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终有一天,忘记了全部回忆。
用照片和文字,做枷锁,封住记忆。
待再忆时,无论苦甜,都是幸福。
——题记2016 年 12月
冬天的脚步匆匆忙忙的来临,温度也是骤然下降的厉害,不禁穿起了搁置在衣柜里两三年前的衣服和围巾,依然温暖如初。工作后愈发感到自己很累,很忙,于是精神世界的慰藉只能靠金钱来打发。然而却似乎忘了曾经的自己多么热爱书写文字,阅览群书,忽然感到自己似乎在沉沦。
空间里最后一篇文章还是2012年的,也就是说我的文笔搁置了四年,其实搁置的不止我的文笔,还有一切难以释怀却渐渐远去的记忆和纯真的笑容……
感叹所逝去的,然后去追溯去回忆。张若虚说: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多么美的离愁,多么美的记忆。其实最近我也一样在寻找我所失去的时光,除了往返于张湾与三堰这种两点一线的生活,我找不到曾经留下记忆的地方。
所以每逢休息,我还是愿意去母校里贪得一片静谧,踏遍整个校园看那当年的花雨、尘埃、春时痕,找那夏末满树粉茸茸的合欢,寻那梦竹,问那雌雄连体的白桦……
其实真的,有时候在醉人的美的面前,很多人会选择保守的试探,有的是寂寞相守,有的便退而求其次,那时候我们总是这样东张西望,却唯独漏了自己想要的,这大概也就是至今都难以如愿以偿的原因吧?但我还是挺庆幸我是一个半拉子理性的人,所以除了愿意欣赏美女与美景,我并没有放下我所钟爱我的术业。把两者分开了,所以我就没有沉沦。记得几日前我在朋友圈里写到,缘起缘灭,一切都回不到从前,再见到是缘起,再也见不到是缘尽。都说走过的路,见过的人,各有其因,各有其缘,只要有心者多行善业,缘聚则自会相见。这份恬静的拒绝和谐幸福留存下来,一辈子定格在了这里。
我欣赏着古藤老树带来的宁静,寂寞的美,却终究被冬景闲置在空地上,但我却不曾后悔,因为这也终究是成就了我的文笔,信手敛来一纸素笺,便能点出数张残缺的美丽。
最近这几天,恍惚觉得时光为何过得这么快,大学毕业竟然三年有余,而镜前的我多多少少都有了些许变化,这几年过得平淡而幸福,也算是知足长乐一类。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活法,史铁生曾说:人不是苟死苟活的物类,不是以过程的漫长为自豪,而是以过程的精彩、尊贵和独具爱而骄傲的。所以我从来不想让几尺宽长的门窗绝了我恬淡洒脱的心,消费我的生命。我总是用最合适的相貌出现在每个我所在意的灵魂面前。在遇到下一个灵魂之前,或者说是在这个缘分熬尽之前,我会一直保持这样的相貌。
大学里读了很多欧洲的一系列丛书,大抵都是些名著亦或是散文集类。可是如今都已遗忘殆尽,然而高中时看过的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和三毛的《撒哈拉沙漠》却让我现在依旧记忆犹新,记得当初自己还藏在被窝里尝试写这一类小说,现在翻起那个发黄的笔记本,竟然不敢相信当时的毅力,打着小台灯躲在被窝里还随时担心班主任查寝被发现的风险,写了差不多七八千字,有一段时间,我多想把自己留在旷野的黄土岭上,还是嵌在变幻莫测的沙漠里,于是我索性将自己从画面中抽出来,过上了现在千千万万大多数人所过的这种平淡的生活,把那颗不愿将就又不会强求的心挂在湿润虬枝上。
长这么大,大海和沙漠,黄土高坡我都没真正领略过,所有的借口都是没时间,的确也是这样,难道生活不是这样?
很多时候我们不能主宰我们的生活方式,只能跟着大流走,虽然无趣与单调,终是有所期盼!数到头也不知是我负了这暧昧的寸寸金光,还是她辜负了我这个半生不熟的青年,当下大家尤其是女孩子前二十年,读书,升学,出国,就业时,考公务员,应聘国企,然后到六十岁退休,种种种种仅仅都是生活的方式。但是时间的残酷性在于,人生没有彩排,每天都是现场直播,每一步都将成为无可挽回的历史。有的东西错过了还可以争取,就像第一次独自去上学迷路了,下次自然迷途知返。可对于生命而言,往往两条生命轴相交之后,只会渐行渐远,所以有的东西错过了就永远错过了。
郑愁予说,我达达的马蹄是个美丽的错误,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人活一世,与数不清的人擦肩而过,没有寒暄,没有告别,仅仅成为彼此街景里的一部分。佛说,前世一千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
《月亮和六便士》中斯特里克兰德没有爱情,所有的人伦感情他都不存在,可这毕竟是艺术的虚构。我相信从造物主把每个人从母体里托生出来,就在每个人的身体里写入了爱情的密码。只不过有的人用尽了一生的时间还没有找到爱情的样子。或许爱情可能在出现的那一刹那,荣光乍显之际就已经烟消云散了。错过就发生在那流星划过天际的一瞬。
都知道越容易得来的东西,越不觉得会珍惜。我即使世界有种种未知的力量在主宰着每个人的命运,可在有限的维度内,人还是可以通过自己的拼搏去收获一些什么。
当清早拉开窗帘第一缕光线射进瞳孔,耳畔传来马路上匆忙的汽车鸣笛声,只想在冬至为止的泛霜的早晨,阖起双目,深吸一口气,然后暗自祷告:感谢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