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哥跌倒了,两个膝盖处的皮肤都红起来能看见血丝了。我第一反应是赶紧掐了路边的苎麻叶尖儿,揉出汁液,涂抹在两个膝盖处,然后用手掌按着变成了深绿色的苎麻叶团子在膝盖处来回揉一揉,争取汁液涂抹均匀和最大限度的出汁。
一会儿功夫,小家伙就又活蹦乱跳撒野去了。
我很庆幸,这样的简单有效的处理方式来源于我儿时的亲身经历,来自于我的父母长辈。
小时候,一些小病小痛基本都是父母处理的,比如发烧了,母亲会捧着一本厚厚的图文并茂的医术,一番翻读之后,不一会儿会端一碗甜甜的葱白绿豆汤,哄着我喝下去。
又比如我腰里痛,父亲一看,说是长了龙须疮,如果绕腰一周,就能送命。于是他跑到对面铁钠沟山梁子上的一口枯井边挖的带刺儿的好像是龙须草啥的不记得了,捣汁,敷在腰上,还好不到一周就痊愈了,命保住了。
还比如我有吃新鲜猪肉猪油就皮肤过敏浑身起大疙瘩奇痒难忍,还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这个毛病费了好多功夫。特别是一般吃新鲜猪肉都是寒冬腊月快过年的时候。而且一般都是半夜发作,母亲会大半夜爬起来烧火,用山楂,艾蒿熬一锅汤水,汤水放木盆里,木盆上放一块反过来的搓衣板,把我放搓衣板上,然后用席卷起来绕盆一周形成一个保暖的空间,热气腾腾的。等水变温,再用温水擦洗身体。然后疙瘩褪去,我安然入睡。
后来,父亲也去医院弄了几次白色的药片,但对于我却丝毫不起作用。
再后来是一次邻居酿酒,最后一拨酒出完,灶糖里的火也褪尽,木桶里的甘蔗渣滓铲完。就剩下还火热的酒灶和地锅里的烫水。地锅上面是木条,木条上是宽宽的竹折子。我被他们扔进去,把鼻子放在出酒的孔里面。木桶顶部盖上圆圆的簸箕。听我在里面乱叫,没几分钟就把我拎出来了。然而,自那以后,我那过敏的毛病就好了。新鲜猪肉猪油随便吃。
孩子病了,父母总会想尽一切办法的去照顾直到康复。
而现在我们做了父母了,忙前忙后于自己的孩子的时候,是否看到我们正在行动变缓的父母们,其实也正在变成另一类孩子?正需要我们用当初他们对我们那样的耐心和爱,去呵护和陪伴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