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奇迹集》有感
人生最重要的是什么?这个老土的问题,没有标准答案,是健康、爱情、金钱、是事业成功还是家庭幸福?这些都重要,要说最重要的可能还得算是具备热爱生活的能力。
只有热爱生活才愿意主动改善自己,不断惠及环境及他人;只有热爱生活才愿意主动发现生活中点点滴滴的美与善;只有热爱生活才愿意去创造更加真善美的生活;也只有热爱生活才能写出像生活本身一样丰富多彩、流畅本真的诗集《奇迹集》。
这年头写诗本身就是个奇迹,把写诗当成一辈子使命的人更是奇迹,香港诗人黄灿然就是这么一个奇迹。他靠在《大公报》国际部翻译新闻稿养家糊口,业余时间几乎全部用来创作和翻译诗歌及与诗歌有关的一切。
他上的是夜班,一个人在安静的办公室灯下翻译国际新闻,经常下班时已是凌晨。走在宁静的街灯下,时而遇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夜雨也懒得打伞。他看见跟他一样下夜班的人,看见街边裁缝店的老者,在喝咖啡时看见邻座的一对情侣、在巴士上看见车上的母亲和少年,在公园里看见席地而坐休息的菲佣们。
傍晚起床后逛菜场、星期六午后牵着小狗爬山、参加婚礼看见像天使一样的孩子、看见像上帝一样的老人、看见电梯镜子里双眸仍燃烧着生活激情的自己……维多利亚港的风、将军澳的车流、午后的炎阳、凌晨的白云、“粗壮、潮湿躯干上的累累果实……陶醉、微笑、痛苦、悲伤,一切都是生活本真,一切又都诗意盎然。黄灿然就那么自然而然地书写世界、书写物质、书写一切,并没有用所谓的写作技巧雕琢、加工,却让人重新看到了生活的美与诗意、看到了活着的美好和希望。
据说《奇迹集》手稿先是在朋友间流传,颇受好评,甫一上市就卖了5000册,这对一本诗集来说已经是销量奇迹了。我有幸买了两本,用来鼓励自己更加热爱生活。
按说热爱生活是人的一种本能,爱、美食、音乐、阅读、阳光河流、芳草鲜花、清风朗月,生活中的美好何其多,可有那么些人却是如此厌倦生活,人生在他们眼里不全是彩色的,或者更准确地说大多数时候是灰色甚至黑色的。正如某位著名人士所言,“这只不过是我灰暗人生中又一个灰暗日子而已。”人生都是自我实现的,既然都认为自己的人生灰暗,怎么可能迎来光明抑或干脆对生活中的光明与美好视而不见,只专注生活阴暗面,最终沦为生活墙角里的毒蘑菇。
很多人估计就跟我一样,像活在梦里一样活在人生里,在梦里你可以强悍到模拟一切感觉、一切生活场景甚至超自然场景并且让自己千真万确地相信;而在实际生活中,你所有的感觉,快乐、痛苦、悲伤、焦虑、抑郁等等,其实从本质上来说也是由你自己模拟出来的,而非生活本身。你用自己亲手编织的感觉之网把自己罩起来,时时刻刻生活在网中却还以为这就是所谓的真实人生。
同一种境遇,有人歌哭、有人欢笑;同一种生活,有人激情奋进、有人委顿懈怠;同一片蓝天,有人活得有尊严、有爱、有希望;有人却习惯混日子、不敢面对生活挑战,关闭心灵之门,害怕阳光吵醒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懒惰灵魂。
生活很难、活着不易;生活亦很美好,认真活着是一件值得一试的事,也是人一辈子的功课。英国哲学家伯特兰·罗素说过,他一辈子都被美、智慧和对人类苦难不可遏制的同情三种动力所深深激励,如果上帝再赐给他一次生命,他会回答非常愿意。
显然生命属于每个人都仅此一次,正如黄灿然所歌咏的“人生不是梦/正相反/它是我们宇宙般无边长梦中的/一次醒/然后我们又回到梦里……下一次你醒来可能是小草/或草尖上的露珠”。所以趁现在还清醒地活着,放弃用各种主观价值判断、主观感受及主观预期来评判生活、代替生活,接受生活本真,勇于寻找并发现自己的人生使命,热爱生活里的点滴美好,创造生活里的点滴美好,让你身边的人和环境因你的存在而更加美好,这也许就是生活之真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