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我开车来到西咸新区管委会,看望我的同学川。这是川调动工作后,我第一次去看望他。
原以为很近,其实挺远。 到了停车场,保安一看车号,第一时间开起栏杆;进入停车场,一位帅哥招手引领;出了六楼电梯,川在门口微笑迎接。
楼道整洁幽静,两边一人高的绿植好像也在向我致意。
川的办公室是六个人的集体大办公室,窗明几净,现代简约。一位年轻的男警官正在低头办公,见有客人来,热情地递上一杯热茶。
大办公室的一角是川的办公桌,临桌落座,我俩畅聊起来。
此时已经五点多,我问他们几点上下班,他说朝九晚五,朝九可以保证,晚五保证不了,新区公安局正在筹建,人少事多。
正说着先后回来三位年轻警察,川介绍说这是民航我同学,一位活跃的美女调皮地举起手说:“我知道了,蚕!”
我先是一愣,陌生的小警察怎么认识我?旋即心领神会,川公开发表过一篇散文《致青春--蚕的记忆》,把蚕描写的栩栩如生、鲜活动人,把青春年少时男女同学间若隐若现的爱意和纯洁真挚的同学友情雕刻地入木三分……
“我要出版散文集了。”川小声说,拿起一本样书给我。
《回眸》,这书名魅。我逐页翻阅着,字字如玑,句句戳心,身边的人写身边的事,读起来朗朗上口,如食甘怡。
遥想当年,在警校里,我和川都是文学青年,那时物质不那么丰富,那时文学依然神圣,那时我们很青涩很单纯,但我们很简单很快乐,课余时间读书写文章。那时没网络,文学书籍不多,川他哥在教育系统,有好书就送给我看。
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各自成家立业,我被工作、生活的浪潮淹没,迷失自我,忘却初心,如今两袖清风一事无成。
川虽然战斗在基层,但他一边工作一边坚持写作,他写的东西有时第一时间发我,谦虚地让我审阅修改。而我总说工作忙,扭捏作态不动手,应付差事动动嘴。
十年前川的长篇小说《刑警队长》出版,三年前长篇小说《阵痛》出版,很多篇散文诗歌散见于各种媒体。川当上了区作协主席,市作协会员,工作上也官升一级。前年一位同学的娃在咸阳结婚,我在庆典仪式上见到川和他媳妇我刘嫂子,精神状态好,谈笑风生。我很为他高兴。
去年他工作有所变化,相对清闲,他就把多余的时间用来写作,写了17万字的散文,编撰成这本书。 深秋时节,为给他消遣,我和老公邀请他一家子到我的家乡玩,我发小我弟妹七八个人陪同,白天看碧波荡漾的石川河,晚上把酒言欢共叙友情。
刘嫂子是一位资深美女,知书达礼,贤淑智慧。她对我说“川的那篇文章把你写绝了,文如其人。”
“姐,喝水!”刚才那位美女警官过来加水,将我从往事中拉回,我微笑着点点头。
都七点了,这些人还在工作,准备明天会议材料。川说请我吃饭,我说不了,我减肥拒食晚餐。
“哥,俄背不住了,快累趴了!”一位帅哥用陕西话对川说。
“背不住了,就回嘛,剩下的活,哥来干。”川幽默风趣。
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其乐融融,就像兄弟姐妹一样。这是川的魅力,川不仅工作能力强,说话诙谐有趣,能文能武,张弛有度,把这个团队的精气神带出来了。
坐在公安局的办公室,置身警察之中,感觉那么亲切、熟悉。此时,我有点后悔当年的任性,一意孤行脱掉这身英姿飒爽的警服。
“你们抓紧写,哥和你姐再聊会。”川笑着说着,大家笑着写着。
“不聊了,你们继续加班,我得回了。”我起身告辞。
电梯口,川说现在文学圈不错,活动挺多,可以丰富业余生活,有时间你也可以写,文学是一种信念,写作是一种精神,且行且珍惜。
我笑了……