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性喜欢安静独处的我独爱秋的天高云淡,洒落一地的是“凄凄惨,惨戚戚”飘零落寞美,所以对秋的记忆是丰满的,然而对于春,淡花疏雨般的记忆却是零星点点,很骨感,是灵动的。
对于春的最早记忆应该育红班(那时我们还没听说过什么幼儿园,大致类似今天的学前班)时期对桐花的记忆。桐花是清明“节气”之花,是自然时序的物候标记;三春之景到清明绚烂至极致,可是中原的春天是多风的,大风扬沙的天气吹落一地桐花,我们小孩子便捡水分多的桐花吮吸花蜜,风干了的桐花花托有三厘米左右的径,头部干成小小的弯钩儿,我们就把一个个带着弯钩儿的花托钩起来,一个花托能钩上好几个,就这样排列,看谁挂上的最多,就感觉他特有能耐,就这样挂着挂着,我们的童年便丢在时间的流里,一去不复返。
对春天的另一个记忆应该是我上初中那会儿,我们初三周日补课,学校离家近,我和村里几个玩伴儿走读,每到中午放学,三五成群叽叽喳喳追打着奔跑在回家的路上。午饭往肚里一倒,便有人扯破喉咙吼着伙伴儿的名字上学去。为了省时间,我们抄小道,路上有个砖厂,我们得翻过一个高崖头,男生总是走在最前面和最后面,前拉后推把我们女孩子拉上崖头。那里大片大片迎春花煞是好看,我们女孩子常驻足掐几枝踹到怀里带到学校,分给闺蜜,我们把它们插在水瓶里,放在异常简陋寝室的窗台上,共享它的“金英翠萼”。,婆娑阡枝,金黄花色,玫瑰红花冠相衬相宜。到了下课,我们偷偷溜进寝室数数又开几朵,就这样我们数着数着毕业了,长大了。
接下来对于春天的记忆,应该是在五六年前。那时一过清明学校就要调整午休,中午时间充裕,我们约上几个好友,有男有女,驱车到学校八九里开外的水库边,坡上满是槐花。每到花期来临时,一串串洁白的槐花缀满树枝,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素雅的清香,槐花不仅好看,而且有很好食用药用价值。我们装备齐全,五六个分工协作,男生用镰杆折花枝,我们女生守在树下一簇一簇捋槐花,真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没多大功夫,便填满几个大编织袋,战功赫赫,佩服我们人类双手的伟大,第二天中午,七八个人再次分工协作——做槐花饺子,别看张朝英(男)老师年龄大,包起饺子一个顶仨,包饺子速度我们女生汗颜,饺子颜值超高,我们算是过了一把大集体劳作的瘾,体验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