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住在一个农场,没牛没羊,只是有水稻。大概延续知青下乡时的名字,从一农场命名到12农场,我家在五农场。农场里是整片整片的水稻,每一长条稻田之间用一农渠隔开,这农渠便是我记忆中的乐园。农渠是中间一个渠,渠两旁是成排的杨树,柳树,偶尔冒出两颗桑树。
夏天,记忆中就是不停叫的知了,呱呱叫的青蛙,树上胖乎乎的黑色野蚕,还有好吃的桑葚。乐趣就从知了说起吧,知了到了盛夏,每晚就会从地里爬出来,爬到杨树上,蜕皮,长翅膀,变成会叫的知了。而给我带来乐趣的就是从地里钻出的蝉蛹,我们那的人来自各地,是为了建设农场而来这里安居。历经二十几年,形成了农场文化,吃蝉,不知是哪个地方带来的。小时,夏天傍晚,早早吃完饭,换上长衣长裤,抹上避蚊油,拿着袋子就出发了。我们那里盛产蚊子,夏天一擦黑,就是一团团的蚊子,可依旧抵挡不住抓蝉的诱惑。经过训练,早就可以不等蝉爬出,就已经能识别蝉洞,当弄出洞的那一刻,太开心。天黑后,就直接用手电照到树干,蝉已经爬上树了。记得小学时,一晚上抓个200不成问题,回家用盐腌上,早晨用油爆炒,那个香,现在还能流出口水。可当我上初中时,能抓到的越来越少了,因为全场人每年夏天的抓捕,已经让蝉快绝迹了。到了大学,回家再也没有这个乐趣了,因为已经差不多抓不到了,更令我伤心的是农渠两旁长了几十年的杨树都被砍掉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细细的小树苗。这不是换树的问题,这是把我脑海中家乡的记忆毁坏了。
从树被砍掉,就发现我的家乡一点美的样子都没了。农渠,除了抓蝉,还有采野菜,抓鱼的各种乐趣,而今,树没了,除了感叹还是感叹。也庆幸自己曾经住过那么有趣的农场,留下许多有趣的事。以后慢慢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