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用最肮脏的诅咒来咒骂某国的公权力,但我所知的脏话实在不多,能说出口的更少,于是只能启用最经典的国骂——操你妈!我原来以为某国的公权力等同于黑社会,现在才知道,它不是黑社会,它是黑社会从业人员那一根不可描述的东西。它可以随时随地掏出来,大庭广众下凌辱这片土地上任意一个贱民,凌辱我们最起码的道德和良知。可悲的是,国骂对于贱民来说只是阿Q的精神胜利,而当公权力默认可以操你妈的时候,它变成了活生生的事实。一位朋友昨天留言给我,为什么这句话会变成国骂,因为在这国(我已经无法说是“我国”了)的伦理道德中,这是最可耻的事情,是各种最阴暗最猥琐最卑鄙的凌辱的汇总,所以它才会那么广泛地被使用,一招戳中心窝子。
案件的始末不再重复了,想来大家已经看过好多遍。一个国家为什么有存在的必要?不是因为离开国家人没得吃没得喝,老天爷给我们的地球足够养活我们,地里能长粮食,水里有鱼虾。人为什么需要国家?不是因为人贱,需要找个看起来高大上的东西收拾我们的贱骨头,而是因为人需要安全,需要用暴力来保障秩序、保障安全。这是国家存在的唯一理由,它的一切合法性都基于此。对内,我们需要警察维持治安,惩罚犯罪。对外,我们需要军队抵抗侵略。说到底,都是为了保护一个一个具体的个人,保护一个一个小家庭。正是基于这样的原因,我们给国家交税,养活警察、养活军队。如果一个国家不保护个体的人身安全,当个体面临威胁、恐吓、极端污辱的时候听之任之无所作为,那么,这个国家失去了唯一的合法性,它不配称为一个国家,不配收税。
有一种道理教导我们要保卫国家,好像国家是天然正义的一方。那么问一下,为什么要保卫国家呢?据说是因为有国才有家,且不管这逻辑对不对,但至少它已经承认,保卫国家的目的是为了间接地保卫自己的家庭。保卫家庭是保卫谁?总归不是保卫领导吧?领导再怎么厚颜无耻也不好意把自己当成我们的家人对吧?只能是保卫妻子、儿女、父亲母亲。如果不是背后站着自己的亲人,一个男儿凭什么连自己的命都不要,拿起武器跟敌人血拼?如果要我们要承认保卫国家的合法性,就必须首先承认保卫亲人的合法性,这是一条逻辑链上的,如果一个成年男子没有保卫母亲的权力,那么他就没有保卫国家的理由。
更何况,这一种保护是在公权力完全不作为的情况之下的。母子两人曾绝望地祈求警察能留下来能保护他们,但是,警察说一句“要钱可以,不能打人”就走了。警察转身离开母子的那一刹那,意味着国家离开了现场,离开了被暴力虐待、凌辱的国民。在这一起事件中,最严重的一个环节不是把头摁进马桶,不是用生殖器凌辱女性——任何一种公权力都不能彻底杜绝黑社会的野蛮行径,这种事情再极端,他也是个体行为——而是公权力转身离开的那个瞬间,那意味着国家的离开,意味着我们每一个人都裸裎于暴力威胁之下,没有国家的保护。这等于是在宣告,这是一个无秩社会。从此之后,没有法律可以保护我们,只有自己保护自己。
有序社会我们之所以把裁判权交给公权力,是因为在公平正义的法律之下,我们不需要自己动手,国家会替你报仇。而当国家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意味着你重新获得报仇的合法性,意味着你必须拿起武器,保护家人。怎么保护?应了陈子昂的一句诗:赤丸杀公吏,白刃报私仇!朋友的公号上推出马雅可夫斯基一句话:“当社会把你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不要忘了,你身后还有一条路,那就是犯罪,记住,这并不可耻。”这是一个无序社会的必然选择。这个选择的代价是无比沉重的,轻则无期、重则死刑。一个非常荒谬的处境就是,国家不履行保护的责任,却无比热衷于惩罚,法律不是用来保护我们的,而是用来惩罚我们的。不要说这样的法律是公正的,也不要说这样的国家是祖国、是母亲,好恶心!它不是母亲,它在污辱你的母亲,换句话说,你没有祖国,只有操你妈的国。
我很抱歉这两天我频繁地爆粗,受不了的欢迎取关。不是我不想做一个岁月静好灵魂有香气的女人,这样一个肮脏屈辱的事实摆在眼前,如果我还能熟视无睹浑身冒香气,那我得有多强的耐脏能力?我大概可以去跟猪同吃同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