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再也看不到母亲忙碌的身影

前些天,今年过年没有聚会的兄弟姊妹还是找了个机会在一起相聚一堂,共聚兄弟姊妹情谊。

兄弟姊妹聚在一起,除了聊聊各人各家一年的情况,你家长,我家短,哪个的儿子大学毕业找到了一个好工作,哪个的女儿找到了男朋友。谈论话题最多的还是父母健在时大家享受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

我们家在农村,由于父亲长年在单位上班,兄弟姊妹5人,一个个都是靠母亲一手带大,而且读了高中或初中,能帮助母亲做点事的时候就离开了家离开母亲,到外地求学或参加工作,让母亲总是一人在家长年累月守护着家并劳累着。

特别是每年过年前后,是母亲最劳累的时候。小时候过年前,母亲要为我们每一个人准备一套过年的新衣新帽新鞋袜,趁着放了寒假,大家都在家,她带着我们去买好布匹,然后请裁缝师傅到家里做衣或直接送到裁缝店做,我们穿的新(棉)布鞋,则全是她老人家自己一针一线,挑灯夜战做出来的。

除夕那天晚上,我们兄弟姊妹洗好澡,都能换上母亲为我们做好的新外套衣帽和新鞋袜,在那时的生活条件下,这也是一年唯一一次能穿上新衣的,让人真有新焕然一新的感觉。

母亲自己做的棉鞋,不仅舒适保暖,而且外观漂亮,大家个个都喜欢。我们参加工作后,冬天在家里也是穿着她做的棉鞋,特别是我,冬天晚上加班写作,穿着母亲做的棉鞋格外暖和。我结婚那年,母亲给我妻子也做了一双,一向爱时髦的妻子也特别喜欢母亲做的土棉鞋,一穿就是好几年,破了之后还舍不得丢掉。

每年春节前,母亲要准备好春节期间全家和人客要吃的食物。其中有几种是每年必做的。一是作豆腐。在我们兄弟姊妹的协助下,至少要忙一天多。先天晚上就准备好黄豆并浸泡,第二天一早就开始磨豆浆,然后一系列的工序,等到第二天早上才有成型的豆腐,接着又要煎豆腐,不要忙上大半天。

我们未成家时一般作一套豆腐就够了,成家以后,母亲还要为我们几个准备一些煎豆腐带回家,就要多做一两套,花的时间更多。

二是做糯米粑粑。几乎每年必做。一次做的也比较多,一般也要一天整的。上午磨粉,下午开始边做边蒸,有时要到晚饭后才能全部蒸好。母亲自然也会考虑我们已成家兄弟姊妹要带一份回家。

三是炸黄雀肉。这是我们老家一带流行的传统菜谱头碗中的一样食品,是用五花肉、面粉、糯米粉等合成后油炸而成。黄雀肉脆香可口,也是春节期间餐桌上大家特别爱吃的一道菜了。母亲炸黄雀肉一般都是安排在除夕晚上。

小时候我老家没有电,也没有电视或春晚节目可看,我家的“春晚“就是我们兄弟姊妹协助炸黄雀肉,炸好了我们就可以先吃为快,炸黄雀肉烧的是柴火,大家还可以烤火取暖,一家人都围在母亲身边,团团圆圆的感觉真好。

四是家里如果杀了年猪,母亲还要忙着把一些猪肉或内脏分送到亲戚家,还要烘制腊肉等腊制品,前前后后也要忙上一两天。

由于春节前事情太多,我们兄弟姊妹几个小的时候也只能做些辅助性事情,家里的事情里里外外主要靠母亲一人,母亲每天忙得脚不着地,晚上常常还要忙到深夜。春节后的几天又要忙着接待前来拜年的各方亲友,同时也要安排我们兄弟姊妹分头行动去亲戚家拜年。

我们兄弟姊妹成家后每次回家过年或拜年,临走时,母亲又要为我们一家家准备带回的东西,总是忙得不亦乐乎,难得清闲过。

直到父亲去世后,我们兄弟姊妹商量,不能再让母亲忙碌,决定从媾开始,母亲轮流到我们兄弟姊妹五个人家里过年,其他人则去给母亲拜年。就这样,母亲才从家庭主妇岗位上退下来。

遗憾的是,母亲“退休”不到2年,就因病住进医院,由于是脑梗,出院后生活不能完全自理,我们便在县城租房,请了保姆照顾她老人家,度过了她人生最后的5年多时间。

虽然我们兄弟姊妹现在个个成家立业,但我们都很怀念母亲在世的日子,过年时母亲忙碌的身影不时在我们脑海中浮现,特别怀念小时候过年一家人团聚在母亲身边的幸福景象。所以每到过年,我们兄弟姊妹团聚,由于再也看不到母亲忙碌的身影,都会共同聊起母亲在世的一些话题,思念我们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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