是一些香炉,燃烧着不同规格的香烛,门庭一样或站或坐着一些穿戴了道教服饰的或老或年轻的道士,为想表达诚心或者想排解苦难的人们服务,同时也不停地解释此处神灵的不同一般的灵验,打动他们来布施更多的钱物,在一样的香火一样的钟鼓声中或有或无的安慰那些或虔诚或衰微的心。人流在神像的脚下盘旋流动,怀着各种心情,在自我的评价中从它们的神态中获取了一份感受后离去。

        一座名山总会留下一些名人的踪迹,特别是一些文化名人的身影,青城山更不例外,所以像张大千、徐悲鸿等在此逗留的形迹,也被在清风翠竹间渲染,如果能在这里感受了大师的风范固然美好,但要想深入其心境又是何其难啊。在自然中添加一些人类的灵智也会更加地释放自然的内涵,用人类的智慧解释自然精灵的力量,也会融通人与自然,然而当一座深沉的大山被冗长的诵经之声所盘踞,被迷信的烟雾所缠绕,被乞求而不是崇敬的眼光来笼罩时,它的清净和崇高又怎不会被损失呢;诚然,大师们的行踪是为一座山峰增添了色彩,但对只想瞻仰山的音容,品味山的醇美之味的清客而言,他眼里的苍茫又怎会为大师们的知会而束缚,大师们所修得的心境又怎能会如此时自我的所得通透啊。

        青城山的魅力不仅在它的山形气势,人文建筑,我想也在它变化的气候和变幻的云雾里,当俊秀的山形被包裹在云雾的迷茫里,光被隔断在云层之上,灰暗汹汹而来,云随了风放浪形骸,树影被深色逼入山崖,颤动的山花惨淡了颜色在慌乱的叶子间藏匿,峰顶的建筑也弱似风浪中的扁舟,它红色的墙壁亦没了先前的威严,昏暗在山石中表达对自然的臣服;大殿里正在被装修的玉皇虽然没有被这种压抑撼动,目光依然淡定,但被地震所撕开的衣襟还是深表出它的无奈。道士紧密了他击打木鱼的节奏,枯黄的皮肤下惊慌在肌肉间窜动,或许人类的本性使其对生命的存在既有一种不舍,又渴望永久的超脱,他惧怕自然的力量又相信这种力量的来源,迫使他的虔诚就像根须一样不停地从体内向四周延伸。雨携着风的威猛狂泻而下,山林间充斥着树木山石被击打后发出的噼啪声,一层屋白色的烟雾在地表树梢升腾着,天地混沌在一片暗绿中。就在你以为一场灾难即将来临时,却又发现云在风的抚摸下失去了凶恶的面容,大部分温顺地飘过丛林,向远方的山峦隐去,留在当空的部分则被阳光漂的洁白,絮状的身形里透着秀美,飘逸洒脱。清澈的天空里深邃的蓝色,将一双双抬望的眼睛映得明亮,心灵在它的浸润下变得通透,脆弱的叶片散布在草地石径上,而那些坚韧的绿精灵们则在阳光的安抚下更加鲜亮,山谷里渐渐又恢复了先前的喧闹,整个山脉透发出勃勃生机。


                                     山之魂


        从青城的大门口就看到一些民工赤裸了上身,在烟雨中从卡车上搬运水泥,看到他们弯腰驼背将压在脊梁上的水泥艰难地向山脚驮负,那些青松篁竹在他们眼里哪有文人感觉到的雅致,只是行动中的障碍。这番景象使我的心中有了一些疑惑,隐忧山是不是正在失去它的古朴,而被现代的建筑所侵略,同时也感慨人生的差别,加深对劳动者的敬仰。跨进山门,一个手中拿着一根铁揪把似的手杖,用木制的背架背着三十块左右的青砖,年龄在五十多岁的瘦弱的男人便吸引了我,我不知他因何要随着人流一起努力地上山,也不解他为何要背这些砖块,并且要拿一把如此粗壮的手杖上山,联想到这儿既使一座道教的名山,猜想他或许是用这种行为救赎自己的罪孽。

        山路的难行,一口气并走不了多远,就在自己歇息的时候时常也会看到他的身影,每次歇脚他并没有缷下身上的重负,而是将手杖竖直了支撑在砖下,自己依靠在砖石中像一具三足的鼎,放缓了气息换得片刻的休息。他卷起的裤褪下露出干练的肌肉,能使人感觉到他是在这段山路中攀爬惯了的人,而他眼睛不管是低垂了看路面,还是平视向前方、人群,眼神里总有一种让人不能深味的平静。毕竟我没有携带任何物品,行动自然要迅捷一些,所以渐渐也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而在我的心中还是总索绕他的身形,当走到近乎垂直的狭窄的路段时,看着青雨中湿滑的台阶,我真怀疑他如何能登攀的上来。

        行至午后到了山腰中的一座殿宇,参观了苍松翠柏下被岁月腐蚀着的神祇,看完了被地震震开的屋角墙壁,正在停下来吃点东西,便看到他蹒跚着上来了,走到一处正在施工的位置上,静静地缷下了身上的背负,又帮助一名后来的背负了更为沉重的钢筋的中年男子缷下了东西,相互攀谈了几句后便各自燃起了自制的土烟安详地吞吐。我终于明白了他们的行为,他不是在救赎灵魂,而是在用劳作延续自己的生命。的确,山道如此艰险,如果不能就地取材,这山上的每一座建筑的材料只能从山下一点点由人搬运上来,在现代尚且如此,在当初建设这些的年代更是如此了,可以想象当初建设这些建筑时人们的艰辛,即使他们怀揣梦想,他们穿梭的山道充盈的也是汗水和泪水。

        山并不如我所幻想是仙家修炼的场所,它更是凡人生活的地方,在山门口贩卖的商贩,在凉亭内制作小吃的居民,在险峻的山道中叫卖水果的山民都是以山为食的。看到在那样困难的地方他们还可以将大量的水和食物运了上去,对他们的勇气不得不佩服,在于他们的攀谈中知道了在险道上卖食物的小贩,很多就是住在这山上的,他们日常还要种植一些粮食蔬菜,他们的生活都是靠这座山,对我们以为艰险的道路,对他们早已习惯了,他们并没有觉得这山给自己来了了困难,相反在这里获得了安宁,只是现在来的人多了,他们也才渐渐地将自己种植的瓜果运到游客经过的地方贩卖,提高自己的收入。他们对于生命并没有过多的思考,也没有因这山的慧根而沾沾自喜,风雨的变化对他们而言只是气候,心情可能会因苍翠山峦和明媚阳光而变化,却没有把人生投落到夕照的颜色里。

        看来这座山并不孤独,它早就是凡人们生活的依靠,山民并没有沉湎于它的灵秀,更多地看中的是对于生活的支撑,它的幽深则是被修行的人所推崇,在他们的宣扬下这座山才被标榜为仙山。传说或者只是为它增色的手段,抑或真的有人曾经捕获过仙人们的踪迹,不过在今天纷扰的气氛里恐怕人们断难闻道仙味了。对于那些山上的道观,在我看来如果像今天一样,每一座里都人声鼎沸,道人们都忙于为人们抽签算卦,兜售香火,还那有时间清修,仙根也就此断送到世俗的风雨中了;其实我所看到的道人们,也如常人般生活着,他们的脸上也如我一般混浊,“道”早不是一种状态,而是一种谋生的技能了。

        但不论如何,我们还得承认,生活中总有一些不如意,自己并不是总能排解,为不快寻找一种理由,即使有着很大的不理性,也不用过多地加以批判,我们或许应大度地感谢那些在此选址,为人类的心灵寻找住所的人们,不用去计较泥胎所代表的神仙存在与否,而把它们理解为心灵的洪水修建的水库,为情绪的混水建成的降解池,又何尝不可啊。对于建设这些而殚精竭虑的大师工匠,如果说设计者在用智慧和信仰表达自己的梦想,工匠用技巧延伸美的时空,他们巧夺天工的手笔,装点山于不凡,会聚人性于不散,应当被尊敬;那些在山道奔忙的运输者,从山下运输的,又何曾是一砖一瓦,一钟一鼎,一经一卷,他所担负的分明是人的信念,人的诚实,人的坚强,人的淳朴。

        青色的雨又开始浥涤远来的微尘,迷离山的清容,我明白了青城山并不需一座城来依偎,它成于自然的神工,活于人与自然的和谐,我幻想那样的山城是我思想被狭隘所禁锢,我梦想那样的山景是我内心过于虚妄,不是山没有呈现给我仙容道貌,而是我的心孤寂空冷,不是山没有表达神韵仪态,而是我的精神孤鹜凄凉。山之精神并不需要神灵来养护,山之魂魄需要人民来激发;山的灵魂显现在山形的雄伟中,也表现在草木的苍翠里,而更表达在那些热爱生活的山民的自然和淳朴中,他们溶己于山,达己于山,他们才是山之精灵,山之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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