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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自己就不聪明,有一次和邻居伙伴们一起在田里玩。那时田里正在进行农村改造,我们村子里大都是果园,为了增强村里水果的销路,村长带着大家伙修了一条新马路。这是一条可以连接县城的道路,虽没有水泥,也没有沥青,只是普通的土路,可我记得那时乡亲们干的热火朝天。
家人也都是在那儿帮忙,我们一群孩子就在不远处的柳树下玩耍。那时有个游戏叫做抓金子,其实就是挖了八个小坑,然后四个小坑里放着数量相同的玻璃球;每个人从一个坑里拿着玻璃球一个一个的排着放进其他小坑里,俩人一组,看看最后谁的玻璃球最多。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反正每次都是我输,伙伴们笑我笨,我也跟着笑,开心就好。
玩累了,就找棵树爬上去呆着。我个子不高,长得胖,爬不上去。他们就过来帮我,一个在下面拖着我的屁股,一个在树上拉着我,就这样我爬上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棵树上,虽然不高,可我觉得真高兴,开心。
和伙伴们一起玩着,也聊着。黄昏,要回家了。他们几个像个猴子一般顺着树干滑了下去,我可不敢,我这么胖,万一摔着了就不好了。我就在树上,他们喊着我让我下来,我不下,我不能摔着,决不能。
后来他们走了,就只有我一个人。我开始大声哭了起来,而且还故意的大声喊着父亲。没错,下班了父亲听说赶紧救过来了,他让我跳下来,他的双手会接着我。我不干,万一接不住呢,我岂不是摔得更狠?
父亲和我商量了很久,我就是不下来,还不忘哭着。直到母亲也来,她和我说了很多,我尝试着下来,可太高了,不敢。父亲来了脾气,就把他的自行车推过来,靠着树干,然后他踩在自行车上,一手抱着树干,一手伸出来,说了句:“下来吧,我可以抓住你了。”
我小心翼翼的握住父亲的手,没错,那只手力量很大,一把接住我揽在他的怀里,直接把我抱了下来。那一刻我觉得全世界都亮了,有父亲真好,明天我还要爬树。
2
读小学,作文不好。老师经常把我喊到办公室,她非要让我站在墙角面壁思过。可我觉得写不好真的不是我的错,我尽力了。家里没钱买书,就算有钱也是会买几个馒头,哪里有机会看书?更不要说是写文章了,我总是这样的纠结着,老师批评就批评吧,我像个老油条不思进取。
不过说实话,班里有人写得真好,自己也觉得羡慕,老师经常在班里拿来当做范文来读。那一刻我觉得真的羡慕,什么时候我的文章也可以被老师读到呢?
我偷偷的放下一切,有的同学书包里有课外书,我就借过来看,有时一看爱不释手。偶尔也会把书拿回家,不吃饭也要坐在灯下读完。
有时姐姐高年级的书我也找出来看,里面有很多故事,我很喜欢。就这样,我不停的看着来自到处的故事,有时在果园,也能听到一些老爷爷在讲故事。那时我就觉得他们的世界很大,而自己懂得的太少。
慢慢的,我开始留意故事,再后来写文字,虽然不是太好,可总是不至于跑到办公室罚站了。后来,老师竟然拿着我的文章读了,那是我小学觉得最开心的事,我坐在下面故作镇静,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
不曾想数学遇到了难题,小数点真的不懂。一次考试考了倒数第一,母亲知道了差点把我打了一顿,父亲也不高兴,他说若是我考好了给我买新衣服。我忍着难受,偷偷的开始看书,不就是几本书吗?那时我记得童第周,我要学他多花时间就是。
五年级,我考了第一,手里拿着奖状,可父亲已经不在了。那一刻我才懂得,原来所谓的亲情也就是你和他今生今世的缘分无非就是在一起的短暂时光,他不在了,你除了怀念,只能是一个人,后悔,惆怅,只有自己品尝。
小学毕业,县城实验中学邀请我参加招生考试,母亲陪着我去的,一路上她晕车,我不忍心,半路非要司机师傅停下我们回去,不考了。母亲哪里愿意,挥着手还可以,考完再回去。
说实话看到卷子我傻眼了,所有的题没有见过,简直都是奥数,很难。我看着监考老师,他们看着我,以为我要作弊,三个人站在我跟前大约站了半个小时。
我不会,没有考上,回来参加镇上的中学招生考试。我觉得还不错,不过听他们说考过实验中学的孩子无论成绩多好,不会享受优惠政策,那可是一年的学费,好几百呢。我没考第一,而是考了第五名,听说前十名的孩子都有学费免费资格,我申请了,不过学校没同意。
我记得开学前几天,母亲带着我到果园里摘水果,一个脚踏三轮车,一次摘五箱,总共摘了三车,骑了很远的地方才到,母亲手里拿着钱,笑着说:“哎呀,你的学费有了。”
那一刻我真的不想读书了,可我又不知该怎么办?母亲为了自己也是辛苦的,只是不说罢了。我常常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哭泣,不为别的,只是觉得母亲这一辈子真不容易。
3
初中毕业,天气很热,考试中暑。那年我没有考上,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我笑着说能力有限。母亲也很纳闷,只是不说。我中暑的事情只有老师同学知道,村子里没人知道。
有人说我华而不实,结果自然而然的不会有什么结果;有人说我是弄虚作假,本身就没有太多的能力,平日里也都是噱头罢了。我走在村子里的幸福小路上,听着他们聊天,大都是关于我。
那年我哭了,整个暑假都没有晴天,大雨下了好多天,后来听说田里都可以捉鱼了。我在想着去哪打工,可这时我们的中学校长来到我们家,非要让我复读,母亲仿佛看到了希望,她没等我说就答应了。
初四那年,天气很蓝,雨水很多,唯独我,还是一个人。冬去春来,再考,我终于考上了。母亲用手揉着眼睛,我问她怎么了,她告诉我风大,吹的。
三年后我考大学,并没有考上,可我觉得尽力了。那天一个人趁着月光跑到树下去偷偷抹泪。我也想考好啊,而且我多努力,你看最后的结果真让人尴尬。
无奈读了大专,学了门技术。大学毕业我遇到了她,让我开始相信爱情。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她来了。那一刻让我明白人间真有田晓霞,而我顺理成章成了孙少平。
虽然后来她还是走了,可我依然相信爱情,倒不是没有伤口,也不是大把的盐洒在上面没有感觉,只是不知不觉早已愈合。
这世界本来就很大,有人来,有人去。若是我们的内心对爱情充满热情,也保持一定的距离,依然相信她的存在;我想会有一个人悄悄来到我们身旁,不再离去,只是早晚而已。
曾经喜欢的,如今可能不喜欢了;曾经不喜欢的如今也许变得喜欢了。就说驾照吧,曾经我以为那是有钱人的事,如今我却很热爱它。从来没有开过车,第一次上车,教练帮我挂的挡,当我下车时他说了句以后不用来了。我却笑着说别呀教练,明天一早我还来,保准第一个到。
岁岁年年,年年岁岁,掐指一算,我自己到了28岁。我生怕曾经的梦想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赶紧买了各种各样的书,只要能有机会,我虽然笨拙,可我很想试试。
夜深了,我披着外套坐在桌前,写着自己的文,你呢?是否也在另一个角落里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