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秦明月经过无数个纪元的轮回转世,幻化成人,来到现在他将生存的异世大陆。
(一)母亲
秦明月,一个八岁男孩,转世来到一个穷困农家。低矮茅屋,四壁土墙,墙面破烂不堪,四张陈旧木床,坐落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床上被子凌乱,屋内地面潮湿,高低不平。
屋内有五口人:爷爷,秦天,八十五岁,身材矮小,面容憔悴。奶奶,夏氏,八十岁,面色枯黄,身躯蜷缩被子里。母亲,方亦如,四十五岁,身子高挑,匀称,脸蛋姣好,一头乌发黑亮发光,从头一直垂到腰际。两个妹妹,大的秦云,五岁,小的,秦朵,三岁。
秦家,是从秦明月记事起,就穷得叮当响
。常常饥一顿饱一顿,吃了上顿不知道下一顿在那里。每次吃饭尽不得连碗都啃下。看到这一切,一旁的母亲方亦如常常扭过头擦拭眼眶含着的泪水,还强颜欢笑,说什么眼珠子里进了沙子。一次说说他们并没有在意,但他母亲就是实诚,每次都说的一样,连撒谎都不会。虽然少不更事,但从爷爷奶奶凝重眼神,也能猜出其中意思。
家中日子虽然过得紧巴巴的,但母亲方亦如把整个家里里里外外操持非常干净。几个孩子的衣服虽破旧,由于经常换洗,穿在身上非常整干净舒适。爷爷奶奶那边,母亲忙上忙下,有时洗洗衣服,有时缝缝被子,心甘情愿尽心尽力做好儿媳的本分。
光阴似箭,秦明月几个转眼都到了要上学年纪,事实上,像他们这个年龄孩子早已应该上学了,连村里比他妹妹年龄还小的孩子,有的已上学多年。他们五个一起上,学费成了家里最大的负担,家里本来就是穷,砸锅卖铁,东拼西凑,还差一大截。不得已,母亲方如意连外婆遗留下的一只银镯都给贱卖了,才够他们几个的学费。在记忆中上学也许是孩子们最开心的事,为什么?因为上学不仅可以跟同龄男孩玩,还可以与同龄女孩玩。但事与愿违,无论男孩女孩都不理他,心里感觉多么憋屈。究其原因是在他母亲,关于他母亲有段离奇故事,这他懂事才得知。听说母亲刚出生时,不知那里的阴阳先生说将来此女必将克父,父女命相相冲,五行相克,说母亲命中带水,其父命中缺火,水行天下火不得出,其出必灭。其父(外公)一听吓出来一阵冷汗,问阴阳先生有什么解救之法,只见阴阳先生简单的四个字:引水出源。外公粗人一个,家境贫寒,也没有读过什么书,二话没说提起锄头,就把门口一池塘的水放得干干净净。阴阳先生见状摇了摇头,一手指着干出生母亲,一手指着外面,外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憋的满脸通红,满心狐疑道:“先生,何意?”忽然,说出一句文绉绉的话。阴阳先生见外公不解其意,大声解释道:“此女,须该改换门庭方可。”外公一听“改换门庭”这不是改姓嘛,自己生的孩子要改他姓,在那个香火延续年代,谁能接受得了。大概是老来得女喜悦,外公也顾不上那些水水火火,改换门庭之事。给了些钱,把上门的阴阳先生打发走了。阴阳先生出了外公家门,神神叨叨,见人就说,弄得整个村里鸡飞狗跳。母亲克其父(外公)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村庄。本来民风朴素,位置偏僻村落,此时此刻沸腾起来,大家纷纷议论,你一言我一语,此起彼伏。
村外虽然纷纷扰扰,外公一概当作没有发生什么,沉浸在老来得女的喜悦中。外公外婆属于少时夫妻,结婚多年都没有子氏。 不少被别人嘲讽、奚落,甚至被别人用来茶余饭后的消遣。当然,那个年代没有子氏,不能传宗接代被人诋毁很正常。无非说你祖上没有阴德,或者自己投错胎等等属于此类荒诞不经东西。外公也是挺郁闷,从娘胎起快活了五十多年,扪心自问也没做过一件违背良心的事,就算平时看见路边蚂蚁,也不怕麻烦,绕道而行,不要说踩过脚,就是被蚂蚁咬几口,心中都没有伤害它们的念头。莫非祖上真有什么?外公也不敢乱瞎想,打开抽屉,翻开一本已经泛黄,有点破败书,在上寻觅觅寻,翻阅一阵后,外公略有所思,心中似乎找着了答案。祖上虽然不是什么王公贵胄,大户人家,也算是清清白白,奉公守法的良民。为什么到他一辈没有子氏?外公一直想不明白,值得我母亲出生那一刻,压在身上和心里多年屈辱和怨气彻底释放。外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手整理下衣服,向屋子里走进去,来到床前,双手抱着干出生的母亲,仔细打量着,情不自禁的用手抚摸母亲粉嘟嘟脚丫,用嘴亲一下母亲肥嘟嘟脸蛋。脸上充满无限慈祥和幸福。
屋内,外公外婆老来得女的喜悦心情,弥漫整个破烂不堪屋子,连外婆床前一闪一闪的煤油灯,也滋啦啦响起来,变得越发明亮,好像在迎接一个新生命诞生。屋外,本来一片晴空万里,郎朗乾坤,估摸一盏灯的功夫,天下起来绵绵细雨,伴随着一丝丝凉风,并且越来越大,整个天空雾蒙蒙一片。不一会儿天空出现一阵亮光,亮光中夹杂一条长长的黑丝带,放眼望去仿佛像龙?又仿佛像蛇?向无边天际延伸,越来越长,越来越大。很多村民打娘胎出来都没有见过此等异象,心里惊恐不已。不要说妇女小孩被吓得呆若木鸡,就连年轻力壮的汉子也被吓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年老体弱有的直接吓昏过去,现场一片混乱,茫然。忽然一位耄耋老先生站了出来,老人姓李,单名一个耳,是村里唯一一位异姓姓氏,村里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来是何方,春秋多少,是否有子氏。总之,关于他的一切都是个谜。老先生面若殷桃,鬓如白雪,发似青丝。身着一件青灰色道袍,虽然陈旧,但不失干净,脚踏一双黑色布鞋,沧桑不失古朴。老人气宇轩昂、神定自闲伫立在人群中,给混乱局面带来了一针强心剂。此时,大家从一阵骚动和惊恐中缓过神来,静静的看着老人,只见老人从衣袖拿出一块金色锦绢,顺手在上面笔划了一下,抛在空中, 锦绢如长虹贯日,奔向悬挂在空中的黑丝带。相距毫厘之间,只见黑丝带释放成千上万如头发丝一般的丝线缠绕迎面而来金色锦绢。眼看锦绢就要快被黑丝带包裹,千钧一发之际,锦绢发出无数金色光芒,一闪一闪,遮天蔽日,两者相互纠缠,互相吞噬,不分伯仲。整个无尽天空被划成两种颜色:黑色和金色笼罩着。老先生见相持不下,慌忙从另一衣袖中拿出黄色符箓,嘴里念念有词,只见符箓光芒万丈,透过阵阵光芒,似乎呈现出种种文字和图形。而且上面文字和图形密密麻麻千奇百怪,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各种图像。仰望如高山藏月,朦胧而又突兀;俯瞰似小桥流水,幽远而又神秘。锦绢吸收符箓上面文字和图形神秘力量,更加金光闪闪,黑色丝带见状,也不甘示弱,立刻收起释放的各种分支,变成一个巨大的圆,里面有黑漆漆烟雾缭绕,盘旋上升。巨圆通过吸收绵绵不断的分支越变越大,似乎有遮挡整个天空的势头,忽然,从巨圆中源源不断渗出烟雾,弥漫开来,好像张开的大嘴蚕食符箓上文字和图形神秘力量,渐渐符箓上的文字和图形颜色慢慢变淡,由起初金色变成暗红。
老先生见状不慌不忙,划地为圈,盘膝而坐,双眼紧闭,屏息凝神,静静吐纳。只见一股红色气体呼啸而出,从丹田直达百会。红色气体越来越多,越来越浓,不停的在老人头顶盘旋,聚集,变成一颗红色珠子。红色珠子好似一团火,突然自燃起来,直奔黑丝形成的烟雾,黑色烟雾慢慢退缩,但由于形体巨大,滚动速度太慢,直接被红色珠子撞在一起,燃烧殆尽,洒落在地上。老先生慢慢睁开眼睛,缓缓站立起来,踱步向前,顺手抓起一抔黑土消失在村民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