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肩而过时瞥到遇见的种子,某天就发现她已经开始发芽。比如在北京遇见温柔的弹古琴的芥子。目光触碰的时候,笑问客从何来,竟是金城同乡。没有多余的寒暄,亦无相互交代自我,各自留了联系方式,径自相去。临行,给芥子发了信息,已在返程车上。时隔一月,渐渐相互知晓,芥子是琴师,爱书画的琴师。一月后,又恰到天津,距离芥子一小时四十分的车程。我想,会再见面。
有些遇见是无声的选择,面对面时从不需语言去沟通,但却知道她就是你寻找的人。比如瑜伽师西子,沉静而少语。我能感觉出西子的结界,只是极少人懂,更少有人跨过。我也能感觉出这个结界并不排斥我。练习时,西子说:你的潜能不止于此。我想我当时的动作一定更加到位,尽管这句话也许西子还会讲给别人听,但我接受到那一刻的力量就好。
有些遇见就是上界给予的恩宠,在我行走在苦尘之时。第一次崴脚崴到瘸,在离家千里之外。同行八九十人却无一相识。在接站的大巴上坐在邻座的王姐,居然就是会务组提前安排和我住同一间房的人。登记完信息放下行李,二话没说就去酒店外面找药店,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云南白药和伤湿止痛膏贴。这才和其他同行搭伙去吃晚餐,可是王姐很快就又回来了,再回来的时候为我提了热乎乎的馄饨。我是个不善言表的人,只是简单说谢谢。这之后上车下车走路上课,王姐都一直陪在身边。还有刚怀孕的娇和豆豆,两个活泼开朗的女孩,一直叮嘱我走路慢点,不时搭把手扶我。虽然我并不习惯别人扶着,但可爱的她们让我如此感动。
也有人的遇见就是为了成全。Rita是我见过的矛盾集合体,年轻成熟,稳重开朗,工作思路有条理,谈吐不俗的——女孩子,我欣赏的那种。每每在我对工作鞭长莫及的时候,她成了我无所顾忌直言求助的人。某些时刻,我与Rita交集的时间多于在家的时间。我们的交集还将继续下去,未来静好。
有种遇见叫就在那里安放。Jia,在朋友圈里许久的相互会点赞的、不曾见过面女孩子。我们的灵魂在路上走着走着,就遇见了,彼此能给对方准确的分享信息,是一种相通的惊叹。当我到达天津的第二天才从朋友圈发现她竟然就在天津。只是,恰逢她时间安排满档。给我信息说遗憾。实际上这又有什么遗憾呢?不得见,许是因缘未到,耐心的等待就是,若有一天,有足够的因缘自会相见。而其实,见与不见,有些人就安放在哪里,远了近了见了没见,都是机缘,都没关系。
我又想起西安香精灵的佳驿,家乡兀自盛开的玉宇,天天捣腾古董遛狗的学峰,说我总是冰凉的韦魏,教小提琴做公益的丽娟,南开参加培训的同学们……其实,生命从来不曾孤单,更没有孤独,我能想起这么多人,孤单与孤独毫无罅隙存生之地。
有些人的故事很绵长,所以我说,有些话留着以后再说。当你捧着《正念的奇迹》择一处夕阳下的荷塘边上,不论心在不在字里行间,这一幅画面就足够支付一生的蹉跎。
遇见也罢,离开散了也罢,时光只能在彩色的灰色的回忆中倒退,而我们此刻站在现实的维度,不进亦不退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