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景阳冈原有两只老虎,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所以景阳冈的老虎是一公一母。
母老虎生下小老虎后,公老虎时不时下山寻“野味”给母老虎补身子,咬死人无数。这天公老虎又下山为母老虎觅食,没想到碰上了武松。公老虎一见武松,大喜:这个“野味”块头大,够老婆吃好几天。可是武松不好惹,公老虎不光没打到野味,还陪上了自己的性命。
公老虎死了,母老虎很伤心,有心下山为公老虎报仇,可看看怀里的娇儿,只好放下报仇的念头。
母老虎跑到景阳冈山大王那里哭诉:“大王啊,您为官一方,一定要为民做主,给我夫报仇啊。
山大王听说公老虎被打死正暴跳如雷:“区区一人类竟然打死我的爱将!”又被母老虎一哭,更加怒火中烧,转头对狼说:“狼将军,去把武松给我咬死,拖回来祭奠虎将军。”
旁边一直眨巴着小眼儿的狐狸军师急忙上前:“大王,虎将军尚且奈何不了武松,何必再赔上狼将军。”大王倒吸一口冷气,他们虽自认比人类高尚,但也只敢昼伏夜出,夹着尾巴做兽,毕竟人类有武器。武松赤手空拳把虎将军打死,要是使用武器岂不横扫景阳冈?
大王默默叹了一口气,安慰母老虎:“虎夫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好生将小老虎培养成虎,到时多少武松都不在话下。”
冷静下来的母老虎也明白其中利害,回家专心教养小老虎去了。
小老虎终于长大成虎,知道自己的身世后那叫一个怒发冲冠,挣脱母老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到大王面前,“大王,我要下山为父报仇。”
大王欣慰地看着长大的小老虎,“孩子,你长大了。”小老虎该出山,但不是现在,现在野狼野狗足以和人类抗衡,小老虎要做的是练好本领,将来对付武松。大王说:“可是武松已经上了梁山,我们惹不起啊。”
小老虎说:“大王,我心意已定。我要下山,边实践边等武松。”
大王仍犹豫,狐狸军师劝道:“大王,这些年小老虎不出山,野狼野狗横行,不光咬死人无数,闹到官府,还欺凌山中弱小。卑职深恐惹恼官府,到时咱们内忧外患,无法解决。把小老虎放出去,对那些不知好歹的兽是个制约,对那些乱告状的贱民也是个警告。”
大王点头,贱民被谁咬都是咬,不如放出小老虎,既省了他平衡景阳冈之力,又可以让小老虎报杀父之仇。
于是小老虎高高兴兴出了山,一时山上山下一片祥和。山上野狼野狗收敛了许多,只敢捡点小老虎的残羹剩饭;山下官府开心了许多,告状的贱民大大减少,一只老虎咬死的人毕竟比那么多野狼野狗咬死的人少。于是,大家都过起了快乐的日子。
皆大欢喜之时,武松听说了此事:“这还了得!这不是欺负景阳冈无武松吗?”于是好汉武二郎提刀直奔景阳冈。
景阳冈父母一听武松要打虎,“这怎么可以?打死老虎谁维护景阳冈一方平安?”父母急忙命景阳冈大酒店,也就是当初的三碗不过岗酒家摆盛宴接待武松。
武松刚到景阳冈,气还没喘匀,就被师爷拉住,“武都头,太爷在景阳冈大酒店为您接风洗尘。”
武松纳闷,这官府什么时候和梁山的人如此亲密啦?
师爷好心解惑:“武都头,与人为善,和谐为主。你我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一见面就吹胡子瞪眼?”
一路走来,武松确实饿了,有白吃的饭为什么不吃?于是武松坐上师爷的豪华马车来到酒店。
如今的景阳冈大酒店壮丽宏伟、金碧辉煌。“三碗不过冈”的招牌早已没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好酒任君尝”。酒店门口乌鸦鸦都是人,有衙门的捕快,还有许多穿民服的俊男靓女。
师爷道:“武都头,这都是你的粉丝。”
武松吃了一惊,想,自己本是个落草为寇的粗人,竟然有这么多粉丝?
师爷道:“自从您打死老虎,景阳冈百姓对您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小伙子都想成为您那样的人,姑娘都想嫁给您呢。”
一席话说的武松霎时觉得自己高大起来。
“武松哥哥来了!”一个黄鹂般婉转的声音传来,伴着这声音,是众多或娃娃音或海豚音的呼唤,“武松哥哥,武松哥哥。”
粉丝如潮水般涌向马车。
师爷道:“武都头,景阳冈百姓盼您很久了。”
武松掀开车帘,大把大把的鲜花塞到他怀里。
“他收下我的花了,他收下我的花了。”送花的靓女们激动的无以复加。
捕快分开人群,为武松开辟出一条通向酒店大门的铺满鲜花的路。
门口的太爷紧走几步迎来,“武都头,欢迎,欢迎。”
武松自上了梁山就认为自己和官府势不两立了,见太爷如此热情,一时不知怎么才好。
太爷微微欠身,“武都头,请。”
武松道:“太爷请。”
宾主相携进入酒店。酒店最高级的包间小二们在穿梭上菜,那菜品怎一个丰盛了得。带翅膀的除了风筝没有别的都有,长腿的除了板凳没有别的都有,水里的除了船没有别的都有,土里的除了石头没有别的都有。
品着纯美的佳酿,听着窗外一声高过一声的“我爱你”,武松竟有“身在景阳冈,迷糊不知处”之感。
太爷除了一个劲劝酒劝菜,别的什么也不说。武松想,猛虎伤人,太爷费心思请酒肯定是请他一定将老虎打死。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武松拍着胸脯说:“太爷,你放心,我一定把老虎打死。”
太爷道:“武都头,不急,不急。先吃饭,先吃饭。”
武松道:“吃饱了,我现在就去打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