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8日,晚,月全食。
生平第二次遇上这天文景象,这次是高三,上次是初三。
初三的冬天,和一兄弟骑车上了市内最高的山,在那山间寻了一处空旷,两个人并排坐着,一茬没一茬地聊。夜晚山上风大,冬天尤其冷,两人都是两件单衣,说不上瑟瑟,但也凉意袭人。预期中的月全食渐渐开始,一点一点的淹没,四周漆黑一片,山里的四周也是漆黑一片,这番宁静下,没人舍得发出一点光亮,怕惊扰,怕触动。这是高贵于人的自然。
高三的深秋,又一度月食,或许太过于冷落,前一天毫无知晓,在到校晚自习时才被人告知,抬头望眼,红月已经没半。坐在靠窗的座位,笔下行云,心间云涌。又是一年毕业季,又是一年月圆缺,只是这变字当下,花相似,人不同。
呵,这真要是认真下来,反倒是记不清些许了。
自认看晰一切人面,六年浮屠,出得象牙满面疮痍,多少拂手而去后。我已不认得许多,记忆使然,或是情感阻塞,从一个位面到另一个位面,藕断丝连已不足以形容。虽然不知,但是却了然,无论行为如此,相对于都是过错,犹言在耳。
思考什么时候该笑,什么时候该愁,什么时候该用哪个表情,什么时候又该怎样举手投足,这就是三年。一张脸可以对上所有,简单明了忘不掉,那又如何?那是鄙陋的乏累。
过去终究是完美无缺的,即便是遗憾,也是刻意留下,只不过一段的完整只能是一段,有始有终,善始善终。
水边林下的眷念,我始终难忘,但是一潭清幽,也只能风过涟漪。
太多的我以为,看得清别人,看不清自己,所以需要别人来告诉我,这很好。
对,我没资格让世界来满足我,我从未付出,所以不该拥有回报,一切都只是我的自以为是,悲剧主角嘛,能多委屈呢,是我的错,我给周边的人带来困扰了,总是把朋友当初附属物对吧,无论如何多少不好受也不能抛给别人,因为我活该嘛。呵,也不说不明白了,既然是这样,那我就这样做下去吧,总而言之,我能做的都是不该,对吧?
一次又一次更换联系方式,其实也是徒劳。所有的能够间接,我都有预想。现在清楚了,你们找我会有话可说吗?既然没有,那我又何必说呢?
好多不清楚,也没必要深究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既然这是尔等所愿,那么我就依尔之愿。
再见了,许多人。
十八年的一途,太短,也太长。忍不下繁华,惜不来荣傲。
我不请自来,所以终将不告而别。
——于2014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