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相撕碎你,让谎言温暖你

Big Little Lies官方海报

每个人无一例外都有自己的恐惧,有些恐惧使我们感到渺小,还有一些恐惧令我们更加强大。

这是一部与《绝望主妇》题材相似的短剧,但因为其情节的紧凑和更加鲜明而直指人心的主题,比《绝望主妇》更加残酷的揭开暖洋洋的谎言,把千疮百孔矛盾重重的生活真相一览无余的呈现在观众面前。像是透过一面镜子看见赤裸的自己,将脆弱不安的焦虑和虚伪,用看似善解人意的微笑、热心肠或者故作冷漠,为这具赤裸的影子涂上层层保护色,以求得片刻心安。

这部剧中讲述了两种谎言,一种是在三个女人各自为营时对自己不尽如人意的生活撒下的小谎,另一种是当五个女人之间产生某种联系时对死者的死因撒下的大谎。


Madeline

Madeline是Mountary的“原住民”,她积极参与社区活动,作为小镇贵妇的一员出席各类社交场合。在Madeline的身上我们看见了一个只有所谓“本地人”才有的自信和热心,她毫无顾忌的和前夫的现任在公众场合剑拔弩张,也用所有的本能去欣赏或忧心自己的孩子。她像是我们最常能够遇见的平凡角色,人们不会为她的小过错而惊讶。即使在当今社会,因为她的二次婚姻,大女儿就被人形容“和她妈妈一样放荡”。更加不会有更多的人理解,她出轨后对自己的自责,对现任丈夫满怀愧疚以至于心神不宁。我们可以简单的理解为,做错事的人理应受到惩罚。但当Madeline一遍又一遍的向自己也向Joseph强调“我是个幸福的女人,我有孩子,有家,有丈夫,我没理由要毁掉这一切”,我们发现她深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将破坏原本奔向幸福的航线。于是她奋力的挣扎,希望能够逃脱这场噩梦,却反而变得漏洞百出,使生活更加千疮百孔。直到最后的慈善晚宴上,Ed鼓起勇气用一首歌表达自己对Madeline的感情,所有的伪装和懊悔才终于令她溃不成军。那时的她,终于在一切的纷扰中看清楚自己的心,也终于明白“喜欢是放纵,而爱是克制”(引用一句比较土的话哈哈~但是感觉这句话形容Madeline的心情十分贴切了!XD)

比起其他人的遭遇,Madeline的故事更像一本中规中矩的教科书。她是看上去明显“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一类人,正如我们偶有耳闻某个“作女”把好端端的美满家庭毁了,又或者谣传某个“浪荡女”离婚又离婚的故事。然而生活总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是有多美好就有多残忍的真相。


Jane

Jane的出现打破了Mountary的平静。她腼腆而敏感,带着显而易见的自我保护,来到这个陌生的小镇,想要逃离一切寻找新的生活,如影随形的往事却带给她无法逃离的噩梦。小Ziggy的遭遇是引发全剧矛盾的导火索,他纯真而温柔,是个彻头彻尾的sweet boy,却在上学的第一天就被中伤。Jane处于母亲的本能竭力守护着Ziggy的清白,但却在Klein夫妇的数次发难后开始对自己的孩子产生怀疑。这里穿插了一个微小的概念,虽然在剧情中并未完全展开,却值得引发思考。我们都希望得到亲人完全的信任和包容,但真的当全世界都来质疑我们的时候,谁又会是这个世界上无条件相信你的那个人呢?即使我们年幼纯洁如Ziggy,作为母亲的Jane也不得不寻求儿童心理医生的帮助,帮她肯定Ziggy是个“没有暴力倾向,且天真善良的小孩”。

Jane的故事在剧中还含有更多的意义。她因为Madeline的热心帮助而从一开始就对Mountary的朋友们敞开心扉,她和她们谈论自己的过去,诉说自己对“性”的感觉,和她们分享在独自抚养Ziggy时的苦恼和快乐。无论如何,虽然她看上去又贫穷又困扰,但她却是剧中唯一一个没有用谎言包裹自己的人。也许是因为陌生人带给我们特有的一种安全感,使得Jane能够从一开始就做自己,抱着一种“我的生活已经不能比现在更糟了”的心情去面对生活的真相。当然,她也有着比其他人更多的勇气,正因为这份追求真相的勇气,使她成为剧情矛盾冲突的导火索,在一路寻找Ziggy亲生父亲的同时,将谎言的面纱一张张掀起,直至到达鲜血淋漓的真相。


Celeste

Celeste的遭遇是全剧激烈冲突漩涡中心。剧中的她有着天使般的容颜,过着童话般的家庭生活。也许她听惯了周围所有人对自己生活的羡慕与认可,所以当问题出现、当真相一次又一次将她刺伤时,她却因为无法舍弃那温暖的谎言所营造出的世界而躲避着。于是我们无比悲哀的发现,Celeste躲避真相的敏捷程度远远高于她躲避Perry拳脚的能力。由Nicklo Kidman 扮演的Celeste无意是全剧的颜值担当,她美丽、优雅、沉着,无论面对谁的称赞都显得那样平静淡然,像一只深知自己令人动容的美丽却不自傲的天鹅,只是坦然的接受任何的赞美并继续保持着纯真的自我。作为Nicklo的颜粉,从来都不质疑她扮演一位美人的功力,她的美丽竟有时成为了成功路上的绊脚石。直到在《时时刻刻》中将自己过于美丽的面孔遮盖,才获得了奥斯卡金像奖的认可。

Celeste最令人痛心的不是她长久以来饱受家庭暴力的苦楚,而是当她穿上“战袍”为Madeline争取话剧团权益时展现出的自信和睿智。那一刻我们和Madeline一样讶异于Celeste的光彩,原来这位平时谦逊、沉默的美人是这样落落大方踌躇满志,在谈判桌前丝毫不逊色于Renata这样成功的女企业家或者位高权重的市长。结束谈判后,两人坐在在Madeline车里,Celeste也许是第一次在朋友面前难以自制的落泪。虽然她极力掩饰自己的忧伤,只将此刻的泪水归咎于对自己事业的留恋,却深深刺痛了观众的心。聪明美丽如Celeste这样的女人,却无时无刻不在浪费自己的智慧和野心,直到将自己变成一具只会在一幅和谐的家庭图景中微笑点头的傀儡。

除了Jane,剧中人物大多住在海滨的别墅里,尤其是Madeline,Celeste和Renata的家里,都坐拥着风光无限的沙滩海景。剧情随着日出日落而发展,情节也随着海浪翻涌起伏。我们在这座海滨小城的暖阳中领略人性的光怪陆离,也在Jane的噩梦里一次次追逐真相,直到剧情结束的最后一刻。

全剧结束后,我们无法不去思考,真相对我们到底有多重要?而谎言到底有多肮脏呢?我相信真实的生活远比剧中的情节更加离奇。

比如自私的父母将自己未能完成的梦想加在孩子弱小的肩头,使他终生不得找寻自己的幸福,遇见爱不敢爱,或拒绝违背父母一丝一毫的意愿,却美名其曰“为他好”;又比如离婚的双亲将两人的爱恨情仇带给孩子,令孩子仇视对方,永远活在敌意和缺失的情感中……世间百态的种种,远超我们的想象,而其中所包含的谎言和真相,又有几分善意几分恶呢?


The end

对于这一切,我们无从说起。但在片尾,几位妈妈带着年幼的孩子们,坐在海边美丽的沙滩上,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的追逐嬉闹,湛蓝的海面上波光闪烁,好似上帝洒落人间的幸福,将全世界沐浴其中。若谎言能为我们编织这样的温暖,真相的意义又是什么呢?也许要经历过的人才有资格评说吧。

最后,引用一小段诗,献给那些在谎言中取暖,或终在真相中找到救赎的人们。

生活不可能像你想象的那么好,但也不会像你想象的那么糟。

我觉得人的脆弱和坚强都超乎自己的想象。

有时,我可能脆弱得一句话就泪流满面,

有时,也发现自己咬着牙走了很长的路。

-莫泊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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