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只是两条偶遇的鱼，对对方的水域产生了强烈的好奇，然后游进，一起欢愉；最后退出，感叹：对方的水域不过如此。
01
【操场上，水草（女孩）和阿藻（男孩）并肩走了一圈又一圈。水草低着头，不停地踢着脚下碰到的小石子。】
水草：我想，我耽搁你太久了。
阿藻：没有啊。
水草：我想，她会更适合你。
阿藻：可……我不爱她。
水草：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阿藻：我从不尝试没有感觉的爱情。
水草：我想，我应该离开，即便孤独。
阿藻：那我也没有任何留下的理由，唯有追随。
水草：追随什么？
阿藻：我爱的阿草——到任何的水域。
【水草哭了，阿藻紧紧地握住她冰冷的手，两个头紧紧地靠在了一起。】
02
【在机场，水草一直红着眼睛，默默地走在阿藻的身边。一路无语，只有阿藻略微的叹惜声。】
阿藻：还有十分钟，我必须登机了。
水草：我知道。
阿藻：记住，不要等我。
水草：哦。
阿藻：这次，去国外总公司，可能，或许，再也不会回来了。
水草：我……为什么，你的水域那么遥远？
阿藻：所以，我不再给你任何承诺。
水草：承诺什么？
阿藻：让你等我。
水草：我不会等你，因为我想你留下——陪我呆在这个水域。
【阿藻放下行李箱，搂过水草，吻了她的额头。水草哭了。阿藻紧紧拥住了她。飞机起飞了。】
03
【香山的叶子红了，水草茫然地走着，来不及观望；阿藻把手插在裤兜里，脸上一副漠然的表情。】
阿藻和水草：叶子红了。
水草：……
阿藻：……
水草：还……蛮有默契的。
阿藻：是啊。还记得高中同学杨同吗？
水草：当然。
阿藻：知道么，上个月他结婚了。
水草：是吗？是和他高中时候的女朋友林梅吧！
阿藻：的确，他俩的感情一直很好。只是，他的新娘不是林梅。
水草：世事难料。
阿藻：或许，相爱不一定适合。
水草：所以，选择离开——
阿藻：是最好的答案。
水草：那好，别说“再见。”
阿藻：好的，一起回头。
【他俩同时回头，从不同的方向走下山去。只剩两个越来越远的、落寞的影子，但是，都没有回头。】
番外
【四十二年后，水草（老太太）独自在家，有些神伤地看电视。电话响了。】
水草：喂，请问找谁？
阿藻：找你！我，阿藻。
水草：你——
阿藻：听说，你的他上个月……
水草：是的。
阿藻：你知道，我的她也——
水草：两年前就……
阿藻：如果我想照顾你，你会答应吗？
水草：人老了，不愿再听任何的假设。
阿藻：——我在你家楼下，开门吧。我要照顾你，我爱的阿草。
【挂了电话，开了门。只见阿藻（老头儿）抱着一个精致的小鱼缸，里面两条红色的小鱼在水草和水藻间自由地相互追逐。他俩相视而笑，久久无语。】
画外音
年轻时，爱得执着，爱得勇往直前；
临近中年，开始怀疑爱得是否正确，然后放弃，以为理智；
年老时，已无法追悔，即便，有幸可以重新执手——也失去了几十年的良辰美景。
相爱的就是适合的，不用再怀疑。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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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每天“以读书开始，以码字结束”，如此一生，安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