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我而言,荒蛮是一种人生态度,是一种生活或是生命虽然荒芜,但自己仍旧野蛮生长的状态,它让我于困境而不惧、迎艰难而直上。
通宵班手记:上班上到怀疑人生
每次通宵班上到一半,我开始想上次通宵班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等通宵班结束的时候,我都会长长的舒一口气,又熬过来了,简直对自己佩服到不行。
23:30:心情开始不好,但还是赶紧收拾各种该带的东西,因为是去上班的。看着黑洞洞的世界,多希望岁月静好,无人为此负重前行。
00:00:换班,被换班的小组就像被囚禁了许久的小鸟一下子得到解放一样叽叽喳喳愉快的下班了。换班组也进入了工作状态,虽然我们害怕、抱怨这个班次,但是只要站在那个地方,就意味着我们扛起了责任,于黑暗中亮起一束光,不管照亮了谁。
00:00-02:00:这个时段车辆还是稀稀拉拉的有,节假日的时候可能还会有点拥堵,也是我们的重点拦截时段。这时候精神还是有的,因为很多人都是习惯了晚睡,彼此之间聊聊天说说话有车的时候查查车,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只是更深露重,寒冷刺骨,即便坐在火边,脸烤得火辣辣的烫,脚和后背还是冷得僵硬。
02:00以后,开始有那么一点小激动,队员开始忙起来了,生碳的生碳,烧洋芋的烧洋芋,烤玉米的烤玉米,煮泡面的煮泡面,碳生好了以后开始烧烤,烧烤里一般都是五花肉、鸡脚筋、鸡胃(鸡美丽)、土豆片、小瓜、饵块、火腿肠。有车的时候查车,没车的时候就尽情的吃烧烤,可是再尽情,所有的这些令人可以稍有清醒的活动也只能维持一个半小时,吃完之后收拾残局,开始吃降火的药……
03:30-05:00:最难熬的时间了,肚子吃饱了精神头熬没了,开始困,真的是困到站着都可以睡着,说不定还伴随着打呼声。紧紧围着火炉坐下,偶尔有车来,真的是好不想起来去查,明明刚把小板凳捂暖和,一站起来小板凳就开始迅速降温,再一次坐下的时候就感觉坐在了冰上。这时候的车偏偏不是一串一串的来,都是一会儿一辆一会儿一辆的,弄得人真想发火,刚坐下没多久小板凳开始升温变得暖和的时候车就又来了。如此折腾……
05:00-06:00:有时候会整个身子躺在长板凳上眯一会儿,也可能直接在地上铺一点纸板躺会儿,看着这样的睡姿自己都会被感动,但是我们不需要感动,心疼就够了,但也就这时候是最幸福的了。很多人都是自己坐在小板凳上自己抱着头眯一会儿,这时候的睡眠可以说是最短的了吧,三五分钟就睡醒了一觉,醒了之后看着自己周围,迷迷糊糊的脑子里就会出现类似于“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我为什么在这儿?”这样的问题,这时候真的好想给自己一大耳瓜子,好让自己快点清醒。这种困到骨子里的睡意真的是没有一丁点儿的缓解办法,就连听他们说鬼故事,听着听着我都能睡着。
06:00-07:00:吃了降火的药开始肚子痛,一个劲的往厕所跑,在往厕所跑的路上开始想自己上个通宵班是怎么熬过来的,也像这次一样难熬吗?可是却始终想不出来,或许都大同小异吧,一样的困一样的恼却也是一样的无奈。此时稍有清醒,眼睛的千斤重量在慢慢的减轻,可身体却被压垮,全身酸痛。
07:00-07:45:不管天有没有拂晓,我们心中的太阳早就挂在了山头,想着来接班的人大概起床了吧,大概在吃早点了吧,大概在路上了吧……各种猜测。有人开始在查辑点跑步,好让自己清醒,而大部分人又开始说话了,讨论的都是接班的人快来了吧这样的话题。
07:45-08:00:最是煎熬,每个队员的目光都不自觉的聚焦在一起,伸着脖子看着路口,如果看到一群黑影,一下子会觉得自己解放了,如果看不到,自己都会把自己囚禁,心情一下子会很低落的。特别想给接班的人一个大大的拥抱,也感谢自己竟然这样就熬过来了。
也是后来才发现,我口中的通宵与大部分人口中的通宵是不一样的,不仅是形式不一样,心态更加不一样。在高速路边执勤上个通宵班与你躲在被窝里玩一个通宵班的手机是不一样的,与你坐在图书馆里看一个通宵班的书也是不一样的,与你坐在办公室里坐在电脑前上个通宵班也是不一样的。究竟怎样,或许你经历过才会知道。
如果以后,我与这样的通宵班擦肩而过,那么我希望,当你遇到这样一群人的时候,请你尊重他们;我更加希望岁月静好,无需有人为此负重前行。
恍然相别:愿一别两生欢喜
4月17日,我失去了一样东西,刚开始为此我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一度迷茫得看不清眼前的路,也觉得就算看清了眼前的路也一样没有任何意义。我们总会拥有某种对自己来说堪称“人生导师”的东西,它在我们迷茫的时候给我们指清道路,在我们取得成功的时候为我们喝彩,在我们骄傲的时候给我们清醒,在我们失败的时候给我们以鼓励,在我们孤独的时候给我们以陪伴……嗯,我失去了拥有这种魔力的东西。
我以为我永远难以抚平这伤痛,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会失去这东西,即便平时对它的拥有也是若有若无的,但是若有若无的拥有也算是拥有,依然拥有自欺欺人的效果,依然有效果。而失去所能够具有的只会是副作用、反效果。
第二天起床后,看着自己红肿的双眼,我在想女生大概都有一种天生的触觉,从一个人的犹豫里就可以看出大结局,不需要解释,只是需要她独自消化。我突然间很害怕他转身,如果只是诀别般离开,倒还容易接受,不过是六七年的时光,不过是一种形式的念想;如若不爱的人还违心挽留,那就真真只会令人误入歧途,说不定还有下个六七年,下下个六七年。
我以为每一段牵挂的结束都会伴随着剧烈的撕心裂肺和难以割舍,现在才发现错了,以前觉得难以割舍,主要是还有念想,现在断了一切幻想,我只是喝着酒,听着他们说话,默默抹着泪,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并未嚎啕大哭,只是在黑暗里睁着眼睛,想啊想啊……我从未想过可以那么平静,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可以割舍下。
我想着,我们在青春里相遇,在孤独中相识,都自以为遇到了一个懂自己的人,但其实不然,我们都在孤独的追求着自己的梦想,偶然的一次碰撞有了交集,就让两个孤独的个体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但其实从来道不同!我相信最开始的我们或许有那么一瞬间的怦然心动,可是这早已败给了时光,分别的日子里,我们都有了自己的生活,都重新找到了自己,都没有了交集。
如今,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放下,也是极大的解脱,如同画地为牢没有了牢,作茧自缚没有了茧,或许这才是自由。或许我该感谢,感谢自己的主动,虽然换来的不是相守,但至少换来放下;感谢他的犹豫和不挽留,让自己彻底看清时间带来的变化,而不是一再的自欺欺人;更加感谢自己一瞬间的懦弱,我没有说那我养你呀,没有让他为难或是伤我更深……
每个人都在说着“青春无悔”,对的,即便这样,我依旧无悔无憾,遇见就是最美,放下也算坦然。唯愿别后的我们两生欢喜,偶尔谈起也可一笑而过。
后记:献礼24,野蛮生长
以前的笔名叫“芜鈅”,很多人问我怎么读,是什么意思?有时候我自己都会觉得不好意思说,其实就是“五月”,不过是换了两个组合起来比较文艺的字,充其量只是修饰了一下外表。
至于是什么意思,大半是为了纪念,很多以前值得留念的事情都特别神奇的集中发生在了五月,刚好我的生日也是五月,所以……也算是一种比较稚嫩的想法和做法,但是能怎样呢,我就喜欢这样。
这个笔名一用就是五年,如今也做好了换一换的准备,为着遗忘吧!遗忘那些曾经努力记住的种种,“坊”是我的小说《孤独症患者》中的主人公的名字,希望可以继续坊的故 事,治愈孤独、享受孤独,她不会失踪,永远在看故事的人的心里。
野蛮生长,是一种向上的状态。是一种单薄中的不庄重,但值得用生命来礼赞的感动;是一种沉没于人海、扎根于荒漠、涣散于无垠旷野的昂扬心态。
于荒蛮中遇见,此时的我刚下班,洗漱完毕,坐在床头喝着药写着这篇文字,而你又会在哪里,在做什么呢?
WY·坊
丁酉(鸡)年四月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