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书第一次对一个姑娘有性冲动是在小戴吧。
按照方淳的描绘，那天有支北京的地下乐队来演出，小戴吧去了许多人，几近傻不愣登的李东书在人家姑娘旁边像根木头似的杵了很久，后来姑娘觉得这人挺傻，就跟周围朋友打听了李东书的名字，后来竟然莫名其妙地聊上了。
“你都跟人家说啥了只搭理你不搭理我的？”方淳在厕所门口堵住李东书问。
“她刚高考完，数学卷子有几道题拿捏不准，让我帮她看看。”
“你第一次感到有门特长还是不错的吧？”
李东书害羞地挠挠头，咧开嘴笑了。
演出开始的时候，主唱一亮嗓子，被堵在门口的人便拼命往里头挤，李东书莫名其妙地就被推到了一个姑娘身边，那姑娘呢，也被人推搡得一下没站稳，就一把挽住李东书的手臂，李东书第一次被女青年的乳房冲击，下身立刻有了反应。那会儿是盛夏，李东书穿的是大短裤，场面顿时相当尴尬。李东书本想逃外边去冷静一下，但这气势汹汹的人群让他动弹不得，所以他才不敢乱动，生怕再和姑娘有肢体接触。
姑娘显然比李东书要见多识广，她明白身边这人是个老实孩子，但实在是憨厚得令人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啊？”李东书生气了，他腼腆归腼腆，但也好面子。
“哟，生气了？你占了我便宜你还生气？”
李东书憋红了脸，支支吾吾不知要作何回应：“你可别乱说……”
“我叫齐晓嫣，刚高考完，来这儿放松放松。”
“我叫李东书，职高二年级。”
“哟，还真是小弟弟呀。”
“就这一年半载的还倚老卖老？”
“我发现你这人吧，刚开始还挺老实的，怎么聊上几句就牙尖嘴利起来了啊。”
齐晓嫣露出一副娇柔的姿态，直勾勾地盯着李东书。
李东书怂了，他虽然跟他的初恋傅阳阳有过几次签手的经验，但面前的齐晓嫣简直就是一个能牢牢抓住男人心的毒蝎妇人。
“瞧你这胆小的样子，我还能把你吃了啊？”
李东书连连摆手：“不是……不是……”
“那你说。”
“说什么？”
“想说什么说什么。”
李东书咬着下嘴唇想了半天，最后被齐晓嫣噗嗤一笑给逗乐了。
方淳那会儿已经交了好几个女朋友了，他在李东书和齐晓嫣中间使了好大的劲，但也没能撮合他俩，按方淳的想法，李东书是一块烂泥扶不上姑娘，以至于李东书引以为傲地保持了贞洁。
李东书为此事耿耿于怀，他那个时候的确是有些抬不起头来，尽管日后他和齐晓嫣的关系还算不错，但他绝对不会跟齐晓嫣这类型的姑娘好上，李东书内心是有一份大男子主义情怀的，他需要的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农家少女，而不是难以驾驭的辣妹子。
李东书梦遗过，那会儿的梦里是齐晓嫣的模样，但温柔贤淑，李东书以为这是个什么疾病，他不敢告诉方淳，他觉得特别丢人。直到一次清晨四五点他在厕所遇到了同样进来洗内裤的同学，他才正儿八经搞清楚了这是怎么回事，那同学当时还特别诧异：
“你初中没学过生理卫生课吗？”
抛开男欢女爱，李东书还是知道自己并不适合在一家工厂当名技工，他考了本科，专业选择了计算机，毕竟跟数学还是对口的，这是李家开会后集体表决的专业，大伯拍着胸脯说，他家的鞭炮厂已经开始用计算机办公了，以后就回厂里工作。
有家人的支持，李东书更加饥渴地在图书馆与那些著名的数学和计算机大师们对话，他因为挑灯夜战，遭到了宿舍其他人的排斥，所以他就到楼梯口看书，因为声控节能灯的缘故，每隔5分钟就要蹬一下地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