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0日
行走泸沽湖未有记录,只在后头的文字中读到轻描淡写,暂且凭着零星记忆借助相片索取一些驴行片断,以示纪念。
1、巧遇驴友
断却了昨晚“鹊桥相会”的最后一丝渺茫希望,四女子毅然决定四人出征,背上所有家当结束豪迈的“烂在丽江”,渊的背颈晒伤已完全康复,这真是个好兆头。
停车场旁准备用早点时,遇一男生上前打探,四女子齐刷刷的本能反应——躲闪。因为这样的旅游拉客方式在古城的大街小巷大同小异,况且此人打扮也确实普通得不像驴(当然,与知识分子沾点边的我们是绝不会如客栈遇见的那无理斯当面表达诸如毫无修养毫无理智的眼神与挑衅),看来期许“男神”的急功近利心已然让我们情不自禁掉进了以貌取人的怪圈。见四女子躲开,大男生急步上前表明身份:“我也是游客。”看样子那无奈暴露的功利心可不比我们浅哪!
一言即合!找得慌找得苦不如找得巧。慧子姐与美女姐姐作为我们两羊的长者自然而然承担起了走在前面为我们冲锋陷阵的保护使命,从今往后的大多数交涉都由她们来决定与摆平,渊与丫只负责让风景掠过身体,或冷不丁惹点小事。
他也上泸沽湖,且也有四位,一人做主一大清早便来联系了比我们预定的越野更为便宜的面的,另三位同伴还在新城的旅馆内梦周公。经商议,男生非常乐意与我们同行,并愿意分摊我们已包越野的百元定金,司机追赶来纠缠四女子,大男生居然挺身而出立马显示驴友风度大声喝道:“一百还不够?要不要叫兄弟们过来!”司机噜唆而退。佩服!
之后,五人钻进同一辆车,在超市购买大量食物,接另三位驴友。两对小夫妻,研究生,东北吉林人,中有一小学语文女教师,算同行。
2、天路
路上,收到陌生号码短信“我是狼同学,刚看到你的留言,怎么了啊?她们不去雨崩?”“去那边除了带些高原药、感冒药不需要带什么,你可以的。”我相信我可以,但渊不可以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抛却队友的担忧。直至今日,渊依然相信与雨崩相见的那一天,总会到来。
丽江至宁蒗,两地间216公里,从宁蒗至泸沽湖边第一落脚点繁荣的落水村有76公里,再从落水村至安静的里格岛还有80多公里,加起来370多公里,不清楚里程的概念,简算一下就是这里至无锡从不间断的七个来回,按公车需整整14个小时。可想我们忍受的一路“颠脏”式,加上盘旋的七上八下七荤八素,以及面临左右悬崖雨后塌方的危机四伏,美女姐姐在车上完全吐开了。《藏地牛皮书》上有这样一段描述:“众多的盘山弯道,人称181道弯,又急又频,令人头脑发胀,恶心欲吐,尤其是在快到泸沽湖附近的狗钻洞大垭口,转过一道又一道弯,几分钟就把人甩晕,巴不得吃上一两颗止吐药才好。”渊看得出司机师傅开车的速度时缓时疾,时行时停,专注而紧张,感谢山中一路无雨,安慰了一车人对安全的信赖,路上遇到多处塌方后的一片片狼籍,有些大个石头停留路中央,等待着铲土机的到来。渊观察到,凡容易形成泥石流坡的另一边往往会堆放小山一样的石头,估计就是原来塌方下来的石块,一来警戒司机师傅雨天缓行,二来暗示小山的另一面往往暗藏很深的悬崖,小山在迷宫内成为一道简陋而独特的交通标志。七个多小时的剧烈“运动”后,我们终于停留里格岛。山石铺就的道路虽然起到了防滑功能,然司机师傅的车胎还是免不了深受其害,胎漏气了,必须补救。
3、里格是仙女
停留里格是误撞。司机师傅的意思:常规落水村。到达落水对于习惯城市生活向往泸沽湖的游客而言即算“到此一游”,一如登上长城八达岭即称得上英雄好汉。停留灯火通明早已商业化了的落水,大家无异议,然不走寻常路的渊却插了句“去里格”,大家也无反对,估计都颠晕了。感谢狼同学的一路指挥,感谢乔医师的一路指点。
留宿岛上简易木楼,一场欢迎我们到来的喜雨从天而将,不胜欢喜。落座属于我们专场的酒吧,隔着大片玻璃面朝神山圣湖,深深呼吸,没有比这更为清静的净地了。复古桌上的陶罐内插着女主人刚从山间摘回的大把野杜鹃,脚步放慢,心也变宽。哪里也不要去,就烂在这里,着莲花纹样的棉布裙,与一人终老此生。
烤全羊是驴友预定的,渊对享用自己的属相非常不感兴趣,包括其他的肉类食品。入乡随俗即是。
里格的夜幕降临,呈现这么多天来从未有接触的原生态,路上无灯,漆黑一片,唯山间皎洁的明月伴着我们脚下陌生的道路,一如儿时停了电的村口。此时,我们的手电真的派上用场了,想起还有一次用自备手电是在敦煌的莫高窟内观赏惊艳壁画。
加上司机,三个男人大喝冰啤;连同司机的随身“外甥女”,七位女子细声细气啃起羊骨头,味道如何?估计不错,渊不知从何下口,只咽下一块羊肉,便离开桌面又去散步,对大家说“把我的那份瓜分了吧。”慧子姐紧随而来,一同沿湖漫步,倾心而谈,渊因慧子姐的陪伴瞬时变得舒朗起来。泸沽静夜,好似古人早已绘制的巨幅山水佳作,平添了陌生的画中人。村口,成片的木楼正在建筑当中,十年后的今天也许您已如十年前的落水般俨然成了一个没有黑夜的“常规”。远远见小岛出口居然还有一家网吧,拉着慧子姐去上网,结果老板说六台电脑满座。也罢,回去继续啃骨头。
渊示意东北男生给满上一杯,大家都觉诧异,“好样的,还以为你们南方女孩都不喝酒呢”,于是给每位都倒上了,丫在旁奇怪地看着渊。干杯!一杯下肚,话就来了。说起那昨晚神助的意大利王子,渊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一方山水之间一群人。
回到客栈二楼,大家都累了,各自回房洗洗睡下。微弱的灯光熄了,渊对美女姐姐说,想一个人在门口坐会儿,紧了紧外套,捧一杯速溶咖啡侧于美人靠,望向对面依稀可见的黑色山脉黑色湖面。
今夜,我是摩梭仙女。
4、胃痛袭来
夜半,渊被疼痛绞醒,“姐,我不行了,不行了,胃痛得要命。”劳累的美女姐姐不得不起来安慰伺候疼得不能入睡的渊妹妹,吞了两颗胃痛定,就不去惊动隔壁的姐妹了,可是至天亮根本无一点挡痛的药效,紧攥的胃部似乎已把手中所有的力度消耗完毕,疼痛不来的时候像一具平躺的尸体等候冤亲债主一次次地严刑拷打。凌晨五点,美女姐姐再次被渊吵醒,姐姐只能一大清早电话乔医师咨询该如何下手止痛,真觉好好抱歉。
原计划,我们将徒步环游泸沽湖,途经好多村庄与寺庙,可以接触更多更为地道的摩梭风情,如今,渊做的详尽攻略最后还是由渊去破坏拖大家后腿。
起床后发觉,原先两头豪言壮气的羊居然都病恹恹,丫牙痛肿胀,后来一天照片上记录的丫都是手捧下巴,眉头紧皱。
来自狼同学的短信互动:“不是吧。吃坏肚子了?赶回去还要六个多小时,先看看里格有没有医生啊!我怕你颠簸回去受不了。
别太难过了,风景总是在的,身体才最重要,照顾好自己才能在日后发现更美的风景,别太勉强,同伴是你需要的帮助。
还是那句话,尽量别勉强。”
渊一直想,因为吃了羊肉,且冰冷的啤酒,不给点小小颜色怎能留住渊对泸沽湖的回味之情呢!
5、最尴尬的雪上加霜
内急还得解决呀!摩梭人家的木楞房设施是我们一路上住过的最为简陋的客栈,两床、一柜、一装有垃圾袋纸蒌,别无他物了。卫生间在楼下,水流量细小,非自来水,冲厕需用门口大缸蓄的水,水面漂着一瓢。门外天还黑着,借着月光,渊一个人忍着胃疼出门,心立马一寒,楼下廊道的大狗起身看我。不会咬我吧,这里的客人应该见多了,主人也不会不考虑狗伤客人的后果,仙女多看一会儿也属正常。于是大胆摸着黑下楼,才刚踏下两台阶,那乖乖趴卧的两头大大牧羊犬居然纷纷冲了上来,渊尖叫着跑回房,估计分贝划破夜空。要命!
最后,唯一的释放点只能定位在纸蒌的垃圾袋。做过的最最没出息最最荒唐的丑事。(美女姐姐到现在还会笑话我呢)
新来的摩梭仙女肯定水土不服。
7月11日
1、让我们荡起双桨
男驴的好处多多,除了他们的女人受益外,他们的女驴友也沾光不少,从住店、预定烤羊、船只等等的商议都由俩男驴出面,六女子像傻女人幸福地跟着,慧子姐作为我们的头领不住称赞,渊不住地向美女姐姐念叨他们的女人太幸福了,幸福得好像什么都不会看起来也不是好事。
细雨蒙蒙的清早,微凉,泸沽湖变得更加温婉可人,湖面漾起层层涟漪,水生的小花绽开了素净容颜。
驴友们知道了两羊糟糕的身体状况,但船还得去坐坐。线形纤细的小木船,一字排开一船十人,船头黑黑的阿哥与两羊同龄,不善言语,船尾的阿妈,歌声美妙,天然的好嗓音与纯净的泸沽湖朝夕相伴五十余载。
当轻舟已过多重山,我们像自由飞翔于湖光山色间的鸟儿。山山水水,此时与心同行。比那近在眼前湖心岛上的寺庙还要脱俗,比那渐渐远望的里格还要渺小。当雨后放晴,湖面泛起荡气回肠的波光潋滟,一船人都为之惊叫,胶卷杀手们再次疯杀。渊的胃痛开始渐渐平息。
湖心岛上有一座规模不算小的藏庙,因僧人稀少好多屋宇的佛门都紧锁,估计平时也鲜有游人造访,水路太不方便了。但它有着自己独特的小岛风情,与世隔绝,渊觉得适合闭关。渊续想,我们避开人群独修,改造了一个人,融入人群共修,却造福一群人。
回里格的湖面,雾气缭绕,渊第二次流鼻血。
2、生日快乐
今日是美女姐姐的生日,没有了两小病羊的共贺,姐姐依然很开心,她俩在古城再次遇见了渊牵挂的马脸歌手。两羊回到丽江就去医院挂号检查,丫打起了点滴,渊躲门口见一男医生挤在一大群不知犯什么病的女子堆里,动不动让别人躺下摸肚子,一句话不说直开方子,渊才不想让他摸我的肚子。于是转身就逃,回客栈睡觉。
那一夜,睡得好沉好香,一夜无梦。醒来,腰围现一圈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