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睡了很久,紫苑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能看见玄参站在窗前,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肩头,却带了几分薄凉的味道。只见玄参不见奶奶,看来真的是随着自己的诺言做出了属于自己的牺牲。紫苑轻哼一声,坐起身来,跪下向着北方叩首三次,敛了敛衣襟,下得床来,跪在地上,沉声说道:“烦请前辈收我为徒,不求可以光耀您的门楣,但求不让奶奶挂念我更久,不能安去。”
玄参在紫苑刚刚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她的一举一动,欣慰这孩子这般懂事淡然,却也心疼不已小小年纪就要懂着许多,可见天冬圣女在她的身上所耗费的心神,所用去的精力。迟疑了半晌,玄参慢慢的回过身来,扶起仍在地上跪着的紫苑,和蔼的说:“我乃玄山掌门,是不可以收徒的,在你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你的义父,从此,你就是我唯一的女儿,但是关于你的学艺之路,玄山自有玄山的规矩,我们长老大会之后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暂且去休息吧,你昏睡多日,只可以进一些清淡的瓜果粥品,不要太过杂思。”
玄参就要迈步而出,紫苑默立着呆在原地,清清的叫了一声:“义父,奶奶可曾留下什么话给我么?”脸色苍白,嘴唇发抖,却不见有眼泪落下来。玄参把手伸入袖内,取出一串血迹斑斑的念珠,正是天冬平日不曾离身的那一串念珠,缓缓地放在桌上,说到:“你奶奶仙逝之时只把这念珠交到我的手上,让我告诉你,一定不要忘记自己是谁,最后要做什么样的事情,更要好好的活下去,无论怎样都要好好的活下去。”玄参说完这一席话,不忍回头去看呆立在地上的紫苑,拂袖而出。紫苑则是硬生生的扯出了一个微笑,抬起头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把那串念珠揣在自己的怀中,双手抱肩坐在窗前,一言不发。
“请问,是紫苑师妹么?”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紫苑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摸了摸在脸上已经有点冰冷的眼泪,站起身来,说到:“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么?”
“我叫常山,掌门说让我领你在这玄山多走动走动,省得你一个人闷得慌。你要是现在觉得肚子饿什么的,咱们也可以先去厨房吃一点东西。”常山一脸的和气,不见其有什么不凡之处,但是观之亲切,紫苑笑了一笑,说:“有劳常山师兄,请前面带路即好。”
“那好,随我一起吧。”
常山领着紫苑一路往外走来,紫苑看见这院落七拐八绕倒是暗合八卦之图,看来玄山的创建也是颇有底蕴的,不禁又对其敬畏了几分。常山一路在前面讲说,紫苑就不紧不慢的跟在常山的身后,随处可见的玄山弟子,看见常山必定鞠躬行礼,尊称一声:“师兄好。”看来这常山也是在玄山得脸的弟子,只是不知道其特殊在何方。
走动一处宽广的地方,放眼望去居然不见边沿,紫苑自小生活在富饶的绿洲地带,但是漫天黄沙的大沙漠也是熟悉的不得了,转眼看见如此宽广的一处地方,居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脱口而出:“好大一片地方,好美一片景色。”
常山笑而应答:“紫苑师妹,你且随我而来。”然后微笑着在前面领路,紫苑赶紧收摄心神,跟在常山的身后。不知常山做了什么,紫苑感觉自己像是缩地为寸,一下子走了很远,居然感觉眼前的景色变幻的极快,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来到了一处堂前。正惊诧不已,就看见对面一个白滚滚的动物在仰天长睡。常山恭敬的走到那动物面前,行了一个礼,说:“尊者,今日睡得可好,我带新来的弟子来向您问安。”被常山称为尊者的白毛动物并不见有所动作,紫苑看的好奇,心想这么懒洋洋的一个白毛动物,怎么就成了一个尊者了。那还在大太阳下呼呼大睡的白毛动物眼睛忽地一下子睁的特别的大,劲风拂面,紫苑吃惊的看着它转瞬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毫不客气地瞪着自己,半响才吐出一口气说:“原来你是一只白毛大猴子。”那动物就要暴怒,但是看见紫苑手腕上的念珠却一把抱住紫苑,常山见状大喊:“尊者,这是新如山弟子,请您高抬贵手,不要伤害她。”
被称为尊者的大猴子显然可以听的懂人类的话,只是紧紧的抱着紫苑不放手,焦急的抓耳挠腮,紫苑看见对方并不是在伤害自己,相反是想要告诉自己什么,看它握着念珠不放手,就细声问道:“你可是认得带这串珠子的人对吗?我是她的孙女,我叫紫苑。”白毛大猴子抱将住紫苑,夺空而去,常山紧随其后,生怕性情古怪的尊者会对紫苑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来。
风在耳边呼呼的吹,紫苑被吓得说不出话来,白毛大猴子见她难过不已,慢慢的腾起一股紫气将紫苑拢在其中,还小心的抱住紫苑,不让其害怕。紫苑见它并无恶意,也放缓了紧张的心情,慢慢的说:“你认识我奶奶天冬圣女么?”白毛大猴子并不作答,却把紫苑搂紧了几分。紫苑感觉到它身上浓浓的暖意,缩了缩身子继续说:“你要带我去哪里啊,要是你可以讲话多好,我就可以听你说奶奶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