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朱子家人,定不会黎明即起。前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我又非苏子,无怀民可寻,于是拉上窗帘,视而不见。赤条酣睡不起夜,等太阳晒腚。 待街上车马如流,鸟鸣声不见,才搓惺忪睡眼,拖半醒之身洒热尿,听流声汩汩,溺后戳马桶键泄洪,念“百川东到海”,方始一日。 晨起吃午饭,无他求,碎肉火腿,清汤挂面,加以流黄荷包蛋一只,蛋要圆。吃罢不刷碗,置于刷碗机任其造作。叹“科技改变生活”,以慰懒人之心。 随后煮水泡茶。茶器无谓贵贱,茶叶不必陈鲜。惟有饮者自沁,方能唇齿生香。茶汤入喉,不等顺流而下,便倒墨铺纸,取七紫兼毫,学书写帖。与古今鸿儒谈笑,看纸上奇怪生焉。挥翰中自寻天地,却也不必故弄虚玄,更不喜欢废墨成山,假积极。纷纷万事不必肃目,单单学问值得低眉。 写至后晌过半,起身洗笔草草了事,砚台不刷,任其风干,念“古砚微凹聚墨多”,以慰懒人之心。 趁暖阳渐照西方,赴龟盆喂龟,龟无优劣之分,饲者有意即是好龟。我善将中华草龟同巴西龟混养,草龟性温,抚前额现幼犬之姿,巴西龟性猛,捕夏日泥鳅囫囵而下。因此草龟需壮其一倍,方不受外来者侵。 取肉切作豆大,镊子夹之待其抻长颈来夺。龟进食有梁山之势,猎物拖于水中,三秒而入腹,我于一旁称快,喜极不能道也。时而见二小虫互夺,爪牙俱利,常以巴西龟取胜,心不快,取食单喂草龟。 不觉夜色撩人,戴圆墨镜穿长款风衣,出门看华灯初上。众人过而相觑,初以为溥仪现世,后察觉盲者出行,礼让避之。又有红领巾扶肘过路,我扬言写表扬信呈其学校,并不问搁哪儿上学。乘地铁假意摸行,立即有同龄男女让座,欣然接受,道一句“好人一生平安”。 夜已阑珊时,不见星辰处,便回家,又复前夜,洗漱解衣酣睡,等太阳晒腚。
明日何其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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