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辣椒酱的时候,想起了慧颖。
她总是我不遗余力、反反复复会想起、想述说的一个人。她归底应是个性情中人,但是嘎然而止兴尽而归的能力比我强。慧颖很瘦,是那种少女的清瘦,这足足羡慕了我三四年。可是,经常在晚上11点怂恿我和她下楼去学校服务部买冰淇淋买泡面。或者陪她去后街吃烧烤,然后她总是让师傅加很多辣椒粉,直到黄玉米变成红玉米。每当这个时候我的自虐倾向完全被她激发出来,于是在买香干的时候我也把微辣换成了辣,要知道湖南的微辣就可以辣死人的。然后在回寝室的路上,我辣的要跳,慧颖则边喝纯净水边淡定地说:“说不辣那是假的,一个字就是忍。”这就是慧颖的忍界。
我就是喜欢她身上的劲儿。早上7点不到起就是为了和她一起去吃校门口的津市牛肉粉,然后再折回去睡觉或者上课。17度的时候和她穿着羽绒服去新一佳购物,热的不行却坚持穿过师大湖大押马路回学校。或者在暧昧的春天,其他同学都奔往美女杨雨老师的课堂,我俩反方向奔往校外的在线恋歌坊唱一下午的歌。那个包厢还叫乱世佳人。走廊上还有《不可不信缘》的海报油画。我们在里面一起唱《One night in beijing》。去桂林采风实习的时候,在那个迷幻微亮的清晨我们终于集体抵达杨朔西街的时候,一夜的颠簸,其他的姑娘们都在旅社里休息了,我俩精力十足,在楼下小店里各自买了块手染的头巾,裹起长发就去吃桂林米粉找漓江。等下午院里开始组织活动时,我俩早就把西街逛到了好几遍熟到不行了。然后在第2天的自行车游月亮山中,我俩骑着双人自行车把一大遛人甩在后面,疯狂的拥抱大自然,群山迅速地往后退。那时候我们总误以为是长沙伤害了我们。以为离开了长沙就离开了伤痕累累。这就是慧颖的劲儿界。
慧颖还是个浪漫的人。在拥挤杂乱破旧的长沙火车站,她在地上铺下报纸,我们背靠背依偎着坐在上面,一人塞一只耳机听梁静茹的《丝路》,那一刻立刻变得生动而幸福无比,于是我终于不再抱怨中国的火车站每一天都人满为患。我至今记得05年的时候她在5舍407的阳台上缓缓的和我谈她的青春往事,为了等一个人一直不换手机号,也记得她在南校长满香樟树的校道里怨叹不是不想恋爱是老天不给机会啊。现在想起来未免会很释然的一笑。
慧颖会深夜12点起来洗头发,慧颖不洗衣服则罢,一洗起来阳台上挂满衣服可当做玻璃推门的窗帘。慧颖不坐火车便罢,坐起来可以一个月往返长沙北京好几次。慧颖不考试便罢,考起来所有证都考连托业都考了。慧颖不找工作便罢,找起工作来差点当了南航的空嫂。慧颖……
慧颖,我仍然相信我们有一个长长长长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